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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葵还在抱着头,只是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闭着眼睛,双手不断抓挠着头发,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脑海中揪出来。

来之前裴瑾就问过裴洵,需不需要什么东西辅助,裴洵只是笑笑,说不用任何东西。

收到大哥的回答,裴瑾还是很担心。

她盯着钟葵,就像她以前在实验室做实验时紧张地盯着试管,等待她想要的现象一样。

陆绎把手慢慢地摸上了佩剑,眼睛盯着钟葵。

虽然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也没明白皇帝和晋王要干什么,但他一定要防止钟葵对皇帝和晋王不利。

钟葵在几人的注视下,宛若一个实验品。

裴洵口里还在不断念着,片刻后钟葵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接着猛地睁开了眼睛,上身直立地跪在地上,双臂垂在两侧,眼神空洞地抬着头。

陆绎觉得她这个模样有些可怕,手里握剑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裴洵本来也在闭着眼睛,感受到钟葵停下了动作,他睁开了双眼,缓缓问道:“钟葵,绑架一案是谁指使你的?”

陆绎皱起眉,瞬间就懂了他们在干什么。

他之前只在书上看过有关祝由术的记载,没想到晋王竟然会这个。

于是他有些期盼钟葵会说出来,而裴瑾依然紧盯着她,竖起了耳朵。

钟葵望着屋顶,表情僵硬地说出了一个人。

裴瑾瞬间睁大了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陆绎在一旁听着,也是一脸震惊。

裴洵也很惊异,随即收回了祝由术,钟葵随之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跌落在地。

陆绎让狱卒把她带了下去,并严厉交代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看着钟葵被抬走,陆绎仔细回忆起刚才的细节。

“晋王殿下,臣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陆同知请讲。”

裴洵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这种方式会让人丧失感觉吗?”

裴洵神色一顿,转而说道:“没错。”

“陆同知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陆绎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臣确实感兴趣,觉得用来对付钟葵这样的罪犯很好用。”

裴洵笑了笑,“陆同知尽职尽责,本王佩服。”

“殿下谬赞。”

裴瑾回过神,听到他们在说话,就问道:“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裴洵笑着说道:“陆同知对臣刚才的方法很感兴趣,还说要学来作为审讯手段呢。”

裴瑾点点头,说道:“那就回宫吧。”

“恭送陛下,晋王殿下。”

二人走远后,陆绎抬起头,心里的那个想法更坚定了。

回宫后,裴洵对金方时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金方时微微行礼:“是。”

他关上了门,转身向裴瑾走去。

裴瑾坐在椅子上,低头揉着太阳穴。

“大哥,你觉得钟葵说的是真的吗?”

“祝由术可让人丧失执念,所以她说的十有八九是实话。”

裴洵知道她一时间接受不了,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也没办法。

裴瑾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沉默让裴洵都有些不安。

“大哥,你应该也累了,先回去吧。”

过了良久,裴瑾才终于开口。

“好,你也不要太累着了。”

裴洵对她一如既往地温柔。

“金方时!”

裴洵走后,裴瑾把她叫了进来。

“奴才在。”

金方时闻声推开门,立即出现在她眼前。

进来后,她隔着桌子就能感受到裴瑾身上的危险气息。

“去凤栖宫。”

金方时立刻应道:“是。”

“参见陛下。陛下,凤君正在歇息。”

南乔听到皇帝要进来,出来阻拦道。

“这才不到傍晚,怎么就歇息了?”

丰兰息来看风天逸刚走,裴瑾就来了。南乔想让主子休息,所以出来阻拦。

南乔听出皇帝语气中带着怒气,就把上午风天逸晕倒的事说了出来。

“怎么不早说?!快开门,朕要进去看看。”

南乔欲阻拦,金方时在裴瑾身后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正犹豫着,身后的门却开了。

“陛下,凤君请您进去。”

风天逸吩咐了一个侍者出来回话。

南乔不得不退到一边,裴瑾迈开步子就进了门。

风天逸正躺在床上,看起来比前几日更虚弱了。

他想起身行礼,却被裴瑾一把按住。

裴瑾坐在床边,顺势握住他的手,蹙着眉问道:“怎么手这样凉?”

