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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裴尚召集全军将士,宣布开拔回京,这两日就开始准备。

众将士欢呼雀跃,场面堪比过年。

但同时他们也知道,他们离回京还早,现在只是演戏而已。

人群中,一个人也很兴奋,只是他和那些将士不同。

因为他是要回去复命的人。

王清扮成裴尚的军师站在台上,底下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裴尚的余光也瞥向那个人。

两人相视,鱼儿上钩了。

裴尚每天都找那个人交谈,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同时又派人暗中盯着他,几天下来,裴尚发现他总去一里之外的一家酒馆,而且深夜不归。

她觉得有蹊跷,就命人去探探那个酒馆。

那个酒馆很热闹,在这黄沙漫天的大漠里,属实算得上乐土。

负责调查的三个人乔装打扮,刚进酒馆就发现了不对劲。

三人掉头要走,门却被大风关上了,他们拔出了刀,背靠着背,准备迎敌。

听到馆内有了厮杀声,外面埋伏的士兵破门而进,将那些人打得措手不及,最终十几个人被生擒。

“那家酒馆一定是他们联络之处,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凭着裴尚的这句话,士兵们对这家酒馆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在后院发现了好多养着鸽子的笼子,马厩里也有很多好马,这分明就是为传递消息准备的。

士兵们破开一道道门,在一个房间里,地上的火盆里还在烧着什么东西,床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

火盆里的东西被带了回来,裴尚和王清正在仔细研究。

“启禀殿下,您要的弓箭拿来了。”

裴尚拿过弓箭,放在桌上,让王清一起看。

“殿下,这是酒馆作乱之人的弓箭?”

“正是。”

“可是,这可是军用弓箭啊。”王清有些疑惑,“莫非……”

裴尚转头望着她,点了点头。

“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调动朝廷军队!”

王清一捶桌子,瞪大了眼睛。

“在朝中能随意调动军队的,除了本王和大司马,就是另外两个人了。”

“可朝廷尽知,那个太师空有监国大臣的虚名,权力早已被架空。”

裴尚拿起那只箭,摩挲着箭头,“那就只剩下他了。”

“丞相?”王清脱口而出。

“丞相温文尔雅,应该不会是犯上作乱之人吧。”

王清不敢相信。

裴尚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王将军,虽说你的岁数大过本王,可心思怎么竟还有些单纯。”

王清被戳中了软肋,面露尴尬。

“我好歹是长辈!”

她故作生气。

“好好好,我的王大将军。”裴尚微微一笑。

这么多年,她对这位王将军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为人率直,有勇但谋不多,喜欢被人供着的感觉,但心思又有些简单,说好听是相信人性本善,说不好听就是太单纯,说到底就是个老小孩。

说不过了就搬出长辈的那一套,每次裴尚都会很配合她,王清也因此很喜欢这个后生。

王清也点点头,表示很受用。

“王将军,快来看看这些。”

裴尚把火盆里的东西都仔细弄了出来,发现里面不仅有碎纸,还有一块木牌。

裴尚拿起木牌端详着。

木牌的边角已经损坏,可上面的字依稀可辨。

“……风?”

裴尚念出来,两人都是一惊。

王清一把夺过木牌,定睛一看,上面的确是风字。

“这是污蔑!”

王清一把把木牌拍在了桌子上。

“王将军,本王也知道这是污蔑,可这……”

“可恨的贼子!死了都要留下祸害!”

王清火冒三丈。

“殿下,您快想想办法,此事绝对与大司马无关啊!”

王清踱来踱去,一直念叨着。

“本王当然相信大司马,否则也不会这么办了。”

裴尚再次拿起木牌,好像发现了端倪。

她用布把木牌用力擦了擦,发现那个字周围有刮擦的痕迹。

“原来如此。”裴尚松了口气,“是有人故意把字改了。”

“你看。”裴尚用手指着。

王清一看,果真如此。

原来是刚才被火烧过之后木牌颜色变深,这才没有看出来。

她也松了口气,但想了想又问:“那原来是何字?”

裴尚摇摇头,“修改之人已将原来的痕迹全部掩盖,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王清叹了口气,“那这么说,我们是一无所获了?”

“当然不是。”

裴尚摆弄着那些碎纸。

正当王清感到奇怪时,突然有人来报。

“殿下,那匹马和人已经追到了。”

一个人被士兵从身后拽了出来,往前一扔,跪了下来。

“殿下,这是……?”

