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路见不平
一个半月的时间，陈玉年几人转遍了江北道六州之地。
除了漠州和夏都，大夏清安江以北的州府城池都留下了陈玉年的痕迹。
陈玉年所到之处，妖修辟易，所有入侵大夏的妖族尽皆被斩杀。
随着夏都中元空邪僧被诛杀以及陈玉年被加封国师的消息传扬天下，短短时间内，陈玉年在大夏可谓家喻户晓，就连路边孩童都知道大夏出了个诛邪除妖的剑仙。
一路行来，他共封印空间通道五十三处，几乎每座城池外都有一两处空间通道。
巡视大夏的行动取得极大成果的同时，妖族也陆续收到了陈玉年出击的消息。
尤其是最近几天，陈玉年巡视云州的三座城池，妖族望风而逃，他也是耗了好大力气才活捉到一头小妖，从记忆中搜寻到空间通道的位置。
这日，三人一妖来到清安江边，正打算渡过江南江北的划分线，跨入江南道的范围。
“照如今云州的情况，江南道那边的妖族恐怕也已收到了大人出行的消息，看来花费的时间会更久。”左思明抚着白须，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左思明独自站在鹰妖脖颈位置，拄着拐杖迎着长风，若不是鹰妖放出妖力为他挡下长风，以左思明年迈的身子，怕是会被瞬间吹下去摔死。
他站在此处，既不是显摆，也不是逞能，纯粹是不太好意思罢了。
左思明微微转头，余光瞥向左后方靠近鹰背中间位置。
一男一女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两人的手指头时而缠绕时而打闹，端的是旖旎暧昧。
自从常安大胆戳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后，两人间的关系突飞猛进。从一开始当着左思明的面含羞带臊，到如今对他视若无物，让左思明老儿又感慨又尴尬。
“风光无限好，最是少年时呀。”左思明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前方万里河山。
“陈大人，左相刚刚好像说话了。”常安红着脸蛋，偷眼瞥了左思明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虽说最近大胆到当着左思明的面打打闹闹，但被他这么严厉正派一老儿看见，常安多少还是有点羞怯的。
尤其是严格说起来，左思明算是她半个老师。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哪有时间理会其他？”陈玉年手指挽起常安一缕青丝，不断旋转玩弄，目光放肆在她脸上逡巡。
作为现代人，对待男女关系上自然开放不少，心中有着底线的同时，从不觉得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算什么大事。
更何况，这鹰背上就三人，也算不上大庭广众。
左思明的话，他自然听在耳中，只是不想搭理罢了。和糟老头子谈话哪有和美人玩耍来得开心。
听到陈玉年打趣的话，常安白了他一眼，右手一巴掌轻轻拍在陈玉年的手背上，将揉动青丝的手指打了下去。
“别闹，左相看着呢。”
打掉陈玉年手指的瞬间，白皙右手又被他顺势抓住，十指相扣，大拇指缓缓在手背抚动。
常安轻轻抽了几下也没抽动，便也放任他了，只是拿美目不断白着陈玉年，气氛暧昧美好。
“哇！”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锵锵的锣鼓声传来，其间还夹杂着几道嘹亮的啼哭声，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你们快过来看看，下方出什么动静了，好多人围在那里。”左思明探着脖子，使劲眯眼瞅向远处。
鹰妖的速度飞快，此时正好飞过清安江，跨入江南道地界。
就在清安江岸边，此时正有千余人围在岸边。在众人前方，赫然是一座十余米高的木台子，其上架着三根粗大柱子，柱子上绑着三名孩童。
左右柱子上绑着四五岁的男童女童各一名，正啼哭着喊父母。
正中间柱子上绑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身着红色嫁衣，金钗玉珠一样不少，却毫无喜庆可言。
江风猎猎，吹动衣裙，显得格外悲戚。
女孩或许是认命了，不像两名孩童般哭闹，低着头一动不动，目光麻木无神。
平台下方，一名身穿麻衣，稻草披肩，傩面覆面的巫师正大肆跳着舞蹈，口中念念有词，呼神唤巫。
这是在祭祀江神。
“近来也不曾听闻清安江泛滥呀，怎得现在开始祭祀江神？”
每到清安江泛滥成灾，殃及岸边城池村落时，总有些愚昧无知的村落中会实行人祭，用以安抚江中神灵。
这本就是愚民干的蠢事，夏皇也多次严令禁止。只是在这年头，怎么可能禁的掉？相比起全村性命，区区几个孩童女子，自然不被愚民们放在眼里。
左思明虽然愤恨，但也知道禁之不绝。在疑惑之余，他也转头看向陈玉年，眼中流露出“管一管”的神情。
相处日久，左思明对陈玉年的了解加深，知道他的性情后，自然不再像起初一般拘谨，而是将他看作前途无量的后辈子侄。
陈玉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清安江的确已经一年多不曾泛滥了，成灾的未必是江水。”
左思明微愣，继而恍然，面色凝重道：“陈大人是说妖修？”
庐阳城外猴妖劫道，百安城外蛇精食人，清安江中鱼王成精。
这是半年多前行商陈元在同福酒楼中提及的妖邪事，也是他在行商路上道听途说的。
按照大夏妖灵司对此事的记载来看，清安江中或许的确有妖修存在。但其祸害范围相当之广，位于清安江沿岸十余座城池都曾有行舟被吞没的事件发生。
清安江横跨大夏东西，长约数万里，宽达百里。这浩大宽广的范围，就算陈玉年动用神识，怕也不是几个月能搞定的。
因此，在陈玉年一行人的计划中，清安江是放在最后处理的。
等到妖灵司重建完成，在各个城池中都有修士驻扎，自然能对清安江进行针对性清扫。
不过，如今既然遇上了，就顺手宰了它！
“走，下去看看。”陈玉年抓住常安与左思明，从鹰妖背上一跃而下，降落在距离祭祀处里许处。
三人身形急速闪动，及至祭祀处两三百米，三人才显露身形，装作路人缓缓走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还不等陈玉年出声，人群中已然传来一道粗犷嗓音，随后便是一阵骚动。
“哟，熟人呀。”陈玉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