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仙法无价 只赠有缘人
“求仙师赐我仙法！”
柳江南直直的走了过去，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的原因，来到道长生的面前，在众人的目光中直接跪了下去，声音颤抖道。
道长生抬起头，疑惑的目光，看向面前这个紫衣，略带苍白之色的年轻男子。
“你是？”
“仙师，晚辈乃是柳江辰之子，昔日在仙府书院见过仙师一面，仙师当时为林丹青踏空而来，天地有异象呈现，晚辈直至今日仍是记忆犹新，希望有一天能如前辈一样，逍遥天地，不受世间约束。”
“哦，我记起来了，你当时是仙府书院最出色的学生，十分聪明，只是修炼天赋一般，所以我认为你仙道一途，走不远，因此我并未与你说话！”
“仙师，修炼一途，难道真的只看重天赋吗？天赋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没有天赋真的与仙道无缘吗？我不信！也不甘心！！”柳江南咬着牙问道。
“修炼一途，当然不仅仅只看重天赋，当然还有很多，不如心性，比如选择，比如运气，再比如志向，这些都很重要，甚至远比天赋重要。”
“那仙师为什么？仅凭我天赋不行，就认为我在仙路一途走不远呢？那林丹青天赋也是一般，却授予他一卷‘天书’呢！这不公平！”
“林丹青那卷天书是我与他的缘分，他虽然天赋不行，但心肠很好，为人不错，运气也可以，所以我赠与他天书一卷有问题吗？”
“……我……我”柳江南本来也想说自己心肠也很好，代人也不错，且志向高远，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我素不相识，我一眼只能看穿你的天赋，看不穿你的心思，我若不以这个‘天赋’为标准，那用什么作为标准！”
“一开始不是你发现的我，说明你我无缘，初次见面，你没有给我留着深刻印象，说明无份，我不了解你的为人想法，说明无知，你天赋一般，那是无运。”
“既然你无缘无份，无知无运，我又有什么理由传你天书呢？”
柳江南面露悲苦之色，沉默不语，却长跪不起，而且，磕头如捣蒜，头上甚至流出丝丝血迹。
道无为看到这一幕，感到非常震撼，因为在他心中，求仙逐道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他生下来就会做的事，因为有师傅教他，入门也是轻轻松松，水到渠成的。
却不曾想，他认为很平常的事情，在其他人看来，却是难如上青天，是要付出血与泪的代价的。
看到此处，道无为也不忍看向道长生，道长生摆了摆手，却没有再说话。
而周围的人，看着柳江南这般行动，不免有些诧异，但在知道面前这位老者是仙人时，都非常震惊无以复加。
‘仙人’
谁不想飞天遁地，呼风唤雨，长命百岁，富贵一生呢！然后不知是谁带头，直接‘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也都有莫有样，纷纷似柳江南一般，磕头如捣蒜一样。
“求仙师怜我等悲苦，赐下仙法！”
“求仙师赐给我等仙法！！”
“……”
一边的道无为四处张望，并未发现有人煽动，看起来众人皆是自发的行为。虽然有许多人跪人下来，只是还有寥寥几人没有动静，分别是三两个书生，四五个商贾，七八个老叟。只是就连一旁的侍女小月，也跟在人群中跪下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光头大汉也是目瞪狗呆，眼睛里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
道无为的心神大为震惊，瞧着眼前的众人，道无为的心里也萌生了一丝念头，连眼神也有了些许坚毅之色。
昔日，能来醉仙楼吃饭的人，无不是非富即贵之人，人数不算多。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家庭条件一般，为了庆贺某些喜事，比如说孩子出世、儿子成年、大病初愈、进了书院之类的好事。
道长生看着这场面，面容不变，在沉默片刻后说：“仙法不可轻传，若是无缘无毅力者学之，亦非幸事，甚至招来祸事。不过尔等既然有心，那吾给汝等一个机会，若是通过测试，吾自会赐下仙法，若是没有通过，便忘了此事吧！”
“多……多谢仙师恩赐！怜惜我等众人！”
“多谢仙师恩赐！”
……
面如土色的柳江南抬起头了，一双恢复神采的眼睛，也充满了坚定之色，声音嘶哑的说。
“我定会通过考验，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道长生运转神力，单手向前一点，一股毁灭的气息，从道长生的指尖传出，随后众人眼前的空间，如同镜子一样破碎。
虚空扭曲，不断塌陷，而后一个黑洞洞的门户敞开，不知道连向何方。
虚空中，是寂静的虚无，里面什么都不可感知，永恒的黑暗，无边的寂静。
随后出现一点亮光，似乎有一个美丽的世界，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眼前的玉阶，共有一百零八重，普通人最多能上九十九层，当然，能达到那九十九层的人寥寥无几，你们不用多想了。”
“因为他们无不是，被人上门退婚，踩脸侮辱的废物少年；或是背负着血海深仇，一夜之间被仇敌灭门的瘦弱遗孤；还有就是从小被恶仆家奴虐待，被人视为杂草，却如同小强一样顽强的单亲孤儿！”
“不过，你们至少得达到标准才行！若是坚持不住，大声呼救便可，自然会将你传送回来！当然呼救之人，视为放弃。”
“仙师！标准是多少呢？”
“标准，没有标准，标准只在你们心中，你认为是多少，那便是多少！”
道长生指着黑洞说，随即手一挥，面前跪下的众人，如同下饺子一样，飞进了那只有略微光芒的黑洞中。
光亮传来，众人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眼前是一片数之不尽的玉阶。
玉阶陡峭不平，两旁更是险境连连，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掉落。
众人蜂拥而至，连忙向着玉阶跑去，只是在哪看了又看，就是没人上去踏第一步。
柳江南不顾头上的血迹，第一个踏了上去，但并未感到任何不适，然后就缓步往上走。
走到第三步时，忽然感受到一股压力自四面传来，不过并不大，似乎有有意提醒一般。
……
走了不到二十来个台阶，路人王志就感觉双腿如灌铅，挥汗如雨，上气不接下气般难以迈步。
当初在山脚下看，这条玉阶小径不长，可实际走在上面，却发现这小径好似没有尽头般，让人从心底不由产生绝望的思绪。
更何况，还有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每挪动一步，都需要耗费非常多的力气。
在他的身边，有数十个身体还算强壮的青年和半百老人，也均都气喘吁吁，缓缓上爬。
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