“士兵清点马厩时,发现少了一匹马,这不,追回来了。”

王清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殿下,在她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裴尚拿过信,发现信封上无字,就拆开看信。

王清看她眉头紧皱,好像看不懂一样。

她走过去一起看,发现真的一点也看不懂。

裴尚抬起头看着士兵,士兵连忙说道:“除此之外,酒馆里的人尽数伏诛,他们用来联络的书信已被提前烧毁,没烧完的都在殿下这里了。”

听罢,裴尚转而看着那个抓来的人说道:“把她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要审出那些书信是写给何人的。”

“是!”

两人盯着那封信,毫无办法。

因为那封信的内容都是些计数,根本不是正常语言。

裴尚拼凑起来的那封信即便大有残缺,但也能看出来是相同风格。

一时思量无果,裴尚起身,想去窗边吹吹风。

“是时候该回京了。”

裴尚望着明月,月光皎洁,笼罩着边关和京城。

“可殿下,若无御旨,亲王不可擅自入京啊。”

“那封信的内容,只有回京才能解谜。”

她回眸看向桌上的信,“再过七日就是万寿节,到那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京了。”

王清点点头,说道:“殿下这些年在边关受苦了。”

裴尚笑笑,“没什么,为大渊和陛下驻守边关,是我的责任。”

“此事事关重大,定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上报,不可轻举妄动。”

裴尚看着王清,认真说道,“今日之事,断不可走漏风声。”

王清重重地点头。

果不其然,第二天裴尚就收到了御旨,让她回京参加寿宴。

边关距离京城遥远,车马劳顿需要三五日才能到达,亲王又需要提前入京,所以必须提前动身。

裴尚收拾好行李,只带上了几个亲信,就踏上了回京的路。

裴尚让王清坐在马车里,自己则骑马走在一旁。

陆绎跟着沈宴进了吏部,在尚书的准许下,他查看了先帝时期的官员任免记录,专门找天元三十一年的那些。

其实,与其说是尚书准许,不如说是沈宴借着他母亲的名义,因为他没有和母亲说,就把陆绎带了过来。

沈宴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的记录簿,突然笑了出来。

“没想到那个姓刘的,原来只不过是个八品县丞!如今做了大官,就在我眼前晃悠,再让我看到,一定好好嘲笑她!”

陆绎瞥了他一眼,继续看了下去。

天元三十一年有很多官员上任,也有很多官员被贬,令人眼花缭乱。

在众多记录中,陆绎注意到了一个不一般的名字。

他又认真地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又开始继续翻找。

沈宴在旁边看得煞有趣味,像是在看话本小说一样。

陆绎微微蹙起眉,合上记录簿,转过身问道:“沈公子,陆某想向你讨教一些问题。”

沈宴正看到兴致,突然被打断,有些不乐意,但碍于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好把记录簿放下。

“不知大人想问什么?下官知无不言。”

“沈公子可知当年的那位盛宠贵人?”

沈宴有些骄傲,张口就来,“自然知道,我哥哥就是先帝的一位贵人,他说那位贵人与他同等位分,却处处高他一级,万千宠爱于一身。”

陆绎眼睛放光,“哦?那沈公子可知那位贵人何姓?”

沈宴思考了下,说道:“大哥说过,他姓容,后来先帝特赐封号云,故都称他云贵人。”

姓容?!

陆绎突然安静了。

沈宴以为他是羡慕这贵人的盛宠,挑了挑眉,不以为意。

“这位贵人如此盛宠,家中可有朝廷官员?”

“那肯定有啊,他母亲好像是前朝的大将军,手握兵权,威风得很。”

“后来的这位丞相也姓容,我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呢!”

沈宴随口说道。

陆绎点点头,抱拳道:“多谢沈公子。”

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沈宴一把拽住,“诶,你去哪儿啊?”

“礼部。”

知道是锦衣卫陆绎来,礼部侍郎毕恭毕敬地出来迎接,沈宴在后面也跟着享受这一特权。

“吴侍郎,请借一步说话。”

陆绎提出要求。

“好好好,陆大人请。”

吴侍郎一口答应。

二人进了屋,关上了门,谁也不许进来。

沈宴在外面无聊地坐着,时不时站起身看看花,踢踢石子。

“吴侍郎可知,先帝当年把一个大臣之子封为皇子,送到敌国做了质子?”

裴洵告诉裴瑾此事后,裴瑾只对风萧和陆绎说过。

因为她觉得,如今朝堂之上,也就他们二人真的可信了。

吴侍郎迟疑了下,转而点头道:“没错。”

她又突然小声道:“大人,这事可不能出去乱说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反问道:“大人如何得知……”

没等她说完,陆绎故意又问:“那大人可知那个质子是谁?”

吴侍郎想了想,摇了摇头,“先帝不许礼部记录此事,所以下官无从得知。”

陆绎的表情凝固了。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陆绎起身告辞,不顾沈宴就先走了。

沈宴匆匆向侍郎行礼别过,转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