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师传承，扁鹊医经
赵易也发现了这虚弱书生。
伴随着赵易进入道境三重天，他的灵视能查看的范围更大，从二重天的覆盖天师府，到了现在的包括半座卧龙山。
“真元磅礴，与监正不相上下，体内暗疾无数，经脉亦是断了数根，这人应该就是命不久矣的横空老道。”
在赵易的灵视之下，恒空老道没有丝毫的秘密。
恒空老道进入天师府，却没有惊扰任何人。
他是真人境界。
虽然身受重伤，但也非龙象境界可比，在隐瞒气息的情况下，王相卿和风纵横二人也无法察觉。
恒空老道来到了后天洞天秘地当中。
赵易随之跟踪而来，与横空老道保持在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不曾想。
恒空老道发现了赵易的踪迹。
他皱眉起身，朝着赵易所在的方向俯冲而去。
赵易运转凌霄乘鹤步，速度比恒空老道快上百倍，极速后退，无影无声，始终与恒空老道保持五百米的距离。
这让恒空老道虽然知道有人跟踪自己，却根本找不到赵易身影。
“咳咳。”
恒空老道动了真元，旧疾复发，又咳了两口血，并不在追，吐槽道：“赵易殿下，我都发现你了，你还这样遛我一个重伤老头子，不礼貌了吧？”
“恒空前辈，赵易冒犯了。”
赵易尴尬一笑，身形出现在恒空老道面前。
他有些好奇，自己明明已经收敛气息，与恒空老道保持距离，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恒空老道也看出来了赵易心中的困惑，从袖口中取出一直仓鼠，主动解释：“我能发现自己被跟踪，全靠此妖物。”
“妖物？”
赵易看着这仓鼠，灵视也确实察觉到其肥嘟嘟的身躯当中，带着不同于真元的力量，皱眉道，“这方世界还有妖怪不成？”
“不错。”
恒空老道点头：“不过妖物大多智慧不高，不成气候，贫道生平所见最强妖物，也不过相当龙象武者，不过有些妖物具有特殊天赋，对武者来说，有大作用。”
“我手上这只小鼠，便是得自西域大罗国，天赋便是感受真元强度，因为平日被我喂养，习惯我身上的真元强度，一旦感受到比我更强的真元，便会无比烦躁，以此来警醒贫道，也正是如此，贫道趋吉避凶，纵横江湖数十载，未曾一败。”
“不过，最终我却败在了人心算计上。”
恒空老道的声音中带着落寞。
“原来如此。”
赵易点头。
这妖鼠的天赋和他的灵视的部分功能有些相似。
能识别强者弱者。
而天师府中风纵横和其余弟子，恒空老道基本了解，唯一可能比恒空老道强大的只有赵易。
“江湖戏称赵易殿下为第二神话，现在看来，名不符实，纵然是我，也看不出你的深浅。”
恒空老道感叹道。
赵易并未与其客套。
他在思考，这个世界既然存在妖怪，会不会还有其他修仙者，亦或者有仙神的存在？
完全有这个可能性的。
保持低调，隐藏实力，最好最坏的打算。
赵易又坚定了心中的这个想法，转而问出心中的困惑：“那伱此来，所为何事？”
“放心，我不是来取纵横性命的，这么多年，他的内心应该也饱受煎熬，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恒空老道洒脱一笑。
“我之将死，想要以天师度传承真元，他日新天师继位，便能继承我真人之力，虽不如历代天师传承，却也能成就真人，续上天师府的传承，否则有何面目去见地下面见诸位祖师？”
恒空老道看向祖师雕像，目光中露出坚定，冲着赵易作揖，将小仓鼠赠予他，便是运转天师度，开始朝着天师雕像当中灌输真元。
他从幽州突出重围之时，心脉已经濒临断裂，靠着强大的意志才撑到返回天师府，现在已经随时可能死亡，不敢再有耽搁。
半柱香后。
恒空老道完成力量的传输，没有了真元护体，在短短一瞬间，他便是彻底的失去所有生机。
赵易对着恒空老道的尸身鞠了一躬。
他将恒空老道的身体抱出天师府秘地，来到后山的天师冢。
这里是历代天师的埋骨之地，风纵横之前也给自己准备好棺椁，他年下葬的时候用，现在，赵易将恒空老道的尸身埋在风纵横的天师棺椁当中。
他觉得，恒空老道是有资格以天师的身份下葬的。
赵易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风纵横和王相卿，只是半个月后，风纵横看到了天师冢上的新坟，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一切，他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化作白发。
一个月后。
