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皇孙也太可怜了。我不敢想象有人会对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那个先开口说话的小婢女摇摇头说道。
“这有什么不敢想象的。”两个人之中，年长一些的婢女说道：“皇宫那种争权夺利的地方，多得是人不想看到皇长孙的出生。毕竟皇上还未曾立太子。我们王爷虽然不是皇后娘娘嫡出，却是当今皇上的长子。如果王妃娘娘能够生下皇长孙，王爷将来的机会岂不是会大大提高。”
“姐姐，我只想知道，谋害小皇孙的到底是什么人？毕竟那个人是王爷将来的敌人，我们还是要小心防备才好。”
“呵呵，谋害小皇孙的人，自然是和王爷矛盾冲突最大的人……”
听见了两个小婢女的交谈声，楚王忍不住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父皇共有六个皇子。其中有三人已经成年。
这三人之中，就包括他自己，还有当今皇后生的嫡子齐王，以及悦妃娘娘生的卫王。
卫王刚刚娶了正妻不到半年，还没有子嗣。而齐王和他一样，身边只有一个女儿。
恐怕最不希望看到他的正妻生出皇长孙的人，正是皇后和齐王。
楚王攥了攥双拳，心道，看来他有必要尽快进宫去见一见他的生母愉妃，母子二人好好分析分析眼下的情势，商议一下将来的事情。
且不说楚王这边心里暗搓搓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回到了位于铜雀胡同的府邸的唐锦衣，亦是一边看书，一边盘算着，自己要如何去收集内阁首辅夏璋结党营私的罪证。
望着自己面前那一杯腾起了淡淡香雾的龙井，唐锦衣心想，比起喝酒，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喝茶呢。
提起喝酒，她不由自主又想到了秦沧，想到了今天他们二人在小酒馆里面谈的那些话。
秦沧对她说起了自己建立沧浪阁之时，联合另外一个帮派清河帮，剿灭了他们共同的敌人朱雀会。
在江湖之上，敌人的敌人，有时候可以变成对自己有利的盟友。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朝堂。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虽然手里也掌握着一些权利和人脉，可是冒然去查官居一品的内阁首辅，恐怕不但会无功而返，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她不妨照搬秦沧剿灭朱雀会的办法，利用一下敌人的敌人。
关于内阁首辅的各种情况，有一个人的调查和了解，绝对要比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慕容贤还要更多。那个人，就是内阁首辅夏璋最大的对手，内阁次辅李修仁。
大年初一的夜半三更，正是月黑风高的时候。
一道黑影轻飘飘离开了铜雀胡同，朝着内阁次辅李修仁的府邸所在的地方，快速飞掠而去。
少年并不知道，当她动作轻盈地踩过铜雀胡同沿街房屋的瓦片之时，还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那个人正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挑灯夜战，研究易容术的慕容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