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意收徒
常晃自然是懂书法的，看到秦方的字，他就知道自己拍马莫及。
“使不得！”
常晃正要开口，秦方手一伸，立刻拦住。
“秦老师有什么问题？”崔青霞有些疑惑。
秦方回答道：“我确实教不了常公子，一来常公子的书法很有水平，和我差距有限；二来我年纪尚浅，不仅没受到过系统的培训，也没有教导经验，容易误人子弟。
但是我可以引荐一位更好的师父，能不能成，要看晃晃的缘分。”
崔青霞指出秦方话里的漏洞：“你没受到过系统的培训，但我看你的书法，和书法大家比不遑多让，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月和沈瑶也支起耳朵，她们还真不知道秦方有这等本事。
秦方犹豫了下，声音低沉道：“幼时父母去世，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身体也不好，为了供我读书，带病打工挣钱，生病都舍不得买药。
我知道每一张纸都来之不易，就想把最好的字写在纸上，才能无愧老人家的辛苦。经常树枝做笔地为纸，苦练多年，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一番话平平淡淡，在座的三个女人，心头却猛然触动。
尤其是崔青霞，她对秦方知之甚少，本以为这是哪个家族培养的人才，却没想到还有如此沉重的成长经历。
秦方像峭壁岩缝里的一颗种子，土壤贫瘠，风吹雨打，依旧不屈地发芽开花，顽强的让人心疼。
崔青霞眼圈微红，暗暗后悔不该质疑秦方，道：“秦先生经历让人敬佩，不知您要推荐哪位名师？”
“您应该听说过，林玄林老爷子。”秦方道出了名号。
崔青霞大为意外，看向秦方试探道：“林老不收弟子，秦先生不知道吗？”
“可能之前林老不知道晃晃的天赋，我们今天再去试试。”秦方没多做解释。
崔青霞是聪明人，没有多问，道：“有劳秦先生引荐！”
秦方微微一笑：“晃晃这种璞玉，理应得名师指点，那咱们现在过去。”
崔青霞强忍着激动，快速道：“好，还请您多费费心！”
“沈瑶，你开车送送秦先生。”柳月不方便过去，派沈瑶给秦方当司机。
“好的。”沈瑶欣然点头。
“秦老师，您的墨宝我能留着吗？”常晃指着两人刚写的《定风波》问。
“可以。”秦方自无不可。
常晃喜滋滋收起宣纸，一行人出了公司。
……
两辆车很快来到一处大院。
秦方抬手敲门。
很快，一名妇女打开了门。
崔青霞认识这是林玄家的保姆，急忙上去打招呼：“芸妹子，我们过来拜访下林老。”
赵芸知道崔青霞的身份，倒也没把人拒之门外，侧身让几人进来，提醒道：“林老在练字，你们得等一等。”
秦方定睛看去，院子西北侧，一名老者站在前石案台前，正弯腰写字。神态一丝不苟，对来客人之事不为所动。
额头微微冒汗，气息有些紊乱，秦方心知林玄的功课应该快结束了，干脆和崔青霞站在一旁等候。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林老爷子收了笔，长吐了口气。
“林爷爷好！”
“林老！”
崔青霞和常晃上前问候。
看到两人，林玄已知来意，点点头道：“青霞和晃晃来了啊，屋里坐吧。”
等众人落座后，林玄看向崔青霞，淡淡道：“青霞，你们找老头子何事？”
秦方拱了拱手，接过了话：“晚辈秦方，见过林老，这次我和青霞姐过来归还林氏族谱。”
原本还兴趣缺缺的林玄，噌的一下站起来，手撑在茶几上，伸长脖子看向秦方，着急问：“族谱在你这？”
秦方打开包，递过两本册子。
林玄急忙打开检查，确定是自家族谱后，反而又急了几分：“只有两本？”
秦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解释道：“知道林老的族谱遗失，我们就开始排查，通过层层线索，最终在一家废品站找到。
但是找到的时候，这两册保存还算完整，第三册因为受潮发霉，加上鼠虫叮咬，破损严重，随意翻阅很容易碎裂。
我干脆送到了修复中心，找大师对族谱进行修复，预计三周时间完成，届时会给林老送来。”
林玄看了眼照片，发现第三册果然破旧异常，忧虑问：“能修复好吗？”
“请了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林老尽管放心！”秦方自信保证。
“辛苦小友，不知小友是哪家人？”林玄打探秦方的虚实。
“普通人家，现在在星月纺织工作。”秦方找出一个身份。
林玄心中了然，不再绕弯，直接道：“族谱意外丢失，都快成了我的心病，你能找到真是了却我一桩心事。今天你带着族谱和青霞过来，是为了常家的事？”
“逃不过林老慧眼。”秦方笑道：“书法是华夏瑰宝，随着网络的普及，愿意拿笔写字的人越来越少。晃晃在书法上有天赋，而且愿意去学，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希望林老为了文化的传承，可以撇开世俗的顾虑。
如果能培养出一代大家，何尝不是一桩美谈。
当然，如果林老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拒绝。不管如何，族谱我都会用心修复。”
林玄有些无奈，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张好嘴，把拜师愣是说成文化传承，偏偏还挑不出毛病。
而且秦方最后的话，根本不是示好，而是很直白的威胁——自己要不收常晃为徒，这族谱他修好是一回事，还不还他另说！
族谱他必须得收回，既然没有选择，林玄不再计较，道：“那老头子就破例收次学生。青霞，咱们家人都在组织，一些分寸咱们要把握清楚，别有逾越之举。”
崔青霞心里万分激动，连连保证：“我们会格外注意，晃晃在您这只是学习书法！林老，我们定个黄道吉日，把拜师礼办了。”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拜师也一切从简，明天在我院子走个形式吧，不必通知外人，更不要带礼物招人耳目。”林玄摆手吩咐。
“好！”崔青霞知道林玄顾虑，没有强求。
“小芸，中午有客人，多炒两个菜。”林玄冲着保姆吩咐。
“林老，我中午还有点事，就不叨扰了，你们慢聊！”秦方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碍眼，起身告辞。
“您慢走。”果不其然，林玄毫无挽留心思。
崔青霞起身相送，到了门口，崔青霞看向秦方，冷静道：“秦先生，这次真的万分感谢。不过您费这么大功夫，应该是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