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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不见了,灰,很多灰,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全都是灰。

轻飘飘的透过身体流进血管里,隔着黏膜骚动痒胀的神经尖端打成结。

心脏还在跳动真是不可思议,吸入了一点空气整条气管乃至肺全部拧巴在一起,进灰尘的颗粒了。

咳呛的抖落了睫毛上的尘埃,眼皮才得以分开,李瑞昏昏沉沉的抬了抬手,刚好触摸一缕光线中漂浮其中的光灰。

挤,非常的挤大约只够一个半人伸长的三角空间,何况被李瑞枕在头下的白静,还有依偎在旁边的琳琳。

李瑞一动白静也紧跟着醒过来,他紧咬牙关冷嘶一声让李瑞感觉不太妙,连忙从他腿上爬起来。

一个没注意伸长了腰,直接撞到头顶坚实覆盖的水泥墙,落了满头碎石,“你没事吧。”

白静蜷缩起身体伸手稳住他,给李瑞腾了一半空间坐下,幸好琳琳没什么事,身体没有外伤暂时晕过去了。

李瑞发现他手附在脚踝上,便急忙询问,“你怎么样?”

白静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断,只是扭到了。”

看着肿的跟包子似得凸出,李瑞心里不是滋味,在房子塌之前应该是他拼命拽过去躲到墙角才免遭被砸瘪的下场。

“能动吗?我们试试一起推开头顶这面墙。”

白静点点头,李瑞抠搜着缝隙仔细观察推开那面墙好,被雷劈的概率那么小而偏偏就劈到他头上,或者说就是这栋房子早就该塌了。

只是运气不好恰好遇见了。

白静稍微休息了会,一起弯着腰去推顶上那大块的墙壁,哪怕牙齿咬咯咯的作响都无法撼动遮天的墙分毫。

反而震动左右支撑的墙块在颤抖,惊到两人不敢在轻举妄动。

一旦旁边左右支持的墙塌下来他们将彻底沦为肉饼,好在他们处于二楼的位置压的不太深。

右上角墙壁裂痕间有个巴掌大的洞,能清楚看见光束的投射尽头是天空,这么看来阻碍只有头顶那面沉重无比的墙。

李瑞伸出手清理那道缝隙周边的石块,在猫着腰透过漏出的洞看去,发现掩盖他们的墙壁上堆积着不少石块,所以才无法推动。

不大的碎石压在上面小孩子都能慢慢搬动,却足以压的二人无力的地上起不来。

“怎么办,我们好像要死了。”

李瑞直挺挺的屈膝躺在碎屑石子的地面,盯着发光的小洞宛如失去了灵魂。

白静起身看了看,泄力的垂落在旁边,“坚持一下吧,万一有人经过帮帮忙,我们可能就得救了。”

人,越往前走李瑞这一路见到的人屈指可数,何况这人心险恶的世界会不会帮忙也不一定。

李瑞不敢反驳这唯一的希望,夹杂着沙子灰尘的喉咙,硬生生挤出一声“嗯”去回应他。

还有坚持,没有食物没有水能坚持的了几天,突然想起他的包应该在旁边,扒拉了几下旁边的碎石块果然看见了。

可惜在一堵碎裂的墙后面缝隙太小,李瑞的手伸不进太深去拿,连忙将目光放在琳琳身上,他的包里有一瓶水外加仅剩的一点点糖。

多少能坚持几天。

琳琳还在睡,李瑞叫了几下没醒,可能是太饿了过于虚弱。

身体饿久会形成习惯,肚子不会在绞痛,反而会一直充斥着一种难以名言的空虚,抽干力气,精神萎靡嗜睡或者失眠焦虑。

李瑞则是后者,白静他俩是前者,忍不住抓了一把脸,头发随之一扯就能掉下一把,乱吃东西维持身体的后遗症有点大,还是一直没有吃饱的情况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午透过来的温度闷热不堪,只是坐在那里不动都会出汗,身上的水在蒸发。

琳琳也因此被热醒了,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又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情况太恶劣了。

李瑞轻轻抓住她的手靠过去,“琳琳,琳琳,想喝水吗?”

她费力点点头,李瑞指向缝隙里面的包,“我的包里还有水,能麻烦你挤一下去拿出来一点吗?”

