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啊？”
许久不出声的系统突然冒泡，声音中有些许不自信。
它在空间中静静观测了许久，回想以往，宿主虽然一直很神秘，可这个世界，它突然有种抓不住宿主的感觉。
它不能解绑她，但......宿主不会偷偷的把自己丢掉吧？
“哦吼，”对于系统的敏锐，姜冉颇为意外，不过并不担心，“我的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吗，我能有什么瞒着你，倒是你，积分的事你是一点都不提了啊。”
说到积分，系统心虚了下，“积分...”
“之前宿主不是说过积分随我怎么用嘛。”
它有些委屈巴拉的说道。
“所以我就用它来升级了，再过这个世界，我就可以继续升级了，宿主不会要反悔了吧？”
系统说话时，姜冉脑中回想着之前进入系统空间的情形，那里很明显是一个实验室。
她轻捻了几下指尖，若有所思，“没有。”
系统一喜，就听姜冉继续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们系统的运作机制的，你们是怎么生产出来的，还有你带过几届宿主了？”
系统不知道宿主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好多年前起就开始存在系统了，我们是有一个系统总部，不过怎么生产的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是半道入职的。”
“半道入职？”
“对，”说到这系统自己也有些疑惑，“其实我是野生系统，进入系统界前的记忆出故障了，后来被其他系统发现就带了回去，宿主是我带的第一届宿主。”
也因此，它的忠心性不强，看到宿主神秘而强大，不做任务也能让它得到积分，它才想跟着宿主，随时可以离开主系统单干。
若是宿主一脚踢了它，再找这么好的宿主就难了。
闻言，姜冉更确定了心中猜想。
当年，也就是她研制出第一个头盔之时，偶然进入了神界，而她的意识可以进入头盔之中。
系统空间的一切和当时她头盔中的空间几乎一模一样。
后来那具身体死亡，她的意识也就回到了现实，而头盔莫名损毁。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或许，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智能ai形成了系统，头盔毕竟是它的载体，头盔损坏就对它造成了一定影响，导致记忆受损，飘荡在时光隧道之中。
只不过，这些都还只是她的猜想，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系统恢复记忆。
“你这么执着于升级，升级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系统：“当然有了，之前我不是零件损坏了嘛，升级可以更新我的零件，应该会对恢复记忆有一定帮助吧。”
“虽然现在升级了两次在记忆上感觉还没有什么变化，但能给宿主做的事情没有之前那么局限了。看来还是很有用的。”
姜冉靠在实验桌旁，闻言手指摸了摸下巴，微眯着眼喃喃道：“升级嘛......”
只可惜这个世界之后她不会再来了。
其实能看到自己研究的东西有这般奇遇，变成系统加入系统界，她已经很欣慰了。
希望自己离开后，它也能继续为了自己的目标奋斗。
“这样啊，那没问题了，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吧，不久后你就知道了。”
它之前不是嫌弃她不听话嘛，那她离开之后它就能找一个听话的宿主了。
一听宿主有事情瞒着它，系统心慌慌，可听到是好事，便又放心了。
也是，就算宿主再神秘，它也知道她原世界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都相处了这么多时间，宿主能离开它早离开了。
虽然这个世界出了一点问题，可系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于此同时，一间收拾整洁的房间里。
沈彻将刚签好字的合约折好，放进了信封袋中，随后递了过去。
对面，一身整洁西装的姜珩接过信封，随后眼神复杂的看向他，“舅舅，你...你在这里这么久，怎么也不跟我们联系一下，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弟兄们都很担心你。”
闻言，沈彻神色淡漠，“请你帮我谢谢他们的关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这话一出，李纹纹都震惊了一下，“沈哥，你不回基地了？”
“这里，”她扫了一下四周，看到门边还有丧尸把守，浑身都紧绷着，时刻惕惕，“虽说冉冉她还有意识，可她...竟竟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况且，她现在还搞不清，沈彻为什么会跟在姜冉身边。
就算是姜珩这个哥哥，在听到妹妹变成丧尸时难过了一阵，可终归，人、丧尸殊途，他还是放弃了她。
毕竟几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所以，当沈彻说出他喜欢她，姜冉在哪他就在哪的话时，男女主都如遭雷击般的震惊。
沈彻对两人表现的震惊不以为意，“现在的她确实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一辈子要跟随的人。”
沈彻对两人的态度并不算多好，语气透着疏离，“既然合约已经签了，今后丧尸便不会随意攻击人，也请你们遵守合约，二位请离开吧。”
“舅舅，你...”姜珩还想说什么，沈彻却笔挺的站了起来，逐客之意明显。
之前他们还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如此，但知道他喜欢姜冉之后，也就明白了。
“请帮我对冉冉说一声，对不起。”
姜珩声音有些低，他对现在丧失的她，是芥蒂的。
他不是一个好哥哥。
沈彻身子一顿，嗯了一声。
*
“他们走了。”
沈彻走进实验室，换了一个温柔的面孔，声音也温柔和缓。
彼时姜冉背对着他坐着，手肘支着桌面，头枕着手背。
不说话的时候，多了几丝恬静。
沈彻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容，像往常那样轻轻走过去，发现她果然又睡着了。
轻手轻脚将她抱了起来，随后往房间走去。
丧尸本是不需要睡眠的，可喝了那个药剂，便也会时常犯困，因为不是什么大问题，姜冉也就不改进了。
每到这个时候，是沈彻最欣喜的时候，因为他，终于可以简单的触碰她了。
自从她拒绝了他，说要做朋友，他便处处注意分寸，不惹她讨厌，因为朋友是他能留在她身边的最低底线了。
只是这一次，姜冉却没在该醒的时候醒来。
他等了很久很久。
丧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他坚信她还活着，只是这次睡得久了一些。
直到，某一天，他在枕下发现了一封信：
沈彻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原谅我不辞而别。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其实我对你还是有一点喜欢的，但现实里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家伙，他是个讨厌鬼，很不讨喜，所以我才不和你在一起。
还有，请容许我自恋一下，无论是哪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所以你就忘了我，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姜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