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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子的吆喝声中,这支队伍动了起来,向他们进入盆地中心的必经之路,峡谷走去。

习惯开道的张麒麟走在了最前面,喜欢殿后观察人性的黑瞎子走在了最后,张齐全他……张齐全在满队伍乱窜,不时还有退队在不远处浪一圈的情况。

这个队伍算得上都是熟人了,他就直接暴露的真面目,嗨的飞起。

队伍渐渐进入峡谷的深处,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外面都是风蚀的岩山,而这里却像是地质运动后的裂谷。

谷底并不平整,层层叠叠高矮不一的怪石拖慢了他们的进度,岩壁就像是刀削斧劈过一般,让他们对峡谷顶端的风景望而却步。

当然,这只是个对于他们来说,张齐全不算在内。

就算是石壁上满是湿滑黏腻的青苔,也依旧不能阻挡张齐全想要看看峡谷的顶上有什么,不过在爬上去看见依旧是盘根错节的树林后,他就失了兴趣,见离张麒麟他们越来越远,就老老实实的回归了队伍。

雨林里本来就闷热得很,现在又是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个彻底,除了张齐全。

系统出品的身体虽然会出汗,但也最多打湿鬓角而已,其他人的那种大汗淋漓他根本体验不到。

开路是个费力气的活,张齐全归队后,看轮换着开路的张麒麟和潘子胖子三人都累得喘气,就接手了开路的活。

有张齐全开路自然是舒坦的,但张齐全开路容易开偏也是一直都有的毛病,所以张麒麟的声音就成了控制张齐全前进方向的缰绳,可即使如此,张齐全依旧有脱缰的时候。

“突击!突击!突击!”

开路的张齐全似乎陷入了什么中二幻想中,抄着刀往前面歘歘歘的冲了好长一截,又比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招式,仰头猖狂的笑了两声,又向前开始歘歘歘的冲。

那在树根上轻松跳跃的姿态让人羡慕不已,若是能像张齐全那样的前进,他们何苦于一脚深一脚浅的满脚淤泥呢。

就是这种偶尔无法控制方向的开路让所有人都很无奈,但好歹路是开出来了,左右都是往中心走,大差不离就是了。

不过,张齐全他是真的把他们当空气了吗?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是吧!

无邪只恨自己没有录像机,所以没法把张齐全这个突然发神经的模样录下来,实在不行相机也可以啊,连拍其实也差不多的。

他怎么就没想起来带一个呢,好遗憾啊。

王胖子走得气喘吁吁的,嘴里说着打些野味吃吃才能不枉走这趟,但潘子说这种倒大不小的封闭森林有大型动物的概率很小,一般都是些虫啊蛇啊什么的。

听潘子这么一说,王胖子又说蛇肉也行,他不介意,以前他还吃过烤蝎子呢,那味道还挺香的。

胖子和潘子斗嘴打发时间,无邪就回忆着陈文景的笔记,里面是有一条‘泥沼多蛇,遇人不惧’。

想起好莱坞电影里那些大树粗的巨蟒,无邪甩甩头,将那恐怖的想法甩出脑海。

路上的景观不错,峡谷间夹着的蓝色缎带虽然此时有些暗沉,但依旧绮丽非常。

还有接连几天大雨形成的瀑布飞流直下,发出了声势浩大的轰鸣声,甚至这雨林如果不看那些淤泥的话,其实也能看出一些美感。

不过这些美景明显只有张齐全和无邪看到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走着走着就发散思维,闷和热足以让其他人无法再分出心神关心此刻的景色。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看到了峭壁上有很多石窟,石窟很浅,里面立着被青苔覆盖的柱体,他们小心的将青苔去除,露出了里面立像。

