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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们挤满了胡村长家的小院,没喝好,也没吃好。

这里的食物匮乏且单一,黍米粥黍米饼,黍米饼黍米粥。

村长倒是养了一头猪和五只羊,是家里最值钱最宝贝的,一般情况下,只是看着它们下饭,舍不得杀吃。

现在闹旱,能吃的绿叶菜也成了宝贝,就连煮的黍米粥都稠的像干饭似的。

粮食宝贵,水宝贵,钱也没多少,自然也没什么酒水招待。

就这,胡村长和他家人都肉疼的直抽抽。

尤其当苟六一他们的目光飘向猪羊的时候,胡家人都恨不得把猪羊藏被窝里去。

世子被黍米粥噎的直翻白眼,又被黍米饼咯的牙疼,田婆做的饭都比这里的软和可口。

顺一口水,世子拿出王后为他们准备的肉干啃了起来。

这鬼地方,他越想越郁闷。

田地里要么石块多,要么沙子多,根本长不出好庄稼,杂草倒是不挑地的长。

他不知道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他觉得做什么也改变不了这里现状。

这里的地,这里的气候,不是人能改的了的!

苟六一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她也不是很适应这里。

不知是风吹来的沙子,还是黍米就没舍得用水洗干净,吃的粥和饼里都感觉咬出了沙子。

于是,她把撕了一块的饼塞给了蓝彦。

蓝彦:……

不仅她,苟家斑喝的水都比吃的饼多,就是这水不太好喝,总觉着水里能喝出沙子来。

黑豹也窝在苟六一脚边,一点东西也不想吃。

它静静的反省自己,嘴被小主人养叼了,以后都是这样的食物该怎么活哦!

苟六一看着其他人翻眼啃饼,又听着村长家毛孩的啼哭声,脑子里冒出来了一句标语。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孩子多养猪。

苟六一单手撑着脑袋,修路暂时别想了,不仅是这里妇孺居多,主要是这里已经算是大片大片的石子黄土路了。

少生孩子也没必要费力跟村民掰扯,这时代的最高统治者正大力提倡造人呢!

多养猪也不大可能,人都不够吃的。

那就种树?

苟六一点点头,可以多种些树,可以多种些沙棘树。

路上她见到过沙棘树,这种植物不太挑土壤,只要阳光充足就可以生长。

她还知道沙棘果是很好的药材和食物,可以做菜可以榨汁……还可以做沙棘酒。

苟六一咂巴咂巴嘴,回头研究研究这个沙棘酒,应该跟酿葡萄酒差不多吧?

苟六一又换了个手撑住脑袋,还可以种些红枣,要不再给他们来个土豆种种?

这两样应该都对土壤要求不是特别高吧?

听说有些地石头不多,但沙多,那是不是还可以种西瓜?

这里的日照充足,早晚温差大,应该很适合。

苟六一舔舔嘴角,她想吃西瓜了,待会儿回去就开个西瓜吃小灶。

没事的时候再去爬爬山,看看那些秃山上长了些什么,说不定还能挖掘到她没想到的什么。

多种植物肯定是对的,至少能让这里的沙石少点。

苟六一看向费力啃肉干的世子,这些貌似应当那个当爹的操心吧?

可这个爹好像还不如她这个女儿想的多!

同样想的很多的蔡姬,让两个伙计烧了两大锅水。

奢侈啊!

全村都是跑老远去的去挑水,那水还黄黄的浑浑的,打回来的水要沉淀过后才能用。

两大锅水,可都是俩伙计一肩膀一肩膀挑回来的!

等水烧好,蔡姬带着两个伙计来到五楼,敲门。

乌老打开一条门缝:“什么事?”

蔡姬眼神穿过门缝看了看里面,转头示意俩伙计把水壶水盆放地上。

“既然收留了你们,我来看看病人情况。”

乌老“砰”的关上门:“不必!”

要不是女娃娃阻止,早就想搞死这个女巫婆了!

蔡姬吃了个闭门羹,有些生气,在胡轮村近两年,她的地位越来越高,这栋楼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来的这一帮人,一个比一个脸皮厚,一个比一个拽,一个比一个嚣张!

“我可是医者,你确定不用我帮你看看?”

“哼!”

蔡姬回身对两个伙计冷声吩咐:“走!”

“蔡郎中,那这水?”

“带走!”

