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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情的时刻里,乔乔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她”似乎是痛到了极致,倒在满是沙砾的土地上,宛若溺水似的窒息与绝望笼罩着“她”,周遭围着好些人影,可他们周身都笼罩着一团团烟雾,看不清面容,也只那般冷眼瞧着“她”哭到失语……

待乔乔好不容易睁眼醒来,梦里那股子哭到力竭的不适感还残存在她身体里一般,她一抬眼眸便觉得身子疲累。

“公主,您终于醒了……”

乔乔寻声看过去,候在床边拿着帕子显然正在为她擦拭的人正是碧芙,小姑娘眼眶红红的,一看便是又为她哭过了。

乔乔刚想要说话,碧芙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连连道:“公主伤的是颈部,怕是言语时会扯带些疼痛,您要说什么不若拿笔写下来?”说着她就急急地要去拿纸笔。

“碧芙。”

原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的乔乔不由有些无奈,忙出声喊住人:“不必这么麻烦,小伤罢了。”就算乔乔再怕疼,也没这么娇气,不过是脖子上划破了道小口子而已,倒不至于说话都要怕疼。

乔乔的声音放轻了些,又仔细感受了下,她此时缠了圈纱布的脖颈上的伤口随着言语时气流的波动,果然如碧芙说得那样有些轻微的刺痛。

只是乔乔的话一落下来,碧芙又止不住地掉了眼泪:“公主,您怎么能这么糊涂?便是再要紧的事儿,也不能拿刀往脖子上放啊,如若您真出了个好歹,奴婢们该怎么办。。”

小姑娘抽抽嗒嗒着,让乔乔生不出讨厌的情绪,只是她向来不善安慰人,只好岔开话题:“兰苕和芨荷她们呢?”

小姑娘果然很好糊弄,听着这话一边擦擦眼泪一边吞吞吐吐说:“她们都守在外头呢。”

在外面?

乔乔联想到在她抹脖子前打得难分难舍的俩人,心里忽觉有了个不太好的念头,她直直看向碧芙:“她们莫不是在殿外拦着人?”

她就说,自己刚刚以自刎来要挟邰席玉和阿吉泰,此时他们怎么可能不进来陪护着她?

碧芙的目光顿时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乔乔掀开身上的被褥就要下榻,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尤其阿吉泰,睚眦必报是他的本性,只怕他日后要记兰苕和芨荷的仇。

碧芙追上来连连扶着乔乔,语气里是难掩的焦灼:“公主,巫医才说您得好好休息……”

殿门微掩下,乔乔能听见外头清晰传进来的声音:“……若真是为了公主好,两位便不该在公主面前大打出手!如今这般情况,公主心之向往才是顶顶重要的,而不是逼迫她守在这偌大深宫。”

说出这番话的人语调清婉,虽然徐徐从容,但是许是这话在她心头积郁了许久,颇有些掷地有声。

听着对方这话好似一心只为她这个公主,乔乔微垂了下眼眸,扯出一抹笑。

后头追过来的碧芙以为她伫立在这儿是要出去,忙上前为她推开了殿门。

听着动静,刚才还在沉声呵斥着人的兰苕顿时噤了声,她默了一瞬,又连忙上前来扶乔乔:“公主怎么出来了?”

乔乔抬眸看去。

门口围了一圈儿的人影,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邰席玉和阿吉泰尤为显眼,不过才过了一夜,他们却仿佛历经什么沧桑,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乔乔扫了一眼过去,并未在他们俩面上瞧见什么动怒的神色,她这才稍稍安心下来,只是乔乔的目光却被俩人身后那道稍显笨重的身影所吸引。

“顺夫人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这般轻易跑出来?”

真是不理解,先前阿吉泰差点儿将她杀了,邰席玉更是因为她上回用毒而对她厌恶至极,如今怎么还敢出现在他们眼前啊?

乔乔被碧芙扶着,目光平静地在两个男人身上又掠过一眼,她忍不住在心底里同茶茶轻叹一声,看来诺敏到底还是没踩到他们的底线啊。

未料到乔乔一醒来就是先拿她开刀,诺敏的脸色又白上了一分,心里更是越发肯定程绾柔早晚要对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下手,她强撑起一抹笑容来,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人自顾自担忧的声音打断。

“乔乔,外头风大,你身子虚弱,还是先进去说话吧。”

说这话的是抢先一步的邰席玉,眼前的少女脸白的像一张纸,身旁的侍女得虚扶着她纤瘦的腰身,才能让她不轻易跌倒,看得邰席玉眉心紧锁,恨不能代替碧芙近身扶着她。

被抢了先,阿吉泰神色阴沉地瞥了他一眼,也跟着开了口:“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人也值得你劳神关心。”

他这话是在回乔乔刚才的话,但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明显就是在嘲讽诺敏,听得诺敏脸色难堪,用力攥紧了身上的裙摆。

阿吉泰!

这个贱民敢这般当众辱她!

乔乔将诺敏这眼底翻涌而起的恨意尽收眼底,不过她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毕竟她也就这两天要随邰席玉离开燕国了,诺敏既然想要闹事,自会有阿吉泰来料理她。

回了殿内,被碧芙扶着倚回了床榻上,乔乔提不起劲来,只能被碧芙虚虚扶靠着。

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大费周折地折腾这么一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阿吉泰……”

刚才出去走了一圈儿,乔乔只觉得这具身子十分疲累,她轻喘了一口气,才把话说完整:“……我想同你单独谈谈。”

闻言,跟在一众人身后进来的阿吉泰眉眼间的阴鸷终于轻扫而空,他难得展眉露了些笑,望向迟疑的邰席玉,凉凉道:“程绾柔要与我说话,你还杵在这儿碍什么眼?”

邰席玉被噎了,却又无话可反驳,只好看向倚在榻边虚弱的少女,细细叮嘱。

“你眼下身子病着,切勿动气,若实在气了喊我便是,我就在外头候着。”

男人这话中的一字一句,无一不在说阿吉泰是个惯会惹乔乔生气的,听得阿吉泰眼眸中的情绪又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