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来到现在，他都是一副丢了魂般模样，时不时走神，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头。
“等通知。”罗汉将协议一收，留下这话转身离开。
脚步极快，一副怕极被喊住模样。
“不对啊！那我们就得这么傻等吗？不行，我得再问问去！”
左天材等人走才反应过来般，着急忙慌地赶了出去。
先不管左天材是不是真的为着这事脱身，郝韵觉着，眼下每一件事都比左天材棘手。
就先从眼前人开始吧……
汤元白被突然出现的水膜吓一跳，冷不丁地又听郝韵声音，“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汤元白眉间有些犹豫，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放心，他们听不见的。”
水膜不仅可以隔绝他们之间的交谈声，更重要的，在外部看来，不过是两个站一起的倒影罢了。
听到这话，汤元白也没犹豫，“最后一场，我几乎完全变成他们了。”
话内满满的抗拒，郝韵蓦地想起空域所见，最后“他们”消失在垠垠宇宙，瞬间无影无踪。
而那些恢复正常的，却无法存活。
郝韵有个大胆的猜想，“有没有可能，现在的域外种，其实就是当初“护送”飞舟的异化者们？而你，”郝韵下意识将自己略过，“你的基因是最接近末世人的，在地下世界被感染唤醒，回到高辐射能量场自然而然能力大幅度提升。”
“不对，”汤元白蹙了下眉，“在华国基地，有一次我差点就变成他们了。”
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可能跟他们给你注射的东西有关。”郝韵言简意赅，但，“这就是你一直魂不守舍的原因吗？”
按理说，丧尸化照目前看并没有给汤元白带来任何不好的地方，至少郝韵看不出来。
就她自己来说，她无比感谢得到精神异能和水系异能，纵然原本不属于她。
汤元白抿了下唇，微微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丁文林？”郝韵想到最后他们一起的画面，疑道。
“嗯，”汤元白记挂着他，“其实在原来的时间里，我们根本没有去到，那他是怎么想到用异化者推动迁移舟呢？”
在记载中，人类的迁移记载里，根本没有半点关于异化者消息。
“如果这一切都不存在，那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实际……”汤元白注意郝韵脸色，见她无恙，才接着：“也都不存在。”
声音很轻。
郝韵几乎在听完汤元白这话瞬间，眉心就蹙了起来，“这是个悖论。”
汤元白一愣。
“先行者计划存在过，毋庸置疑。”郝韵笃定，“不管是地下世界还是第三场，都是基于原有的现实造就的。”
特别是第三场，那种真实感无法忽略。
“就算没有，也会有别的汤元白，左天材完成这件事。”就算不想承认，郝韵却不得不明说，“丁文林身边的特助，不小心透露，他们有在人为地制造异能者，只能说，在很早之前，这个计划就存在了。”
汤元白心下稍安，便听郝韵，“所以到底因为什么？”
才让他心神不安。
汤元白苦笑，总不能说他找不到归属感吧，这么矫情的事，他也说不大出口。“我在尽量适应这里。”
闻言，郝韵点头不追问了，“我要出去一趟，你……”
“我去趟王家。”汤元白接话，在选拔内没做好的，还是得继续才好。徒留原地没有意义。郝韵点头。
计划赶不上变化，刚一出门迎面撞上徐蕴和，这模样，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郝韵没法当看不见，站定笑着打招呼，“徐队长好。没想到会在这看见您。”
徐蕴和也笑了，“我也没想到。”说着话锋一转，“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这明晃晃的试探，郝韵笑得更欢了，指尖微动，细小的冰锥突然出现，“都这样了，”似乎极为苦恼，下瞬，“不变化也说不过去吧。”
徐蕴和点头，没公布异能前，异能者的安全更没保障，你永远都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你，星域盗，智生，圆桌，学院……
一个二个，对自发异能者的渴求，非常人所能想。
而郝韵，很巧的出现在星域盗跟异教争端现场，但钟心慈查过，没有改造剂，没有异能。
徐蕴和仔仔细细查过，确实郝韵这异能，是在跟他接触后才有的，还是自发得到的，其余出现在电子眼下，身边总有汤元白身影。
想到这，徐蕴和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啊？”郝韵假意愣了会，不否认不肯定，只说，“我们正好一起出门。”
“这样啊，”徐蕴和感慨声，“那你介意跟我走一趟吗？”
这熟悉的问话……
“徐队，我这又是…怎么了嘛？”
许是郝韵此时瞠目模样太过好笑，徐蕴和眼眸惹了丝笑意，“不是，是校长想见你。”说着眼眸落到汤元白身上，“单独。”
“原来拿第一好处这么多啊。”郝韵感叹了句，下瞬，“校长也会给奖金吗？”
“【智生】、圆桌都给了，学院应该也会有的吧……是校长给我发吗？！”
见徐蕴和面色一僵，郝韵的热切肉眼可见淡了下来，示意了下汤元白，“那你先去吧。”
汤元白点头，打完招呼就走。他现在终于知道，艺术来源生活这话，简直真谛。
这么有人能切换的这么自如啊，再待下去，保不齐他的指甲又要出来了，被骇的。
……
汤元白站到王建山家里，不由感叹，这真的顺利的有些过分了。
【华瑞】的名头虽然比不得【智生】，但仍旧响当当。
彼时的王建山，正看着《闪动新星》一期又一期的节目录制，里面的刘星正甜甜唱着歌，时不时对着观众wink。
王建山试图从这个刘星身上找到一点袁星的影子。
但……
“少爷，楼下有你的朋友来找。”
“知道了。”王建山应了句，点开电子眼，看着坐在沙发安静等着的汤元白。
他没找他们，居然自己找上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