这些立像被腐蚀的有些严重,但也能看得清面目,无邪说这种风格和在船上发现下陶罐一样,是真正的西王母国的雕刻。

它有着一张类似于人类女人的脸,鸟的身体,足下有五个人类的头骨,似乎预示着这些是吃剩下的残渣。

无邪他们仔仔细细的端详一下,抽了口冷气,就连张麒麟也有了讶异的表情。

这些竟然是在云顶天宫见过的那些人面鸟的雕像。

他们想起神话里陪伴在西王母身边的玄鸟,想必这种人面鸟就是西王母国图腾三青鸟的原型了。

阿凝说出了公司的推断,将云顶天宫可能是西王母国的遗民转移过去而建立的宫殿,而那里的怪鸟也是由遗民带过去的猜测告诉了无邪他们。

因为张齐全之前跟他们讲了个极为不靠谱的故事,所以无邪几人对西王母国和云顶天宫有联系并不意外。

“我之前就有感觉了,这里和云顶天宫都在一个类似于陨石坑一样的盆地里,汪葬海留下的信息里也有天宫并不是他设计修建的,而是他在万奴王的要求下翻修的,或许那里就是一个翻版,给我们做演习的也说不定。”

话的结尾无邪开了个玩笑,但没人笑得出来,如果仅仅是演习就那么危险,那这里的危险程度怕是该直线上升了。

“看开点,这里是由草原缩成的这么点大片雨林,说不定那些鸟因为食物不够早灭绝了呢。”

阿凝试图说点好消息,但她自己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她的话她自己信不信都是个问题。

“借你吉言吧。”无邪笑笑,却也没信。

云顶天宫都荒芜成那副鬼样了都还有那么多,这地方会缺食物?除非是有比人面鸟更高一级的食物链上层存在。

但有那个存在真的是好消息吗?靠吃把人面鸟吃灭绝的生物会是善茬?

因为这个雕像实在没什么美感,所以张齐全就没拍照,倒是阿凝因为职责所在,拍了两张准备拿回去上交。

虽然收获小了点,但好歹也是收获来着。

因为之前遇到的石窟和雕像,他们接下来的路走得非常小心,对周围保持了极高的警惕。

……除了张齐全。

看着在前面撒欢的人,所有人都觉得心累极了,就不能有点紧张感吗?这样会显得他们很神经质啊。

一路深入,两边的峡谷已经变成了剪影,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没有遇到动物,甚至因为有张齐全给的绷带在,他们连蚊子都没遇到。

闷头向前这个形容也不对,虽然队伍十分沉默,可看着张齐全上蹿下跳的身影反倒是觉得有些热闹。

他一个人在前面,敏捷的动作像一只猴子,嘴里唱着歌,一会儿好听,一会儿魔性,但不管好听还是魔性,都十分醒神。

此时接近傍晚,天开始越来越暗。

突然,天上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然后风不约而至,雨随着风摇摆着,从天上撒在了他们的脸上。

王胖子看着雷光闪动的云层笑开了花,说下吧下吧——

“我要开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回来的张齐全听见王胖子的话,下意识的大声接了一句,让所有人一愣,然后哄笑出来。

“笑什么笑!小学课文多好看啊!”自觉丢脸,张齐全索性恶狠狠的对着他们说了一句‘变成落汤鸡吧你们!’,然后就跑掉了。

张齐全没说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这雨是越来越大了,这再耗下去可不就是变落汤鸡嘛。

黑瞎子让他们赶紧跟上去,张齐全既然说了这种赌气话,那就说明他找到避雨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他追上去后,张齐全正蹲在一个由藤蔓交缠成的遮盖下面,看见他们追上来了,也不说话,哼了一声,爬到那藤蔓上面去了。

“哎?真生气了?”王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前没见张齐全有这么容易生气啊。

“没呢,应该是干其它事情去了。”

黑瞎子让他们先去避雨,自己站在藤蔓外面拿东西挡着头,仰着脑袋看张齐全在搞什么名堂。

‘轰——!!’