“好......”

李瑞抱着琳琳往缝隙边一移,她站一下都勉强能做的只是耐心安抚引导她。

缝隙很窄,刚好够琳琳的手伸进去,只要她把带子扯出来一点接下来就可以交给李瑞了。

但失算还是了,琳琳的手短了一点,够不着但指尖已经触碰到了。

李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琳琳却急迫的不行,咬着小脸匍匐在缝隙边用尽全部力气把半个肩膀挤进去死死抓住。

“可,可以了,拉我.....”

心疼之余更多的是难过,李瑞缓缓拉着她出来,背包带随着延伸出较宽的缝里。

“辛苦了,有没有哪里受伤?”琳琳摇着拉耷的脑袋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琳琳你真棒,等你哥哥醒了要向他炫耀一下哦。”

李瑞勉强的挂着笑,抚去头发上的灰,她的脸色这稍微舒缓很多。

剩下的只需要李瑞摸过去,一点点拿出里面东西在整个扯出来就行。

第一口来之不易的水给了琳琳喝,李瑞到是不敢多喝,稍微湿了唇缓缓就行,一瓶水不过三个人撑两天。

昨天还下了暴雨,一醒来一点潮湿的痕迹都看不见。

天绝对要亡他们几个,李瑞默默忍受着全部,盯着身边昏迷不醒的两人,手心不甘的紧握成拳。

一动不动很容易死的更快,肚子里的胃在渐渐支配大脑,总是在想吃的而不是办法。

便尝试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李瑞都在努力做,挖出缝隙里多余的碎石渴望找到食物,向洞口伸出手希望得到求救。

摇了不过几分钟手,引来的不是人而是丧尸,还龇牙咧嘴的嘲讽,一抬头就对上那样一张脸,心情就这样糟糕到极点。

好在用石头顶上去堵住一会便走掉了。

天快黑了,李瑞还是睡不着,被饥饿折磨的脑子十分清醒,倚靠这碎裂的断墙把手伸进数道裂缝里一刻不停的掏着里面碎石。

水泥渣和暗红色的砖碎块就这样累积了一地,李瑞思维放的很空,食指中指磨灭完指甲流出了血都不知道。

直到掏挖出一样柔软毛绒的东西,眼神才有了焦距。

瘪平挤压的灰色皮毛,长长的薄薄的,骨头已经变形挤出各种形状,是一张鼠片。

脖子伸直抬头,嘴巴就那么不自觉的张开,垂落凸出的豆眼摇摇晃晃的盯着放大吞噬一切的瞳孔。

软烂黏满灰沙的尖头里钻出了蛆,缓慢蠕动着鼓胀的身躯爬出,却因为尾巴的摇摆掉进了眼里。

一只两只,越来越大没头没尾扭着体内的浆液晃动坠入漆黑,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绷断。

“你在干什么?”

李瑞提着老鼠的尾巴一动不动,白静锁着眉,脸色难看的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全身上下十分难受,疑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李瑞随之转头,露出欣喜的嘴角,“快看,我挖到一张刚被压死大鼠片,你想要前腿还是后腿?”

“好恶心,你吃吧。”

李瑞压下微微怒意,略用嘲讽的语气道:“哦,我亲爱的少爷,您要是在挑三拣四就饿死了,那么老奴我跟小姐该如何是好呢!”

白静无视李瑞的咬牙切齿,拿起面前的水浅浅喝了一口。

“我睡了多久?”

“八小时三十二分钟,咳咳.....”

李瑞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娴熟的烤了起来,熏的敏感的鼻腔呛的不行。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你一直没有休息吗?”白静皱着脸,扇了扇冒过来的烟。

李瑞吹着快烧黑的老鼠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呼...呼...我瞎说的,有休息过。”

“快来尝尝我烤的怎么样,你想要拿部分自己切。”

白静看了一眼焦黑扁扁的玩意,眯着眼抿着唇极其不情愿的切了一块下咽。

李瑞满眼期待着他的反馈,“怎么样,怎么样。”

“难吃。”

李瑞无语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将剩下的收好留给琳琳。

“我尊贵的少爷,老奴不配给你做饭,请您以后不要吃我做的任何东西。”

“你在这么跟我说话,我马上就把你的舌头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