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准备登机时，刷开朋友圈，映入眼帘的一条发布让她胸口闷痛。
是钱凌婉发的。
文字写的是，「好久不见的家人们」
还有一张三人合影照片。
钱凌羽站在中间，钱凌婉和许翼站在他两边，他们靠得很近，都笑得很开心。
赵逸书放大照片，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东西有些模糊，但是还是可以认定那是一枚戒指。
她的脑袋轰得一声，她听不到周遭的一切声响，身体渐渐发凉，像行尸走肉般缓慢前行。
催促登机的广播提醒了好几次，她才慢慢回神。
她手里还紧攥着手机，最后是被艾斯转身拽着往飞机里走的。
登机后，赵逸书的状态也并不好。
艾斯问她怎么了。
她只是嗯嗯啊啊敷衍着回应了一下。
她靠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呆滞许久，直到空姐过来提醒她系安全带，她才开口说话。
赵逸书缓缓系上安全带。
手机关机前，最后看了一眼照片里的男人。
一身休闲装，身姿挺拔，五官立体，笑起来还有几分阳光气息。
但是这一切和她不再有关系了。
她切断联系时，还存有过一丝幻想。
看到这张照片时，幻想化为泡影。
原来，钱凌羽当初在车里是想和她说这些，现在是用这种方式让她自己离开。
他还真是冷漠无情的商人。
赵逸书想着想着就觉得很疲惫，闭上双眼，想让自己痛快地睡一觉。
脑子里却还是闪现着各种和钱凌羽相处的画面，怎么也挥散不去。
她睁开眼，看向外面的天空。
飞机爬升至巡航高度，赵逸书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一首老歌。
男人低沉的声音唱着，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是粘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还以为还拥在你怀里
……”
赵逸书搬离云翎居的时候，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登机前看到照片时，只是觉得心口痛。
现在，歌词灌入耳中，进入脑海，她眼里不由地噙满泪水，下一秒，顺着她苍白的面庞低落在身。
她克制了那么久，终究还是哭了。
过去的两年多，她在逃避面对自己的内心，此刻，她在飞机上恍悟，她对钱凌羽的感情是，
爱！
赵逸书不敢想钱凌羽是不是爱她，她心中有一个不敢面对的答案——他不爱她。
在他们曾经相处中，她有过那么几次怀疑钱凌羽可能是爱她的。
但是很快就醒了，那只是调情，是钱凌羽为了彼此在耳鬓厮磨中获得至高欢愉而埋下的伏笔。
后续的整个飞行过程，赵逸书都没有睡。
抵达中转城市的时候，她打开手机，只有沈路北回的消息，说不上有失望，但是心里挺空的。
赵逸书和艾斯在候机厅简单吃了口东西后再次踏上飞机。
到伦都的时候，天空阴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赵逸书觉得胸闷。
他们在机场等车的时候就把电话卡换成了Y国的。
艾斯感慨，“这样不错，耳根清净，也不用乱想。”
赵逸书点头认同。
出租车在一处小矮楼前停下，他们租了艾斯一位朋友空置的房子。
房子是一套两居室，距离伦都市中心只有几个地铁站，透过窗户可以远眺到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赵逸书走进房子没有多看，就进房间蒙头大睡，她将近30个小时没合眼了。
醒来的时候，艾斯已经把饭做好了。
坐在餐桌前，艾斯才说，“你在飞机上哭了。”
赵逸书抿了抿嘴，发出嗯一声。
艾斯抬眸凝着她，“分了？”
“我们这种关系谈不上分不分的，就是觉得没意思了，”赵逸书说，“对了，我们游学的事就不对外说了。”
说下这句话的时候，赵逸书的那一丝幻想又起来了。
艾斯应了声，“我知道，我也不想说，免得人打扰。”
艾斯的厨艺不错，东西好吃，但是赵逸书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