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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的水滴滴打碎四溅染湿了窗帘,没有关闭的玻璃渐渐被雨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雨落入了苍白的脸,漆黑的头发黏住皮肤,顺着脸颊纤细的腰线满是划痕的腿汇聚融入破损的大地。

李瑞站在窗前,手摸着玻璃窗的边框一动不动,视线茫然的凝视着外面落下的雨,裸露的白色身躯,灰蒙蒙的云,鼻血悄无声息的顺着唇分离有相交凝聚在下巴一滴一滴坠落。

透过薄薄的衣襟,一路流下红的触目惊心,仿佛在灰白的地板砖下开出了最鲜红的花。

李瑞微微滚动喉结咽下口腔里的腥意,僵硬的抹掉流落的血,可惜太浓厚抹红了半张脸,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扶着窗一点点佝偻起身体咳呛。

捂住嘴压抑咳喘声跟随脆弱身体颤巍巍的抖动,声音不大,足以让客厅的其他人注意。

琳琳吓了一跳,连忙赶向才去关窗的李瑞旁,见遮掩不住的血,急忙问道:“瑞哥哥,你!你怎么了?”

埋头至身下的李瑞稍稍平息了一阵呼吸,缓缓松开与口血丝相连的掌心,淡淡的露出一个稍加宽慰的面容道:“没事,大概是有点冷感冒了。”

便没有在琳琳的搀扶下,摸过当做扶手的晾衣架缓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开,独留客厅内昏睡的白静和有点难过的琳琳在。

找到纸,擦掉血,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这是第三次染上尸瘟,身体似乎已经逐渐适应,太过近距离接触尸体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李瑞低低咳了几声,倚靠在自己的床沿,呆滞又难以置信的嗤笑,指尖紧篡洁白的床单染上淡淡的红,隐入黑暗逐渐归于平静。

但还在对应治疗的消炎药退烧药经过医院的搜寻都有一些,经过冷静思考了一天后的李瑞清点了数量,不多也许够他吃到好。

其他人都不会认为用在他身上会浪费,除了李瑞他自己,一把药,半边水,吃了就不会咳血,咳嗽却不会停,没有曾经那么猛,连带的小毛病却有那么折磨人,经常会从梦中咳醒。

白静一醒来又走了,至少外面的雨停了,李瑞没有去送别,只是在他们走后站在窗前发呆。

去了一天又一天,琳琳主要的药没找到,能用上的东西到是找了不少,吃的,快速用完的纸巾,艾花甚至还给李瑞找了把拐杖,木质的很是适合老年人用,但总比晾衣架要好。

咳嗽愈演愈烈,总是冰冷的脚也没有快好淤青在加重,比起这些李瑞更担心琳琳。

过去了五天,还是没有找到不常见的那一类,虽然她暂时看上去无恙,但从已经彻夜不归的白静能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那之后李瑞尽可能的拖着残破的身体陪在琳琳身边,一起聊聊天,讲故事,坐下玩玩牌,虽然每次时不时会被咳嗽打断,但她不会在等待中无聊。

稍微在无形中缓解了李瑞的些许不安,藏起来的焦虑,继续能保持下去的平静,可在她身上关注太多,却又会忘了自己的事,时常忘记吃的药,没有感觉的腿还是要穿鞋。

这一天晚上没有那么冷,琳琳睡在沙发,呼吸均匀身体不自觉蜷缩起来朝里藏着脸,李瑞杵着拐杖可能抱不动她去床上睡,索性搬来被褥就那么盖着。

李瑞也就没有回房,靠着旁边静静看着她,哪怕室内很黑什么也看不清,视线投向的方向却还是她,包含太多复杂的情绪很长一段时间压抑了咳嗽。

眼皮闭上也没有发现,可积压的胸腔只会带来更猛烈的刺激,李瑞又被咳嗽给惊醒,只不过身边却多了个人。

带着晨雾的气息,即使看不清也能知道是谁,太暗的环境看见他反而不真实。

李瑞发现躺沙发上的琳琳不见,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且还盖上被子,他的手被拽出衣袖撸了过,银光闪过的针扎了进去。

能明显感觉到冰冷的液体进入,李瑞压着声音咳了两下道:“你回来了,有没有找到药?”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是扶着边缘从半蹲中缓慢起身的,“生病了你可以跟我说,好好休息吧。”

李瑞听不出这声音里掺杂些什么,很轻隐秘着太多沉重,在想多问一些他的情况,人就像没有来过一样消失。

而一他走过,意外却来的那么措手不及,能行动出去的人日夜不停,艾花也不在,他们也许是去了更远的地方找。

硕大的屋子里只有李瑞和琳琳两人,距离吃药的上次李瑞确定是过去了七天。

是个不太明亮的早餐,琳琳坐在桌子上挑选一堆食物中是要吃面包还是饼干中,她突然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般,从凳子上一点点滑落倒地。

李瑞惊的拐杖的没拿,连忙从地上将起抱起抚上她苍白的脸,轻轻呼喊:“琳琳...琳琳,你怎么样.....”

她似乎想回应是什么可紧咬的牙不行,呼吸紊乱眉目紧皱的睫毛都在颤抖,两张小手死死绞住胸口的衣襟,痛苦的要仿佛要死去。

李瑞不知道该做什么呼唤没有用的,就连抱紧她都不敢用力,只能坐在冰冷的地板眼睁睁的看着她呼吸越来越微弱。

巨大的恐慌占据了全部的意识,摸上的脸甚至能感觉到体温的流失,贴近心脏去听也越来越微弱,几乎气若游丝。

一时之间太过突然李瑞心急如焚,什么也不会,但清晰的认识到如果不做点什么绝对会死。

轻抚她的背,平放在地一下一下按压她脆弱的胸腔,也不知按了多少下,琳琳一点反应也没有,双目浮现放松的紧闭,双手不像之前那般握得住轻轻垂落地。

“琳琳...不要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要.....”

李瑞一边按压一边不停的呼喊哀求,明明是哭腔眼里却没有泪,睁的很大瞳孔不停的往外扩,好像要死的是他。

但好在连续按压了几分钟,微弱的心脏还在仿佛回应了李瑞祈求继续跳动着,人不醒,吸进去的空气是冷冽的,所以呼吸就显得可有可无。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李瑞却几近力竭冷汗层层,撑不住坐着的身体,弯着腰大口大口的耸动胸腔的咳,染红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