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六一挑起了眉毛,看世子爹顺眼多了,但还是不能洗刷他渣男的前科。
王美人气的胸脯一起一伏,流娟跪下:“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还手,奴婢向六姑娘请罪。”
苟六一手摸着下巴,这嗓子听着倒是雌雄莫辨。
她扭了扭脖子:“水彩,让她起来。”
“喏。”
流娟没想到,只到他肩膀高的水彩,居然轻轻松松的把他托了起来。
更让他没想到和惊恐的,是苟六一说的一句话。
“阿翁,您看她,胸口那里好奇怪哦!”
水彩转头平视着流娟的胸,大家都看向了流娟的胸。
胸部一高一低,歪斜的深领口还有一些饼渣渣往下掉。
王美人慌了,挡住流娟:“六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
苟六一耸耸肩,不说话。
她是单纯的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
世子眯着眼摇着扇子走近,冲不易不难一招手,两人迅速扣住流娟。
世子看向水粉,水粉眨眨眼睛,低头。
世子皱眉,看水彩,水彩也眨眨眼睛,低头前,不易开口:“翻翻她的衣领!”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们大老爷们不好去摸流娟的胸。
这俩女婢怎么蠢兮兮的。
水彩“哦”,摸啊摸,摸出一块干硬凸起成半圆的饼,又摸了一手碎饼块出来。
流娟闭眼咬牙,他的胸脯平整了。
王美人手指尖都在颤抖。
她悔啊,早知道就不出来看乌鸟和黑豹了!
苟六一揉揉胳膊:“流娟这力气可真大,像男子似的。水粉水彩,快来扶我一下,胳膊腿好疼。”
流娟面色惨白,那个叫水彩的才是真正的力气大好吧!
世子眼珠子转向苟六一,又转回到流娟身上:“王姨,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王美人瞪世子:“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我又没做什么!”
苟六一被水粉水彩一左一右架着:“阿翁,小六想先回院子歇息。”
世子挥挥扇子。
苟六一屈膝行个礼,带着乌鸦和黑豹走了。
事情到这一步,流娟是个男人藏不住的了。
不管王美人承认不承认与流娟的关系,她身边贴身放着一个男人,这就足够她不能继续做王爷的美人了,更不可能在王府待下去。
至于流娟,为了王爷和王府的名声面子,很可能连审讯不审讯,就被处理了。
这事的后续有世子操心,她可以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嗯,先去看看哥哥们。
苟六一的组合很吸人眼球,过路的奴婢行礼后都会不自觉的再回头看看。
为了低调做人,苟六一把乌鸦和黑豹赶回了甫田院。
乌鸦踩着狗头渐行渐远:[嘎!卸磨杀驴!翻脸无情!鸟尽狗藏!鸟死狗烹嘎!]
苟六一抿歪了嘴巴。
她先去了大哥苟家佑的院子,替她挨了二十板子,应该表达一下谢意。
巧的是,乔美人也在这里擦着眼泪表达着泛滥的母爱。
见到苟六一,听着苟六一感谢的话语,苟家佑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并不想要这份感谢。
他不想持续趴在床上。
乔美人就很不开心,因为苟六一让她的亲子再次挨板子,伤在儿身疼在娘心。
辛苦生下儿子,却得不到儿子喊她一声娘,也挺可悲的。
苟六一没计较乔美人的脸色。
她也就是走个过场。
她很清楚,苟家佑对她的情谊没深厚到愿意替她受罚。
所以大家表面上意思意思客气客气就行了。
苟六一道完谢干脆的离开,乔美人一甩手里的帕子:“两手空空的来道谢,真好意思!”
