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炎笑得高深莫测，“要是我偏不呢？”
江宁无助地落泪，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滴在邱炎的手背上，烫得他整个手背发烫，他像是嫌弃一般把江宁甩开，江宁得了自由，下一秒就冲出去。
有人拦着，江宁小心翼翼转身轻声喊了句：“邱炎。”
邱炎不耐烦地摆手，粗声道：“让她走！”
江宁这才赶紧冲出门外，一秒也不想再呆下去。
陆迟归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邱炎心烦意乱地往楼上走。
江宁泣不成声的道歉，陆迟归什么也没说，只把江宁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一般。
等江宁情绪稳定下来，陆迟归才带着江宁离开，这时江宁才发现陆迟归的手上流着血。
江宁想仔细看看，被陆迟归挡住，江宁的眼睛失落下来，两人一路上没说什么。
邱炎的小弟看着江宁和陆迟归离开，追上楼去问邱炎，“炎哥，他们走了。”
邱炎正在点烟，可火怎么也打不出来，他怒气冲冲地甩了两下，手捂在烟的前头，还是打不出火来，偏偏这时候小弟上来告诉他。
他奋力地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出去，骂道：“我他妈长眼了！”
小弟接住打火机，讪讪地往下走。
没走两步就听身后的声音：“回来！”
“炎哥，什么事？”小弟谨慎地露出一个头。
“包给她拿回去。”邱炎面色冷峻，说出来确实这么一句别扭的话，小弟忍不住勾起嘴角，邱炎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把嘴里叼着的烟扔了过去：“笑屁啊。”
小弟一溜烟地往下跑，笑声越来越大。
邱炎烦躁地捋着头发，想把江宁哭的样子从脑子里消除，可那模样越来越深刻，邱炎忍不住大骂一声：“操！”
江宁还是狡黠的样子更顺心，一见她哭，邱炎心里就别扭。
江宁知道自己这次错了，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该来找邱炎，她知道自己被气的理智消失了，可邱炎和陆迟归水火不容，今天邱炎还把她按在沙发上，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陆迟归说。
她也不知道怎样和陆迟归说他才会原谅自己。
江宁脑子里想着事情，没注意到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陆迟归，陆迟归颔首示意他先下车，直到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江宁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
慌忙地去开车门，手却被陆迟归握住。
江宁的手腕上还留着邱炎握过的乌青，在她细嫩白皙的手上格外明显，陆迟归握着，慢条斯理地摸着乌青。
江宁心虚至极，她想缩回手，却被陆迟归用力地握着，力道重了些，她倒吸一口气，陆迟归不着痕迹地送了些，但手腕还在陆迟归的手心里。
“还疼吗？”陆迟归的声音嘶哑，江宁支支吾吾地回答：“还好，不疼了。”
陆迟归的眼神始终落在手腕上，江宁突然就害怕起来，她讨厌这种沉默，她也怕陆迟归接下来说过的话是她不想听的。
她开口，“陆迟归，我不是故意去找他的，我是昨天被你气着了，我才去找他的，我和他没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许是太紧张，江宁的声线抖得厉害。
见陆迟归没回答，江宁更怕了，难道陆迟归真的很生气，气到连架都不想和自己吵了？
“陆迟归。”江宁害怕地轻唤他。
陆迟归终于抬起眼，江宁看见他的眼眶泛红，江宁动了动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江宁。”陆迟归开口，江宁却怕了，慌乱地说：“我不离婚。”
“江宁。”
“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会和他保持距离的，我们能不能不离婚。”陆迟归越是镇定江宁心里越慌张，她等不了陆迟归开口就一口气说了一大段。
“江宁。”陆迟归再一次叫她，江宁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眼里噙着泪，嘴巴紧抿着，只要陆迟归说一句重话，眼泪就能落下来。
“对不起。”陆迟归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你被邱炎拉进房里，我看着他欺负你，我却连站都站不起来是什么心情吗？”
江宁的泪落了下来，她的眼睛模糊，陆迟归的脸碎成了不规则的样子。
“江宁，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相遇的时间就是不对的。”江宁的泪流得更厉害了，止都止不住，陆迟归的指腹轻轻擦在她的脸上，为她擦去泪水。
“我不能保护你，我不能给你个像样的婚礼。”江宁听得直摇头，心也一直往下坠，她似乎意识到陆迟归接下来说的话是什么。
“江宁。”陆迟归顿了顿，“这样的我，值得你去爱吗？”
江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他抱着陆迟归的脑袋，抽泣道：“陆迟归，值得，你值得。”
陆迟归的手垂在江宁两侧，他笑了下，“江宁，你还生我的气吗？”
“不生了。那你呢，陆迟归。”
陆迟归的手这才放在江宁的背上，江宁的被纤细，陆迟归的手掌盖了她的大半张背。
“江宁，我从来都没生你的气，我始终都怪我自己，我怪昨天你离开我为什么没挽留，我怪为什么我站不起来。江宁，我从来都不怪你，我只怕你怪我，你不要我了。”
江宁的手臂圈在他的脖，两人面对面，江宁问他：“那我去找邱炎，你不生气？”
陆迟归的手圈着她的腰，语气无奈又宠溺，“气啊。”江宁的脸失落下来，陆迟归又补了一句，“但是一想到你是因为生我的气才去找他的，我又不气了。”
江宁的脸像是过山车一般，一会愁一会喜。
“我才不是因为你。”江宁瘪嘴说道。
陆迟归笑着将人搂在自己怀里，“好好好，不是因为我，那就是你喜欢邱炎了。”
江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谁喜欢他了！”
“那你喜欢谁？”陆迟归盯着她的眼问到。
江宁别过脸，迅速的回答了一声：“你！”
陆迟归往前凑了凑，装作没听见，“谁？”
江宁对上他的眼，直勾勾的，陆迟归往后缩了缩，眼神开始飘忽，江宁却捧着他的脸，无比虔诚的说：“我说，我喜欢的是你，不对，我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