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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是纪随,刘长老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暗算路星燃的身上。

完全没注意到纪随不知不觉绕到了他的身后,捡了一把不知道哪个弟子逃跑时掉落的剑,一剑捅穿了他的心脏。

堂堂金丹期的高手死在了一个普通人的手中,刘长老死不瞑目。

“路哥,你不能对这些人心软,他们就像毒蛇,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咬一口。”

纪随一把抽出了刺进刘长老心脏的那把剑,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一边。

路星燃事实上也在关注刘长老的举动,只不过纪随出手比他更快更果决。

路星燃在之前,别说杀人,连只鸡都没杀过,确实有些犹豫不决。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对别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是我的问题,刚刚多亏你了。”

“路哥你没事就好。”

纪随看着躺在地上刘长老死不瞑目的尸体,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如果说江之恒是罪魁祸首,那么刘长老这些人都是帮凶,刘长老就是陈茉涵的师傅,为了讨好江之恒,他亲手将陈茉涵送到了江之恒的手上。

纪随的修为被废,纪清受到的药物折磨,全部都和他有关,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路星燃和纪随没有过多停留,两人出了殿外,路星燃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藏好纪随,随后急冲冲的返回去寻找时熠。

而时熠这边,江修已经召出他的剑,对时熠展开了攻击,然而少年像是非常熟悉他的剑法,左躲右闪,江修气急败坏,完全就碰不到他的半分衣角。

“该换我来了。”

一直全程在躲闪并不还手的时熠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对着江修笑了一下,那笑容看的江修心底发寒,时熠的嘴角弯起,眼里却满是寒冰夹杂着仇恨。

江修大吼一声使出了全身的力道对着时熠挥出一剑,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然后他看到时熠举起了右手,那只如玉一般的手上挂着一根红绳,红绳之上的银铃开始晃动。

“时熠,小心!”刚刚跑回来的路星燃看到了令他惊恐的一幕,江修的那把剑直冲时熠的面门而去,时熠居然呆在原地没动,这一剑绝对能直接要了时熠的命。

然而路星燃身体的反应居然比他声音更快,路星燃话都没喊完,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挡在了时熠的前面,那剑直接刺进了路星燃的胸膛,幸运的是刺的并不深,没有直接刺穿他的心脏,那柄剑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路星燃捂着胸口,还处于懵逼的状态,胸口上的疼痛使得他又清醒了几分,他刚刚是怎么出现在时熠的身前为他挡剑来的?

都说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爆发出自身的无限潜力,难道说自己刚刚看到时熠会死,所以激发出了自身的潜能?

时熠的眼神半分都没落在路星燃的身上,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江修,仇恨已经使得他整个人开始失控。

从江修使出了那套剑法开始。

时熠为什么会熟悉江修使用的剑法,因为那套剑法是属于上华山的独门剑法,而江修现在对着他使出了那套剑法,上华山所有人的死,还有他的父母的死,和江修绝对脱不了关系。

“饶命!啊!啊!....”

剑的主人江修此刻已经倒在地上惨叫出声,时熠手上的银铃声早就已经从清脆变为刺耳,这种刺耳的声音在别人的耳中是听不出来的,只能被指定的人所听到。

江修的魂魄被一点点的从体内开始剥离,此过程简直不亚于将人活活剥皮一样痛苦,更可怕的是摄魂的整个过程中,人都是保持的清醒状态,根本不可能屏蔽痛楚。

如果说刚刚开始江修还能发出惨叫,到最后他的喉咙中已经发不出一丝的声音,疼痛过度中,也不知道江修咬破了自己的哪里,血不停的从他的嘴里流出,那双眼睛因为疼痛过度往外凸起,眼中布满红血丝看上去异常的恐怖吓人。

江修的魂魄已经整个被剥离出了体外,时熠停止了继续晃动锁魂铃,江修的魂魄满脸绝望恐惧的被银铃收入了其中,至此以后江修的魂魄将被永远的囚禁在锁魂铃之中。

只要时熠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或是永无休止的折磨全在时熠的一念之间。

没有了魂魄的肉体,自然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时熠指尖的炎火点燃了江修那具失去了魂魄的尸体,隔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时熠又露出了那种冰冷的笑意。

这是第一个,他有的是时间从江修魂魄口中问出余下的所有人,然后一个个全部杀完。

挫骨扬灰是江修该有的结局。

钟鼎的主人已经死亡,钟鼎自然无法再发挥它的作用,变回了只有手心大小的小小一只,余送伸手收回在空中漂浮着的白绸缎,那白绸缎像是有生命一般一圈一圈的卷上他的手,随后变成了原本那条普普通通的白绸缎。

余送重新用它将自己披散的乱发绑好,向着路星燃等人的方向而来。

“你还好吗?”纪随从原本藏身的地方跑过来,他关切的看着捂着胸口的路星燃,路星燃的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

纪随扶着路星燃坐到一边,路星燃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此刻脸色惨白的吓人,即便如此他还是对着纪随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吃点丹药就好,别担心,你现在好些了吗?”

说话间路星燃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纪随点了下头,事实上他被江修击中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受伤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余送走到两人的身边,依旧还是那副清冷样,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他看向纪随,原本无波无澜的语气中夹带了一丝的疑惑不解,“纪随,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纪随仰着脸看向余送,那双眼睛依旧还是和原来的一样好看,只不过和当初余送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少了几分的天真无邪,多了几分的阴郁仇恨。

“余长老,他们没有说谎,江之恒就是个人渣变态,他强迫我朋友害她惨死,又对我意图不轨,我自然不从,出手伤了江之恒,江修直接让人废除我的修为,将我送到江之恒的床上,我抵死不从,被他毁了容,江之恒对我怀恨在心,抓了我哥哥,害我的家破人亡,我哥哥他为了我....”

余送听的脸色是变化莫测,那张原本无欲无情的脸上出现了不该存在的愤怒,他相信纪随说的话。

难怪江修会下死心想直接杀死他,若不是有白绸缎附身,此刻他已经成为一滩肉泥,江修了解他,余送生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大奸大恶之人,江之恒这样的败类,他自然不会放过。

纪随说到这,却是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他喊了一声哥哥,就往江之恒所在的别院狂奔而去。

余送立马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