本想着让两个伙计来见见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肯定能宣扬的全村都知道。

到时候不用她多费劲,村里人都会极度排斥这帮人的。

可这个怪老头连门都没让她进,气人!

门“吱”一声开了,随着一股恶臭飘出,乌老一双老手快速的抓住两个大水壶,一个巧劲让拎水壶的伙计松了手。

门又“啪”一声关上了!

蔡姬:……!

俩伙计面面相觑,抱着大盆的伙计很是纠结,水都进屋去了,这盆要不要放下?

放下还是不放下?

这个问题在对上蔡姬青白红的脸,更加让他纠结忐忑。

蔡姬深呼吸,抬脚就下楼。

伙计咬咬牙,还是抱走吧。

蔡郎中这人挺邪门,村里人谁若得罪了她,过不了多久定会得怪病,且这病只有蔡郎中能瞧好。

能不得罪这个女人就不要得罪她。

随着门“吱”一声,抱盆的伙计抬着脚定在了那里。

他的后衣领被乌老拽住,直到手里的盆被夺走,他才一个趔趄向前迈了好几步,差点撞上楼梯口的蔡姬。

这把小伙计吓得哟,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蔡姬咬着牙:“废物!”

看看再次紧闭的门,蔡姬冷哼一声,下楼。

苟六一感叹着自己操心劳碌的命回了小楼。

发现乌老眼巴巴的守在屋门口盯着她,心里哀嚎。

劳碌命没跑了!

看来今夜无缘吃西瓜了!

“乌老伯,你吃过了没?”

“嗯。娃娃,你何时能看看我儿?”

“我现在就去看。”

苟六一进了乌老的房间,乌老打开裹人的布单,苟六一朱花和芸娘差点被熏的原地去世。

蓝彦快步走到窗边想开窗换气,想到乌老说那人怕风,手顿住,开始屏息大法。

乌老略微尴尬的指指水壶水盆:“本想替我儿擦洗一番,又担心……,娃娃,你先看看?”

苟六一点头,鼻子一点一点的吸气呼气,努力让自己快些适应这股气味。

乌老快速的帮儿子宽衣解带,最后也只是将一条胳膊完全露出来。

苟六一他们看见这条胳膊,忘记了臭味,齐齐倒抽一口气,又被熏的把气憋了回去。

这胳膊上的肉都快掉完了,血管筋骨都暴露了出来。

苟六一打量来打量去,这根本不敢下手去摸那跳动的血管好吧!

眯眯眼,她指着床上掉落的碎肉块:“那是蛆?呕~”

乌老:……

他经常捏这白色的虫子,只是儿子身上不停掉肉,这白虫子也不停出现,怎么抓也抓不完。

不仅有白虫子,没掉落的头发以及裹儿子的布上还有蚤子,这种小虫子更是没办法抓完。

苟六一看到了跳动的小黑虫,浑身的鸡皮疙瘩跟着跳了起来,汗毛一根根竖着。

要命了唉!

人都这样了,还能坚持活着……

苟六一看看乌老,估计是他一直在想办法维持着儿子的命。

看来乌老其实本身也是医术了得的。

苟六一皱着眉头,摸着脑壳,这病人真的很头疼。

必须先把人清理干净,可这一碰就有可能掉的肉,又让人不敢下手。

难怪乌老要把他儿子裹这么厚,不仅是因为怕风,应是也怕他儿子身上的肉掉光光吧!

乌老紧紧盯着苟六一的面部表情:“娃娃,可有办法?”

苟六一看向男子的脸,还有上嘴唇……

“他能吞咽食物吗?”

乌老赶紧点头:“能!就是咽的有些费力。”

苟六一点头,能吞咽就还有希望。

“蓝彦,把窗户封死,朱花,你帮乌老伯把这人身上的衣物都褪掉,拿出去烧了。”

朱花习惯性的“喏”,忽又觉得不对,衣物都去了,那岂不是光光了?

姑娘可是黄花大闺女啊!

怎可被男人的身体玷污眼睛?

“姑娘,不可啊!他是,你,我……”

朱花急的不知道如何表达。

芸娘耸耸肩:“要不我来?”

男人光身子的她见过,对此她表示非常无所谓,这个男人都烂成这样了,引起不了她任何遐想。

朱花摇头,她不是怕做事,她是为她家姑娘操心,这事传出去,她家姑娘还怎么嫁人哦!

蓝彦找了些布单把窗户封上,走过来,抿抿嘴,非常痛苦的开口:“六姑娘,你出去,还是我来吧。”

苟六一:……

“我出去还怎么给他治病?”