刚说完,苟六一又回来了,吓的乔美人打了个嗝。
苟六一看一眼乔美人,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瓷瓶:“大兄,这是楼医工那里要来的,上好调理的药。”
这是她给王爷送药那时,换下来的药瓶,现在送给苟家佑正合适。
苟六一又走了,这次乔美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敢说话。
苟家安见到苟六一,脸部僵硬的笑着,六妹又来给他灌水了。
苟六一这次没有给苟家安灌水,总是这样做有些奇怪,于是她端起了正在凉着的药碗,灌药。
苟家安一嘴苦,对比下,还是灌水来的舒服些。
“二兄,让六一为你把把脉。”
“好。”
苟家安伸出左胳膊,放缓呼吸。
苟六一按在脉搏上好一会儿:“另一只手。”
苟家安侧身躺,把右胳膊伸了出来,静等好一会儿,看苟六一闭眼严肃的表情,他怀疑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疾?
苟六一只是闭眼数着脉搏一分钟跳几下,其它的她并不懂。
楼医工还没教她看脉呢。
她现在还停留在背药材背医理的初初级阶段。
苟家安小心翼翼的问:“怎样?”
苟六一点头:“挺好的。”
一分钟跳76和85次,很正常。
在苟家斑这里,同样被苟六一摸了两只手腕。
没有灌药。
“三兄,你为何不上药膏?”
苟家斑摆手:“楼医工那药膏太疼了,不上了。”
苟六一问铜钱要来了药膏,打开看了看:“三兄,还是用一用吧。”
苟家斑坚决反对。
苟六一对水彩招招手,水彩的小爪子就按压在了苟家斑的后背。
苟六一再招招手,水粉的蒲扇手按上了苟家斑的两条腿。
苟六一把药膏递给铜钱:“给三少爷上药。”
铜钱:……
苟家斑挣扎扭动都无法逃脱压制,死鱼一般侧脸趴着,绝望呐喊:“小六!我是你三兄!”
“你让她俩放手!”
“不许扒裤子!”
“嗷!”
苟六一抿嘴不说话,坐去了远处的矮榻。
药膏她加入了榕树皮打成的泥,必须给三哥用上。
苟家斑不挣扎了,他感觉里子面子都掉完了。
一块肉干塞进了苟家斑的嘴里,他眼睛又聚了光。
“小六,这是什么肉?如此美味!”
苟六一笑:“好吃吗?明天再给你带一点来。”
苟家斑嚼着牛肉干,这味道很特别,他从没有吃过,他还想再要一些。
可,苟六一走了!
王后与娘娘庙观主畅谈一番后,心下稍安。
这座庙在云王府成立的时候,她就为其捐钱修葺,使其面积扩大了一倍不止,还修了密室于山体中。
道观中的道长们,其实都是王爷的暗部。
现在她同暗部首领商讨,将密室与世子坟之间打通一条密道,确定好了线路,马上开工。
王后坐上回府的马车,王府子孙又多一条保命的保障,她心情好多了。
然而,还没进王府就收到消息,王府出事啦!
世子把王爷的乔美人关起来啦!
乔美人给云王爷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啦!
王后揉着太阳穴,接见了尤国相。
世子把流娟扔在国相脚下,你看着办,这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吧?
王后看世子,亏老王爷不在府里,这儿子帮老子抓奸,着实丢脸。
流娟的身份出来了,五年前出府消失的一个护卫。
王美人出局了,秘密压去了偏远的庄子。
王美人的行露院,空了,院里的奴婢来了一次大洗牌,发卖的,调去庄子的,打杀的……
王后摸着乾坤镯,国相对王美人的处理没有过多反对,看来王美人是个不重要的角色。
同样如此认为的,还有世子妃和苟六一。
世子如何想的,没人知道。
他此刻在世子妃的院子里喝酒感慨,感慨他老爹的离离原上草。
感慨他还是想不出五个头的怪物是啥?
于是,他把苟六一九年时间想出的一系列问题,问了世子妃。
最后,世子妃也开始蹙着眉思考,五个头的怪物是什么?
一身酒气的世子看见世子妃也想不出来,满足。
世子妃轻拍一下桌子:“你说,是什么?”
世子抛个媚眼:“待为夫床上悄悄告知与夫人。”
世子成功的被世子妃赶出了院子。
回到前院,刚躺下,不易过来了。
“世子,柔菊动了。”
世子闭着眼睛:“盯住咯,小鱼放,大鱼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