右威卫大军率大军从从边关返回，带回情报，恒空老道已经越过西域诸国，逃亡汗帐国，彻底远离大乾。
元帝虽怒，却也不得不就此罢休，汗帐国也是一个鼎盛的王国，实力不输大乾，只是汗帐和大乾之间隔着戎厥和西域诸国，因此于大乾并未有直接冲突。
自此之后，江湖之上在无恒空老道的传说。
这夜。
赵易刚想入睡，眼前再度浮现一条信息。
“神龙九年，恒空老道坐化于卧龙山，你将其安葬，并未声张，了却因果，避免了一场灾祸，获得福报奖励——医术：扁鹊医经。”
意料之中。
恒空老道的身份敏感。
刺杀元帝和长乐公主，江湖上也有无数仇家，若是让人知晓他魂归故土，整个天师府都是会被搅的不得安生，这个道理恒空老道也懂，因此做出逃遁西域和汗帐国的假象。
既然得到奖励。
赵易也无心睡眠，在接受了扁鹊医经的传承后，他才明白，自己并不能直接获得医术，而是需要研读医经，才能获得医术。
粗读几段医书当中内容。
赵易倦意便上来了。
打了个哈欠，合上医经，翻身上床，很快就入睡，而且睡得很香，往后的的一段时间，赵易都将扁鹊医经当做睡前催眠读物。
不过赵易自从修仙以后，思绪清明，即便是不喜欢这医书，也还能做到过目不忘，融会贯通，因此短短半年的时间，赵易便将扁鹊医经啃透了。
这日。
风纵横找到赵易。
他终究是想要弄清楚，当初恒空老道上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易隐瞒了恒空老道以天师度留下传承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则一五一十的告知风纵横，而风纵横听完后，沉默不语，眼眸深处却露出一股悲哀。
赵易看着风纵横，开口问道：“师父，能否和我说说，你与元帝之间的故事？”
神元四年，赵易第一次下山，栾素便是告诉赵易，元帝和风纵横之间关系匪浅，让赵易提防风纵横，而神元六年，元帝来访天师府，则是屏退左右，与风纵横密切交谈，这种种的迹象表明，元帝和风纵横之间的关系，确实十分的亲密。
甚至。
赵易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风纵横听到这里，苦笑一声，看向赵易，说道：“你天性聪慧，虽然为师没有告知，但是你应该也猜了出来，天师度的传承，被我赠予了元帝。”
风纵横望向天空，回忆道：“当年，元帝还没进宫之前，还是元家的小姐，我也是天师府的小道士，我们互生情愫，但我是道士，想要成亲只能还俗，我犹豫了，因此辜负了元帝。”
赵易听到这里，也是眼皮一抬，不过没有插话，而是默默倾听。
风纵横慢慢叙述。
“后来，元帝进宫成为才人，在宫廷旋涡中厮杀，我虽然知道和她缘分已断，但是放不下她，因此只能在暗中默默她助，见证着她一步步成为架空皇帝，执掌天下的元后，期间元后遭遇了恒空师兄刺杀，实际上她是必死的，只是被我拦下，求师兄饶了元后一命。”
“后来有一日，已经权倾朝野的元后找到我，说她被奸人设计，陷入万丈深渊，即将万劫不复，想要我帮她，于是乎，我做了愧对历代天师的事情，将天师度当中的力量传承赠予她，让她成就真人之境。”
“只是从那之后，我与她彻底的疏远，她横推一切，逐渐的成为镇压天下的元帝，而我只是天师府中的小小龙象，渐渐地，我与她不再平等相处，我只能仰望她，成为了她手上的一枚棋子。”
风纵横说完，神情中有着悔恨，有着落寞。
舔狗当然不会有好下场。
赵易心中暗道一声。
他也反思一番，神元四年是自己是大意了，并没有用灵视查看元帝，没有发现元帝也是真人境界的高手。
风纵横收拾情绪，看向赵易，告诫道：“赵易，我知晓你如今实力滔天，远超为师，但是你若是想争皇帝之位，我还是劝你慎重，那个位置，远比你想象的可怕。”
赵易淡淡一笑，也不多言，转身离开。
他与风纵横终究没有深厚的师徒情谊，并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面对皇帝之位，他的想法始终如一。
他可以不得到，但是，必须要有唾手可得的能力！
如今。
赵易已经是彻底稳固道境三重天，自身力量大概相当于一百个监正，他觉得还不够，等突破进入道境四重天之后，他才会用另一个视角看看这个大乾，这个世界。
……
神元十年。
这一夜。
栾素趁着夜色，匆忙来到卧龙山。
“赵易殿下，速速离开天师府，江湖上有传言，天师府中有一玄妙功法，名为天师度，乃成就真人境界的大机缘，正魔两道都是蠢蠢欲动，此地很快便会成为是非之地！”
栾素无比严肃的将这个消息告知赵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