苟六一叹口气,手里摸出一粒粉红色小药丸,递给乌老:“让他吃了。”

她不敢去掰男人的嘴,她怕把男人的上嘴唇也给扒拉掉了。

这药丸是为了吊住男人的气,别脱个衣服就把人给脱没气了。

乌老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给儿子放入口中,轻声劝说儿子吞咽下去。

儿子早就不想活了,总是在拒绝进食,要不是乌老的坚持,儿子的坟头草已经小腿高了吧。

在乌老眼角掉落一滴泪后,男人的喉咙终于有了吞咽的动作。

男人很清楚在他身边发生的事,他痛苦,痛苦到无力叫出声。

他真的不想继续这样活下去了,他更不想父亲为了他再如此辛苦。

可他受不了父亲的眼泪,这口气,全都是为了老父亲而留着。

随着粉色小药丸进入喉咙,男人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呼吸似乎也没有那么费力了。

他突然有了一丝期待。

苟六一后退两步,挥挥小手:“你们谁上都可以,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去掉!”

看看朱花:“你别想那么多,赶紧脱!”

朱花瘪瘪嘴:“喏!”

这事绝不能让田婆知道,她要是知道定要拧掉自己的耳朵!

蓝彦皱眉看苟六一,捏了捏拳头,转身加入到扒男人衣物的小队里去了。

过了好久,男人身上的衣物才去除干净,身下的床单却很快脏了。

乌红乌红的一块一块。

朱花见苟六一走过来了,慌忙找布去盖男人。

苟六一捏捏鼻子:“别盖了!你们都出去!”

朱花:“姑娘!”

苟六一看向芸娘:“把她拉出去!”

芸娘偷偷笑了一下,拽着朱花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吧走吧,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家姑娘把男人看光了。”

朱花:……

扎心!

蓝彦和乌老没动,苟六一瞪了瞪蓝彦:“你带乌老出去,我没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

蓝彦腮帮子紧了紧,瞥一眼床上的人,一声没吭的大力拉上乌老。

乌老被拖着走,实在忍不了:“我说你个小子用这么大力做甚!我自己会走!”

人都出去了,蓝彦和芸娘两人靠在屋门一左一右守着。

朱花和乌老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大黑狗黑豹蹲坐在苟六一的屋子门口,盯着走廊里的四人,谁都别想进来!

苟六一认真检查了一下男人的身体,男性最在意的东西还在。

她看向男人的眼睛:“你什么都不用想,我会尽力帮你。听的到你眼珠子就动一动。”

见男人眼珠子动了,苟六一挑了挑眉毛,这人果然是有意识的。

那就先把人搞晕了再拎进空间吧!

男人正在猜测会被这个女孩怎样折腾,脑壳一刺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苟六一反插上屋门,抓住男人的头发,把他带进了空间。

这个男人太脏了,必须先清理干净才行。

普通的水恐怕男人会受不住,苟六一把他放在了水潭旁。

想了想,又出空间拿了那两个大水壶和大盆。

还是把水烧温热些给这个男人用吧。

烧水的时候,苟六一一手镊子一手小陶罐,忍着头皮发麻,在男人身上夹白色蛆虫,还有黑色小跳蚤。

虽然蛆虫和跳蚤都一动不动任她夹,可苟六一更想把人拎起来起劲抖一抖。

太挑战神经了!

她上辈子根本没有亲眼见过蛆虫和跳蚤,更没想到她还在亲手一个一个的抓它们!

见水已经变温了,苟六一放下镊子,舀水缓缓的清洗男人,边洗边抓虫。

第一盆脏水被苟六一放回了乌老的房间。

这污水得让那个老头看看,她牺牲了很多!

不知洗了多久,苟六一直觉得两眼发黑,腰酸腿肚子涨。

空间里洗人有个好处,就是空间的东西她都能控制。

比如这个男人,他就树立在苟六一面前,不停的翻面让苟六一方便清洗。

根据这个男人的情况,苟六一认为此人由皮肤到骨骼,从肌肉到神经,总之身体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毒素破坏了。

由此看出,此毒非常霸道。

苟六一对这种毒产生了兴趣,它能把人毒成这样,蛆和跳蚤却一点事都没有?

研究,必须研究!

