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踩点收工
两发鱼雷，足以让薰衣草这类虽然附了装甲但依旧是脆皮的护卫舰沉入海底喂鱼，更别说他们那还依旧停留在风帆时代的隔舱设计和损管经验。
而船队左后方，先驱者号凭借30节的超高战斗航速绕到那“虎刺梅”号左侧。这给虎刺梅舰长罗萨斯少校带来的惊恐尤甚，因为从看到这艘敌舰到它已经快要抵达战斗位置堪堪六分钟而已——六分钟前这艘船在数公里外还只是个小黑点。
六分钟时间本来并不算短——如果虎刺梅号也同样是一艘第二代战舰，那在这段时间里足以将炮塔转过来，然后在先驱者号抵达左侧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时与它对A，这时双方都能发挥出最大火力，胜负尚未可知。
对于先驱者号而言，它原本也不用废啦吧唧转过一个大弯去逼近虎刺梅号——假使观瞄火控设备已经成熟并安装到了它桅楼上，那这六分钟时间足以让巴利在五六公里之外的地方用自己的四门40倍径157mm主炮和右舷四门120mm副炮向对方倾泻掉自己近一半炮弹总计约20吨重。
所以这一点将双方的差距拉近了些距离，但总体而言只能说聊胜于无——因为虎刺梅号依旧是一艘风帆战舰，作战时依旧要先让两名水手人力搬动一枚有二十多公斤重的105mm炮弹，人力填弹，人力瞄准，人力替换耗尽了的魔晶。
这一套流程下来即便是经验最为老练的炮手也仅仅只能实现每分钟四发的射速，考虑到水手们的惊慌失措大部分是做不到的。麻烦的是即便每十五秒一发，一次齐射20发，散布在一个离船身七八余米远、宽达五十余米的区域内，想打到先驱者号身上也是很困难的。
因为巴利的战术就是高速接敌、高速脱离，整艘战舰总长堪堪一百米，以三十五节的速度越过这五十余米的区域仅仅只需要0.1分钟多一点，也就是说留给炮手们的窗口只有七秒不到的时间，他们还得考虑打个提前量，还得祈祷下自己的船不会突然被波浪带着摆动一下。
所以其难度可想而知，但这是对于虎刺梅号来说的。对于先驱者号来说，完全可以在五六公里的路程上、近十余分钟的时间里，多次开炮以提升命中率。
而现实情况也正是如此——先驱者号在接敌时率先开炮，而虎刺梅号只能等待它从自己左舷冲过去的那一刻打出一轮齐射。所以结果毫无疑问，虎刺梅号虽然抓住了机会打出一轮齐射，但却仅仅命中一颗近失弹，105mm炮弹带来的战果仅仅是让先驱者号右后舷凹了个不甚明显的坑，而巴利则乘对方填弹的空窗期命中了两发120mm炮弹和一发157mm炮弹——这是虎刺梅号难以承受之重。
从燕尾花号前去拦截黑安妮号，到先驱者号让虎刺梅号丧失作战能力，期间才堪堪20分钟，却已经有四艘希尔护卫舰遭遇重创乃至被击沉。
这如何不让一众商船感到心惊胆寒？对方才仅仅两艘战舰而已。
船队左前方的“栀子花号”护卫舰最早察觉不妙，舰长阿迪逊少校连信号旗都没打上去拔腿便跑，而原本按照战时条例这艘护卫舰理应自动成为旗舰承担起领导的责任。
不过他是幸运的，那艘比旗舰燕尾花号都要大上一圈的敌舰正在对付黛兰花号，而且和他之间还有船队相隔，另一艘奇快无比的敌舰则正好被一直守卫在船队左侧的鼠尾草号当面拦住——阿迪逊真不知道为什么鼠尾草号会这么有勇气，居然还想着去抢t字，试图用自己舷侧优势火力拦下对方，甚至那幅架势像是要与之相撞。但不管怎样，他自己座舰栀子花号已经逃出一段距离了。
和阿迪逊舰长一样，几艘位于船队左侧的商船也试图逃走，它们不像挤在船队中间的那些艘船——那可是被薰衣草号害惨了，就是它发出该死的一级战备令，以至于这些船挤在一起一时间动弹不得。
但每个人都有逃生欲望，谁也不想成为海盗的俘虏，所以商船上的船员们拼命叫喊着、推搡着、咒骂着，每艘船上仅有的两条逃生艇早已被眼尖的人控制，他们手忙脚乱地解开绳索，期间免不了和其他船员——哪怕这里面有自己的上司——争夺起来。
“你们tmd还要抢！他们就要来了——”巴赞大叫着用着全身力气用小刀疯狂来回切割绳索，并抢在一个也想挤上小艇的大胖子前面将绳索割断。
“等一下——求您了——”
一个年轻母亲奋力钻到船舷边哭喊着，脸上泪痕纵横，她左手紧紧抱着婴儿，右手试图去抓住即将掉落海面的救生艇。
“去你md——”
巴赞想也不想反手一刀划去，直接将那年轻母亲的手划出一道口子，整艘船也应声而落。
“嘭——”
小艇连带着上面的十几号人从四米多高的地方重重地落在海面上，然后，毫无疑问，它自然就散架了。
其中一个叫得最凶的恰好左腿卡进了几块木板里，他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才扑腾了几下，便被木板带入了海底。
巴赞一边奋力游动试图去抓住隔壁一艘商船从船舷上垂下来的绳索，同时嘴上也咒骂个不停，要不是有太多人都想挤到这艘小艇上，哪会搞成现在这样——不过他似乎忘了自己身上每一处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装满了黄金、宝石和项链。
这些东西让他感到筋疲力尽，清晨时分温度相当低的海水让他双唇发白。巴赞想将衣服解下来，但他为避免中途掉出来便将衣衫打了几个死结，还用床单缠了一圈。这实在是太紧，海水又太冷，水里太不方便，还没游到一半的他便带着珠宝黄金，哦不，是珠宝黄金带着他消失在海面上。
这样的一幕幕在不停地上演，正所谓船底之下便是深渊，每个人都想逃离这里，这样反而真正能逃离的人寥寥无几。
安妮那边，对于这些所谓改装战舰是一边倒的屠杀，除却那艘已经跑远了的栀子花号安妮不想追了，其余战舰尽皆殒命——不是燃起了熊熊大火，就是屁股翘起来了或者翻肚皮了。
从6点过一分到现在6点30分，堪堪过去半个小时，己方两艘战舰除了先驱者号装甲有点变形外，唯一算的上是战损的是一个愣头青观了时把大半个身子探出舷窗，结果一个浪头打过来船身一阵颠簸，直接将他甩到了海里，被救起来时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呼——”
先驱者号舰桥处，巴利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满意地点点头，之前他就和安妮打过赌，半小时搞定，现如今果然是踩点收工。
“给旗舰打信号旗，我们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