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边的结束，”郝韵估摸了下时间，“空间随隙也差不多可以再长距离使用了。”
汤元白点头，默了默还是矮身，“你还记得当时在西南，他们认为我是主教的事吗？”
郝韵点头，“当时图灵不是说解决了吗？”
汤元白面上亦是疑惑，“他们是在6日找上我的。”
郝韵暗暗算了下时间，跟图灵例行检查的日子对上了，“然后呢？”
“其中有一个是在白鸽联邦数据中心任职的。”汤元白接着，“或许我们可以让他带着进到主脑控制室。”
左天材给的路线图只能给出主脑放置区域的大致位置，别说还可能存在其他安保措施。
“可信吗？”李爻人小鬼大，可不想栽在这上面。
但显然这俩谁都没考虑这点，“会可信的。”
汤元白听到这话，心下有计较，知道郝韵默许他联系异教徒了。
“小光头，要不要算一卦？”郝韵蹲下身，对李家那些叮铃哐啷的物什挺感兴趣。
带上李爻的原因之一，“不能算就算了，反正你们家族也自带好运气。”
后者李爻没有反驳，“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算。”
李爻说着，微有些肉的手从怀里掏出三个古币。
“可以问祖师爷，今天忌不忌出行。”李爻有些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走这偏门。
索性破罐子破摔，合掌摇了几下，一阵清脆敲击声。
七下。
不多不少。
最后一股脑将它们摔落在地。
两个古字的在上，一个是人面在上。
“这是什么意思？”郝韵立时问出声。
李爻似乎被困住了，盯着看了好一会，按理，郝韵算是他的改命人，在她决定下的每一步应当对自己都是有利才是，总不可能妈妈把他推进火坑吧。
但这结果……
“不是太好。”李爻实话实说。
声音还带着稚气。语气却很笃定。
“字代表阻碍，人面是向好的，但它又落在朝西向，是日落位置，不太好。”
“哦。”郝韵冷漠应了声，这意思就是，好的那点子好，也不算好。
没一句爱听的。
郝韵弯腰一把将古币收起，塞进李爻口袋内，一鼓作气。“出发吧。”
“防虫喷雾。”进管道前，郝韵将喷雾一一喷洒全身，“虽说预报这段时间都没雨，但……”说着看了眼李爻，“有这总比没有好。”
虽然这喷雾对雨洛虫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要是真下雨了，一定要离我近一点。”
两人点头。
管道爬行对李爻来说还算轻松，身量小又柔软，但汤元白却是够呛。
郝韵能察觉到身后人的体温，变化极大，骤冷骤热。
忍不住回眸。
正撞上一双灰白瞳孔，泛着紫光。
郝韵心下一惊，“汤元白！”
紧接着，那灰白瞳仁在郝韵视线下一点点地变正常，“我没事，他联系我了。”
郝韵心下的疑虑更盛，一边朝前边问：“你们是依靠什么联系的？”
汤元白不知道怎么说，“我能感觉到。”
每次异教徒联系他，他的大脑会第一时间察觉，“距离越近，那种感觉越强烈。”
“那之前在帝星……”
汤元白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他们在帝星，也有人。”
“挺多的。”
甚至还有很多是赫赫有名的商人、政治家、演艺家。
每每他们忏悔，祈祷，“我都会知道。”
这也……太恐怖了些。“你能控制吗？这些祈求的声音？”
汤元白点头，“我可以封闭我的五感，但这样的话，我的速度和恢复力，就跟之前一样了。”
郝韵心下微讶，看来自己忙的时候，汤元白也没闲着，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尝试。
郝韵明白了，这是汤元白在异植世界得到的能力，“可能你真的是他们的主教，也说不准。”
汤元白抿了下唇，他确实也隐隐有这种预感。
哪里有那么巧的事，从异植世界回来后，时不时凸现的丧尸特性，还有那莫名实物的紫晶。
最重要的是，时时出现在记忆中的画面，既熟悉又陌生。
无数涌动的丧尸，时时昏暗的地下基地，人影绰绰的实验人员，还有……一罐罐、一排排的不锈钢色铝制罐。
汤元白分不清，这些是他看过的影视剧，还是他真实经历过的。
怎么那断断续续的画面，那画面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样东西，他印象都不深呢？
仿佛是很久远的事。但明明他来到这未来时代，也不过一年，恍若隔世。
我是来自21世纪的汤元白，家里搞建筑的，大学学土木的没出路在家躺平被惩罚来的这。
汤元白心内默念几遍，那翻涌的情绪记忆画面才一点点地平稳下来。
“到了。”郝韵压低声，眉心微蹙，见恍然的汤元白，“你怎么了？”
这是汤元白今天第二次出神了。
郝韵最担心的不是里面的安保，而是对友的状态，“你可以吗？”
汤元白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从那朦胧怀疑状态中抽离，保持清醒，“我没事，真的。”
郝韵盯着他会，确认无碍，将左天材拿的程序盘交到李爻手上，“按照计划，一找到主脑，你就把它插上去，我和汤元白会为你扫清障碍。”
李爻郑重点头，手心收紧，将程序盘紧紧攥在掌心，不会便一手汗。
这边汤元白的瞳孔又变成灰白模样，郝韵知道他在跟异教徒沟通，耐心等着。
“主脑室在这个位置，”汤元白伸指，在地图上位置点了处。“他说他会将那的设备关掉，时间只有十秒，只要进了主脑控制室，就不会有人会发现我们。”
郝韵看着，这范围圈定太小，“不一定能正正好开到这位置。”
“这一圈，都是他负责管辖的。”汤元白指尖一划。
“呵，倒是够大。他在里面的职务不小吧？”
“唔，”汤元白没反驳，“他是负责检修这片设备的工作人员。”
郝韵说着，双手一撕，浅蓝色漩涡在身前出现，“进吧。”
汤元白率先往内踏，李爻第二个，郝韵落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