男人在苟六一上药前,身体上的肉和血都被苟六一收集了一些,她还特意用注射器从男人腹内抽取了各种液体,封存在不同的陶罐里。

至于蛆虫和跳蚤,也被苟六一封存下来。

这可是有免疫的虫虫!

只是,该怎么研究哩?

她别墅里存了不少药物,也存了一些简单医疗器械。

可她上辈子不是搞医的,是搞艺的,更专业的医疗器材她压根就没想过存留。

就算想到了,她也没那本事搞来。

那就先存着吧,回头找师父探讨探讨。

清理完男人,苟六一翻出存的榕树皮泥,开始往男人脸上身上糊。

糊一半就发现树皮泥用完了,无奈的她又摸出刀片扒树皮。

万分纠结了一番后,男人的重要部位也被她糊上了树皮泥。

又找出妈妈牌漏斗,塞进男人嘴里,开始灌药。

灌什么药已经不需要考虑了,她把榕树上的叶枝花果混合潭水一起打成了汁,其它药材都没加。

男人身上的毒她没见过,不了解,保险起见,只用了空间里的材料。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晚上,苟六一精疲力竭的出了空间。

猛然发现男人躺的床单很脏,郁闷的苟六一冲门外喊:“花儿,给我拿几条干净的床单来!快!”

朱花听到苟六一的声音,与黑豹斗智斗勇的进了苟六一的房间,从衣柜里抓了几条新布单。

正要进门,蓝彦抬手抢了布单:“姑娘,布准备好了,我进来了。”

听到苟六一拉开门插的声音,蓝彦快速拉开门,闪身进屋。

“啪!”

门在朱花和乌老的脑袋伸过来时,又重重关上了。

朱花:……

乌老:……

芸娘蹲到黑豹旁边,撸着狗笑。

蓝彦环顾一圈屋内,把床单放在桌子上,开始换床单。

男人果然不在屋内。

苟六一累的很,坐在椅子上不想动。

对蓝彦这么上道很高兴,在蓝彦换完床铺后,又送给他一个浑身是泥的男人。

“辛苦你了,用床单把他裹一裹。”

蓝彦抿嘴,僵着手撕床单给男人裹身子。

终于裹成了花色木乃伊。

男人眼珠子动了动,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畅。

真的太舒服了,他一个没忍住,香香的睡着了。

多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觉了?

记不得了。

倘若就这样舒服的死去,也满足了。

乌老进屋后,很紧张。颤抖着手指放在儿子鼻下,有呼吸。

而且,而且儿子身上不再散发出那种恶臭味了!

腿一软,乌老坐在了地上。

苟六一指指水盆,朱花秒懂,招呼着蓝彦就开始收拾。

蓝彦全身僵硬,太脏了,在山里做野人时也没搞过这么脏的东西!

苟六一看一眼乌老:“你需要清洗干净,不然会影响你儿子的身体恢复。”

乌老猛然抬头,这娃娃说恢复?

儿子真的有救了?

浑浊的老眼一下子清明了起来,起身,抓起两个大水壶。

看看儿子,又看看苟六一。

苟六一揉着太阳穴,向芸娘伸手:“芸娘姐姐,你在这里看着他好不好,我好累啊,想歇会会。”

芸娘坐下:“你回屋歇着吧,有事我叫你。”

苟六一甜甜一笑,起身,又弯腰在芸娘面前:“等我歇好了,帮你治脸上的疤!”

说完,苟六一扭着麻花步回屋睡觉。

乌老放心的拎着水壶下楼,把睡着的俩小伙计薅起来烧水。

芸娘一人愣愣的坐着,手摸上了脸。

刚才六姑娘说要帮她治疤?

能治好吗?

没两天,这栋五层小楼里除了一具花色木乃伊外,还多了一个到处行走的花布单脸。

“芸娘啊,你知不知你张脸什么样子啊?能不能别到处晃着吓人了啊!”

“是啊,刚才吓死我了!”

苟家斑扶着抱怨的世子,腿软的爬楼来找苟六一。

刚才两人都被猛然冒出来的芸娘吓得半死,还以为这楼里闹鬼了!

芸娘:“嘁!”

来到五楼,父子俩看到瘫坐在走廊上的乌老,疑惑的绕着乌老转一圈,看看乌老对面吐着舌头的黑豹。

世子用扇子拍拍乌老:“打坐呢?”

乌老冲世子翻了个白眼,他不想说话,他一点也不想说话!

他被一个娃娃下了毒,且是他没有解药可解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