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已经在黑金门口等待。
将夏初糖带到了后台化妆间后。
她很快投入工作，没有时间再去想刚才的事。
黑金外不远处。
刚才还佝偻着身子的拾荒老太，确认没人跟着后，快速上了路边一辆高级轿车。
程德海早已在车上恭候。
看到宋老夫人上车，已经知道了结果。
“老夫人，看来，夏小姐通过了您的考验？”
“呵。”
宋老夫人把手里的一百元拍在座椅上，冷哼：“她倒是会省事儿，给我一百块。可是有钱了，一百块钱都随便给人。”
“夏小姐现在有十几万，大方一些也正常。”程德海笑呵呵说道。
“不过……”
宋老太拿着湿帕子擦了擦手，想到刚才女孩的表现，流露出称赞：“没有当烂好人，随便放人进旭儿的店里，这一点倒还像个样子。”
“夏小姐……性子是凉薄了些。”程德海评价道。
虽然只是接触了几次，但是程德海感觉夏初糖的心思很深。
而且对谁都没真心。
比如他吧，每次小姑娘都张口“程先生，闭口程叔叔”好像是很恭敬。
可遇见理发店赔钱的事儿，夏初糖狮子大开口，少一毛都不行。
“凉薄些好。”
宋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宋家复杂，旭儿要是被个蠢货困住，那才是要完蛋！”
“那么……夏小姐她……”程德海迟疑问道。
要是被老夫人确定为少奶奶的人选，那以后夏初糖就是和少爷一样的地位。
“再看看，她用这十来万能做些什么。”
宋老夫人整理了下发髻，幽幽：“未来想要站在旭儿身边，不求她是经商奇才，起码不能是个守财奴或蠢货。再看看……”
程德海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微微颔首：“今天黑金开业，老夫人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
老夫人拿出支票，写下58万的吉利数字。
递过去：“先别告诉旭儿我在西海，这个给他当贺礼。”
“是——”程德海接了支票下车。
黑色轿车很快离开。
程德海装好支票，望了眼夜色中城堡般的黑金，自语：夏初糖，希望你能给力些。
未来能站在宋旭身边的女人，必定不能是温婉女子。
宋老夫人要挑一个精明且冷静的“少奶奶”给孙子。
普通女孩子，如何能与处于风暴中的宋旭并肩前行？
程德海回到黑金，看到后台化好的几个酒女，也忍不住称赞：“夏小姐，你的这化妆技术真的很厉害。”
原本平平无奇的几个女孩，在夏初糖的造型下，都蜕变成夜色中的精灵，妖冶而神秘。
尤其是戴上半遮面的面具，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等下开场后，配合灯光和音效，还有酒精的助攻。
相信今晚，这些酒女在黑金的首战业绩一定会特别优异。
夏初糖戴着口罩，看了下时间，收拾化妆包：“程总，我要先去和朋友吃饭。晚一点我们过来，你答应我的事儿，拜托。”
“放心，我给你留了稍微安静一些的雅座。”
程德海见女孩穿着运动服，提醒：“夏小姐，今晚是黑金开业。您这衣服……要不我给您找一条裙子？”
这么重要的夜晚，夏初糖过于敷衍的装扮，肯定会让宋旭心情不好。
夏初糖笑着摇头：“程总，我底下穿着吊带呢。你放心，毕竟是黑金的开业，我这个化妆师，不会不重视。另外，我没准备礼物，所以给今晚所有酒女都做了妆造，算是我的贺礼。”
“夏小姐真是客气了。”
程德海扫了眼其余女孩，果然形象都提升了几个等级。
形象优越就能提升业绩，夏初糖等于送了钱。
夏初糖收拾好化妆包，匆忙离开。
出门的时候，跟进来的宋旭撞了个满怀。
宋旭捂着下巴，蹙眉：“来了还出去？你别告诉我，我的店开业你不捧场？”
“我不是说过了？我要给朋友过生日？”
夏初糖揉着脑门，“等下带她们过来玩。”
听到她等下还要回来，宋旭眼底的寒意散开。
打量着女孩衣服，凤眸微眯：“你就穿这个来玩？你以为我这里是老年disco？”
这家伙和程德海怎么都盯着她的衣服啊。
夏初糖只好拉开运动服拉链，露出底下的黑色吊带，“这件衣服可以吧？”
宋旭：“……”
女孩穿的吊带十分清凉，一字肩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肤，也不知道夏初糖涂什么了，皮肤随着光线流动一闪一闪，特别好看。
“你这衣服怎么这么短？”
宋旭看见女孩露出肚脐的衣服，眉心又拧起来：“要不……穿我的？”
夏初糖翻了个大白眼，拉上衣服拉链：“你怎么事儿事儿的啊？我穿运动服不行，穿吊带也不行？你干脆在黑金门口立块牌子，写清楚穿什么？”
“也不是不行。”
“看在你开业大吉的份儿上，我不和你吵。”
女孩推开穿这黑色西服的宋旭，轻哼一声：“你太瘦了，穿西服不好看。”
好半天宋旭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嫌弃了？
“夏！初！糖！你要不要自己看看，我哪里瘦？！”
走出老远的女孩，背对着少年挥了挥手。
显然对他的提议丝毫不感冒。
程德海上前一步，汇报：“少爷，夏小姐已经按照约定化完妆了。您要不要看看？”
“看。”
宋旭往黑金里走，突然问：“程德海，你说我是不是太瘦了？”
“少爷还年轻，以后自然会魁梧些。”程德海回答的委婉。
那意思是，他真的挺瘦喽？
宋旭“嘁”了一声，“你真是老滑头。对了，今晚天龙有什么动静？”
“他们搞了个送酒的活动，说是还有抽奖。”
“这是摆明要和我叫板？呵。”
想到了什么，宋旭的步子快了一些。
等他看到在化妆间准备上班的酒女，眼里露出满意神色。
很快就转身往办公室走。
“没想到，她还真有点本事。一群歪瓜裂枣，愣是让她妙手成仙了。”
“夏小姐的化妆技术的确很硬。要不，南门的理发店也不会去找麻烦。”
听到程德海这么说，宋旭立刻就明白，这是有人盯上夏初糖了。
“少爷，要不要派人保护夏小姐？”
“我想想。”
宋旭快步回到办公室，问：“老太太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这是老夫人托人送来的。”
程德海将巨额支票放在桌上：“她说，祝您开业大吉，财源广进。”
“？”
宋旭拿起支票，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笑了笑，随手放进抽屉。
沉默了几秒后，少年抬眸，问，“程德海，我这边的事儿，你应该都告诉老太太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