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集市少女——格瑞丝.麦肯
莎芭丝在伯明翰几个伤兵的护卫下离开了教堂，向多果尔城中心走去。
由于战马都被布鲁斯的骑士骑走了，因此他们不得不选择步行。
踩在略微硌脚的青石路上，莎芭丝默默的打量着带有异域气息的城，鲜艳夺目的花丛、弯曲悬吊的路灯、不局限于暗色的大角顶石屋和木屋。
主街上大多是酒馆和店铺，有着夸张和显目的招牌，少部分是各种职权部门，它们的门庭都带着台阶，以及带给人威严感的门庭拱柱。
莎芭丝路过的时候，明显的能感觉到里面的人都在窥视着自己，对于这个从王都而来的公主，大家其实都有些好奇。
而就在莎芭丝要看过去的时候，身后跟随的教士当住了她的视线。
“殿下，布鲁斯先生在集市那边，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莎芭丝缓缓点头，放弃了先与本地官员打交道的想法，在自己能力不显之前，自己很难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持。
莎芭丝向教士所指的方向走去，耳朵里也开始出现嘈杂的声音。
也许是公告宣传的原因，街道上的人明显比她来的时候多了起来，人们虽然有躲闪，但也不至于慌张逃跑。
或许大家觉得能够去教会认证圣女身份的人都是善良的。
当然也有人认为莎芭丝活不了多久了。
莎芭丝迈步走着，在拐弯处不由停了下来，只见在那主街房屋的墙壁阴面靠着一个穿着红色亚麻袍裙的少女。
她抱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头，在莎芭丝路过时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莎芭丝也朝她的头看了过去，不可否认她的脸蛋很漂亮，五官非常精致，淡蓝色的眸子配上那微微卷起的睫毛，就像一个洋娃娃。
只是莫名的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帮我报仇，我给你做事。”
少女声音如莎芭丝所想的那般傲慢，这让莎芭丝的嘴角不由上扬，“头都掉了，你傲慢个什么。”
少女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在阴影里无声的消失。
莎芭丝怔了一下，随即不再去管它，诡异这种东西不能轻易许愿，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暂时还没那种能应对诡异的本事。
心下想着，莎芭丝再次迈步，结果刚到集市入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烂麻布衣裳的男人横在路中间嬉笑，并伸手去撩拾路过的女人。
他不论大小，只要是好看的都不放过。
被摸了屁股的人也只是尖叫一声跑开，甚至是含恨的隐晦的回瞪一眼，但没有人敢辱骂或者是殴打那个男人。
哪怕是身边有男伴的女人，也只能远远绕开。
“这是个什么东西？无赖吗？”
停下脚步的莎芭丝向教士问道。
“并不是，这是一个神启者。”教士微微摇头，“因为聆听了神喻，所以灵魂层面与我们不一样。”
“神启者？”
莎芭丝目光一凝，看向那男人的所作所为，“神启者就能在大街上乱摸别人？”
“嗯...”教士有些为难，“他的思维和我们普通人有些差别...”
教士正说着，结果就见那男人在抓完人后突然解开裤子，一边放水一边往四周的摊位甩。
“哈哈哈！感受神恩吧！”
男人大叫道。
小商贩看到水灾来临连忙端起自己的颇篓向后退去，也有人上前制止，但都被巨量的神水逼退回去。
“这特么的不就是精神病吗？”
莎芭丝眼睛一眯，回头看向教士，“城市里没有疯人院收留他们吗？”
“有，但是这是需要费用的，可这个神启者没有家人。”教士微微摇头。
莎芭丝闻言嘴角一抽，心道自己第一次逛街就遇到这么恶心的事，回头遇到城镇的镇长必须要说道说道。
看着被神水恩泽的街道，莎芭丝决定绕行，结果她刚一转身，就被两个小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两条大腿直接被抱住。
“领主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两个小贩抱着莎芭丝的大腿就开始哭嚎。
事情来的突然和匪夷所思，谁也没看到两人是如何接近的，伯明翰见状立马抽剑高喊：“保护大人！”
“住手！”
莎芭丝见身后伯明翰拔剑立马制止，随即看向哭嚎的小贩夫妇问道，“怎么回事？”
小贩夫妇满面苍老，脸上的沟渠布满了愁容和冤屈，随即开口道：
“我的女儿格瑞丝.麦肯在一个月前被那个所谓的神启者杀死了，脑袋直接剁了下来，她才十几岁啊！花一样的年纪啊还没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就死了啊！！”
两夫妻哭的如咳血杜鹃，声声哀怨，连莎芭丝的心都被触动了。
她看向一旁的教士，“那神启者杀人了，你们不管吗？”
教士闻言脸色剧变，看着跪在地上的夫妻更是变得惨白，他看向莎芭丝为难道，“您要知道，神启者思维不同于常人，杀人是不犯法的。”
“那就不抓人了？”莎芭丝皱眉。
“治安队抓了，打了他大半个月，但是因为城市法也只能放了。”
教士叹息道，“城市法是人权法的延伸，是农奴获取自由的根本，是用来抵抗领主权威的，不能有一点遐思，所以没有办法。”
“那也有相关的律法吧，比如把人关起来，这种严重危害市民生命安全的神经病不应该关起来吗？再伤人怎么办？”莎芭丝皱眉。
“这就是城镇管理者的事情了。”
教士看向捡地上苹果吃的神启者，“按理来说市政厅应该拿一点钱出来做费用，他们应该有这笔费用，可是他们不作为啊。”
“教士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
就在这时，一个治安官走了过来，听到教士的话反驳道，“城市虽然在市政厅的管理下，但法理上还是归领主管，治安权选举权司法权甚至连税收权都在领主那里，这种事情应该领主发话才是。”
治安官说着看向莎芭丝，“又或者市政厅出钱，把这些权利买下来。”
“所以你们连基础的管理能力都没有了吗？”
莎芭丝闻言看向那治安官，以及不知何时出现在治安官背后的少女。
此刻那少女默默的看着治安官，眼眸深邃。
哦，她要刀了治安官。
治安官没有来的身体一抖，但依然说道，“要我说事情还是怪那个格瑞丝.麦肯，被摸一下就摸一下呗，还停下来跟那神启者互骂，结果这神启者一犯病了可到好，直接抢水果摊的刀把她脑袋砍下来了。”
“当时那场面，那个血呀清理了好久...”
治安官说到这里直撇嘴，“啧啧，你们这帮贵族都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呀！”
不知道是不是对死者不敬还是话太多闪了舌头，治安官话没说完就咬到了舌头，一瞬间血流不止。
而莎芭丝见状也不再说话，踢开那对夫妻迈步向集市走去。
“诶！”教士见莎芭丝向集市走去，连忙喊道，“绕路啊大人，那疯子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