无邪他们听见自己的头顶发出了一声巨响,这声响人所有人都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都以为树干被雷击中了。

可等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感觉到有电流袭击他们。

“什么情况?”王胖子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阵,发现自己毫发无损,有些懵逼。

“不知道呀。”揉着自己脸的潘子回了声,也很茫然。

他们还以为自己倒霉,躲个雨就被雷劈了呢,要知道就刚刚天上闪的雷,这挨着一下他们就得死的渣都不剩,没想到屁事没有。

又是一声巨响,然后他们听见了树干断裂后缓慢倒下的声音。

‘嘎吱嘎吱——’

无邪他们看见站在外面的黑瞎子叫了一声‘卧槽’后跑了回来,站在了他们的中间。

然后一颗非常粗壮的树干缓缓的倒了下来,树顶砸在了其它树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张齐全!!!!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谁干的好事。

“张齐全!你这是要吓死我们啊!!”

王胖子忍不住大吼道,一脸的后怕,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被雷劈了啊,毕竟盗墓怎么算都是个缺德事儿,被雷劈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的风声作响,张齐全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反正没应声。

张齐全没听见吗?他当然听见了,这声音他就是吓他们呢,谁叫他们笑话他呢,不报复一下对得起他的小心眼吗?肯定是对不起的,所以他就报复了。

想着吓吓也就得了,张齐全就掏出绳子开始加固。

树干里面似乎有很多虫子,被倒下时的力道震了出来,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张齐全连忙把杀虫剂开了一罐,把树干从头喷到了尾,甚至拆了喷口又倒了一遍,这些虫子还没来得及跑远就死的差不多了。

树下的黑瞎子看见那些虫子后也连忙掏出了一罐,他让所有人戴好防毒面具,对着地面处理了一次,才算是将这些虫子消灭干净。

这根树干横架在了几棵树之间,张齐全固定好后,将一张巨大的防水布铺了上去。

防水布挂在树干上被风吹的乱舞,边角在空气里抽出啪啪的响声,听着就疼。

张齐全丢了一包东西下去,包里有绳子钉子和锤子,他大声喊着下面的人,让他们行动起来。

“速度的!固定好!”

下面的人秒懂了他的意思,都忙活了起来。

底下的人开始忙活,张齐全也没停,把防水布挨着树干的那一路钉了一排钉子,又把树顶那头给固定了。

等所有人忙活完,一个简易到甚至算不上帐篷的帐篷搭了起来。

这种搭帐篷的方法很快,但雨下的也很快,几乎在他们将帐篷搭好的同时,雨就下了下来。

那雨仿佛泼水一样,他们根本无法投过雨幕看见外面有什么东西,只能放两个人守在口子上,保持着基本的警戒。

帐篷挺大的,所有人在里面躲雨,雨水落在防水布上发出哗啦啦的,有些像瀑布冲击的声音。

“这雨下的可真tm大。”

“嗯嗯!”

赖三儿的儿子在和那个叫指标的蹲在口子上,看着那雨一脸稀奇。

他们不是没见过大雨,可大成这样的他们还真没见过。

“胖爷我也没见过。”缓过气的王胖子也站了过去,看着雨幕和他们搭话,指标的话少,但二壮的话不少,很轻易的和王胖子聊了起来。

赖三儿和他那个叫叶子的伙计蹲在地上研究那些死的透透的虫子,无邪和阿凝也蹲在旁边。

“这是草蜱子的一种啊,会吸血呢,咬着人可疼了。”叶子拿着匕首把这虫子翻来翻去的看,然后下了结论。

“草蜱子?”一直都是城里孩子的无邪有些好奇,他只在书上看到过这个,“这个很厉害?”

“厉害着呢。”赖三儿对无邪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草蜱子,又跟他说起这个玩意儿有多厉害,“这个虫子能吸血,把嘴巴连同脑袋插到肉里吸血,这脑袋钻进去就不能拔,拔了脑袋就会断在里面,让人感染。”

见无邪抽了口冷气却没什么反应,赖三儿又把自己以前偶然看到过的研究新闻告诉他。

“它可以一直吸个两三天,把自己灌得变大六七倍。”

阿凝比较懂怎么吓住无邪这种人,在旁边补充了一句,“30只草蜱子就能吸干一只兔子,无老板换算一下,吸干一个人要多少。”

这下子无邪明白了,看着这满地的虫子后怕的咽口水。

这么多,要是落在人身没及时处理,那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