凉得都把她心里的火压了下去。

风天逸的双唇几乎没了血色,裴瑾越看越心疼。

“回陛下,凤君受了风寒,加上先前身子就弱,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

南乔在一边回道。

“夜里凉,多添些衣裳。”

裴瑾搓着她的手说道。

“你们也要时刻照顾好凤君,否则朕拿你们是问。”

“是。”南乔快速应下。

风天逸的直觉告诉他,裴瑾有话要问。

他努力牵动发白的嘴唇,终于扯出了一抹笑。

“陛下,与他们无关,是臣妾自己身子太弱。”

随即话头一转:“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本来话都到了嘴边,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又不忍心说了。

她怕自己说了之后,他的情况会更严重。

“我就是知道你晕倒了,特意来看看你,没有其他事。”

说完裴瑾还笑了笑。

如此拙劣的演技,裴瑾自己都汗颜,但风天逸没有戳破。

“多谢陛下关心。”

他躺在床上,声音很轻。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用起来。”

“恭送陛下。”

南乔望着皇帝离去的身影,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锦衣卫镇抚司。

陆绎面前摆着一张纸,是他梳理的所有线索。

他眯起眼睛盯着这张纸,上面的线索已经逐渐可以形成闭环了。

“陆同知?”

孟青看到他正在思索,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

陆绎反应过来,问道:“何事?”

“下官带人去帮那条巷子里的住户搬家,可是他们不光不愿意搬,还聚众抗议,说咱们是为了给朝廷收地,故意扮成盗贼来驱赶他们。”

孟青越说越气。

钟葵绑架陆绎的那间屋子就位于那条巷子,为了安全起见,陆绎派人去帮住户搬家。

陆绎思索片刻,点点头说道:“这事原本就不该咱们来管。”

孟青一脸迷惑,“同知何意?”

原本陆绎以为此事与自己有关,自然要派锦衣卫去处理,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我去找该管的人来管。”

说完他就把那张纸卷起来塞进了袖子里,跟孟青说道:“走。”

还没等孟青问去哪,陆绎就脚底生风出了门。

“锦衣卫指挥同知陆绎携佥事求见白尚书。”

管家迎出来,看到他有些奇怪,这陆同知不是上午刚来过吗?

但她也不敢怠慢,转身去回了白昭。

片刻后,她就出来说道:“陆同知,请。”

陆绎道了声谢,同时迈进了大门。

孟青跟在身后,看到院子里的翠竹耳目一新,又看到旁边粉红色的梅花,大为惊叹。

陆绎这次来没心情看这些,直接进了正厅。

“下官见过白尚书。”

两人一起行礼道。

“不必多礼。”白昭看到多了一个人,就问道:“陆同知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急事?”

陆绎示意孟青,孟青就把那条巷子的情况跟白昭说了一遍。

白昭听完后,有些为难地说:“此类事件在户部时有发生,底下的人多采取强硬手段,往往都能达到目的。”

“可这样的话,百姓的心里会对为官者不信任,进而心生怨恨。”

“我们岂能不知这道理,只是都已经习惯了这方法。”

白昭实事求是地说道。

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看不起那些隐瞒事实的人。

陆绎点头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白尚书所言极是。”

听到陆绎这么说,白昭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陆绎只是个能说会道的绣花枕头,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甚至以为他那个皇帝御赐亲笔也是因为他阿谀奉承得来的。

陆绎没有理会她奇怪的眼神,说道:“多谢白尚书赐教,下官告辞。”

“陆同知慢走。”

刚回到镇抚司,孟青就关上门问道:“同知,现在怎么办?”

“求人不如求己。”陆绎喝了口茶说道,“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他们只是不愿费心思罢了。”

孟青赞同地点点头。

陆绎转头望了眼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渐渐现形,等到明月悬空,大地上的每一寸都会被照亮。

“天色不早了,此事明日再议吧。”

“是。”

紫宸殿。

“陛下,您今日只用了早膳,再这样下去龙体会受不了的。”

金方时弯腰站在一边,劝着裴瑾。

从陆绎进宫报告之后,裴瑾今天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但是忙了一天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她有一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她现在像钟葵中了祝由术一样,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一直沉默着。

突然她开口了,问金方时:“你先前是钟葵属下,觉得她怎么样?”

金方时心下一惊,她知道钟葵因绑架陆绎而身陷囹圄,皇帝此时这么问她就是在试探她。

于是她快速思考,语气依然从容:“回陛下,奴才不善与人结交,而钟大人结交甚广,自然不会与奴才这种人深交,所以奴才对她不甚了解。”

裴瑾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金方时在心里松了口气,果然伴君如伴虎。

很快她又左思右想,想找个人来劝劝陛下,可是晋王殿下被陛下要求回去了,凤君受了风寒根本来不了。

她遇到了作为首领太监的职业生涯中第一个难题。

她内心焦急,却突然想起一个人。

明明离得这么近,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陛下对他的宠爱到了让人眼红的地步,而且她也听说,陛下曾亲手给他包扎过。

这样的情分,应该足够陛下改变心情了吧。

可是若自己贸然提出,陛下极有可能不乐意,到时候自己还要被怪罪。

金方时正苦苦想着,殿外有人求见。

她小心地出了门,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心生奇怪,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行礼道:“回总管,我家公子请陛下去偏殿用膳,还请总管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