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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变成丧尸是很快的,收拾当然是李瑞来做,烂肉塞回身体里嘴里扒下衣服栓门锁上。

剩下的,就等明天的人来处理。

做完一切李瑞宛如死人般躺白静身边一动不动,粘稠的血蒙蔽了面容和身体,湿哒哒的沾在衣服和烂掉的血肉中。

痒痒的非常不舒服。

喉咙很干,咽下含了很久的血都费劲,也许烂掉了也有可能,能不能继续说话是个大问题。

想说些什么呢又没什么可说的,那么能不能说话就不重要了,身体很累脑子很空,手指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

不应该就这么睡过去,已经睡的足够久,在睡下去一定不会醒。

梦里太美好。

天花板是黑色的,看不见窗,有蜘蛛网天好像没有黑,黑色在动。

又是这个瘦男人,没有半边皮的脸不知道沾了什么黑乎乎的,很像被烧焦的老鼠闻着尸体过来来翻找东西。

动不了,口袋里也没什么东西,药早就没了壳子还在地上,针管在白静身上,刀片贴回了衣领上,看他那个不太聪明的样子一定找不到。

果然被触摸的感觉一会儿就消失了,屁股调转另一头。

不用看就知道是在翻白静身上的口袋,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吓吓那个瘦男人也好。

李瑞记得白静身上应该没什么东西,为什么摸那么久,大家又脏又烂有什么区别吗。

很想杀了他,这个念头一出现瘦男人好像摸到什么东西蹑手蹑脚的爬走了。

余光瞥见掩盖的病服下脓包已经破开,连同衣服粘连在一块,好恶心,想杀的他想法更强烈了。

对于那种人,该用怎样的手法杀他才能到达痛苦的最大化呢,扒了他的皮,太脏了。

还是切开的皮肉挖出骨头敲碎,应该会叫的很大声,得提前把舌头拔了。

挺麻烦又恶心,他那张臭嘴肯定几十年没刷过牙,不然为什么是黑的。

还有旁边那些一动不动的人好讨厌,明明会动怎么不爬出去抵抗一下,没有死的觉悟,却表现出一副不想活的假样。

那么挖掉他们的眼,撕掉他们无所谓的脸皮,会喊“杀了我”吗,肯定不会,一定会跪在地上祈求再多吸一口气吧。

那就去死吧,怎样都好切割刺穿,燃烧溶解用刀尖搅拌他们软烂的肚子,脸上会浮现另外的表情吗。

不,不这些都好,应该要捅烂他们的胸膛,刨开内脏掏出心脏塞进嘴里刺进骨锥,强迫他们相互咀嚼良心的味道会为之动容吗。

恐怕把他们放在锅里将血肉搅烂融合都不会变一下,骨头是坏的所以整个人是无法改变的。

畅想他们每饱受痛苦的样子真的很愉悦,如果真的能亲手实现的话,两天都是好心情。

由衷的诅咒他们下地狱。

头越来越晕,想东西有点吃力,血已经流不出了。

动了一下眼皮黏糊糊的,脸应该像那些人一样烂的面目全非了。

因为时间拖的太久。

思考变得迟缓分辨不出时间的快慢,都是一样慢。

不知道是天黑还是天亮,什么也看不清。

隐隐约约中好像听见了白静的声音,他醒了吗?

想回应他,嘴巴动一下都难。

要死了吗,还没有,太多的事情没完成,还能在继续苟延残喘几天或者几小时。

做不了梦因为眼前是空的,好像有一个人,那是他自己。

看见血肉脓水皮肤溶成液体,骨头都在化,被粗长的舌头舔的干干净净。

然后彻底消失。

就在意识正要消失之际却身体被一阵晃动强行摇醒。

力气好像恢复一点,应该是晕了太久的原因,想睁开眼睛皮被头发粘住了。

想动一下却感觉有人在踹他。

“李瑞!李瑞!”

一听到白静的声音总能清醒很多,手被抓住了。

李瑞艰难撕开眼皮,发现他被两个穿防护服的人拖着,白静正死死拉住他的手,原来那个“他”是自己啊。

白静的那点抵抗无异于找打,手被强行分离他的血皮触感残还留在指尖。

李瑞被抬上狭小的推车床上,阴沉的天一点一点目送仓房里的他在地上挣扎,被黑暗笼罩人影侵蚀消失不见。

应该要哭的眼泪这种东西好像不存在李瑞体内,只有紧握在掌心流出的血。

随着移动血沿着边缘一滴一滴的流。

一前一后两个人推着李瑞走,身体无力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还有力气动哎。”

“要不再打两下,不然开颅了按不住。”

“刚刚那个拉扯的也要死了要不换他,md昨天就好像是他打的我头好痛。”

“哎,拉都拉了。”

推床停了下来,如此骇人所言听的李瑞浑身发凉甚至忘记了思考。

“别搞那么麻烦了,明天就他了。”

“好吧,好吧。”

小推床继续移动,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李瑞,无神的直视天空,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场面,眼睁睁看着自己锯掉脑颅那该有多痛苦。

不可以,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还有她。

李瑞咬牙转过脑袋,向过道外面的围栏伸出手,轻轻晃动没有多少皮的手指像是在呼唤求救。

一根明晃晃的警棍打了过来,李瑞坚持了几下手被强迫放回床边。

谁都好救救他们吧,只要他们能活下去怎样都行。

距离门诊楼还有一个转弯就到了,天空灰了下去李瑞绝望等待审判,指尖不再流血心脏越跳越慢。

闻到花香了是茉莉的味道,推车床停了,呜咽的呻吟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噗通两声闷沉的肉体倒了下去。

漆黑的长发垂下,苍白的脸浮现在眼前,艾花含着笑轻声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长发别过的耳后夹着带血的白茉莉,李瑞向她伸出红色的手,挤出嘶哑的声音。

“救他,救他。”

灰白干净的手轻轻回握住满是血污的手,“我只想救你。”

李瑞抓紧那苍白的手,已经是最后的希望,“求求你,救他,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浅灰的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仿佛在兴奋,“那你是我的了。”

李瑞愣愣的看着她,没有回答没有点头卸力的手松开掉在床沿,好像在诉说无能为力的事实。

眼前一片纯白将他死死包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隐约中好像听到温柔的低语。

“别怕,我想为你实现任何愿望。”

“能在对我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