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但要补回来
听到这话，几名大臣面面相觑，首相仅仅从魔能动力上讲述双方之间的差距，这自然是以偏概全，过于夸大，他们也并不相信所谓魔能动力真能给社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革——这不过是那些冲动的投机商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而找出来安慰自己同时吸引更多人进来接盘的借口。
但不可否认，有魔能动力确实方便很多，同时他们也承认在这两方面确实有些差距——当然没有首相说得那么夸张，他这是为了拒绝发动战争以免这些不可控因素影响战争的成败，而这成败将直接影响他的政治命运，以及在座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人的政治命运。
不过说到底，身为希尔大臣，他们也自然希望这样的技术是在希尔开花结果，而不是在别国尤其是在一个敌国。
“可是首相说了这么多，我们的损失依旧没有挽回。”内政大臣米德尔顿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我们至少得想些办法压一压诺多人的嚣张气焰。”
“可我们能从什么角度入手呢？”财政大臣约德尔双手环抱，瞥了瞥米德尔顿，像是嘲笑他的愚蠢。
“我们从经济上发起制裁！制裁诺多！”米德尔顿叫道，显然商人出身的他没有什么政治经验。
“怎么制裁？他们去年战事结束后就没有与我们开展商贸往来过。”贸易大臣卡门琢磨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我曾有看过报告称诺多人通过黑市在我们新大陆的殖民地购买矿石，但是量太少了，我感觉没有什么意义。”
“那有规律可以利用吗？”米德尔顿问道。
卡门仔细想了想，依旧遗憾地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他们似乎什么矿石都买，每种矿石买的量说少倒也不是零零星星几块，但我们制裁的话这半年贸易额都不到两三万金磅，应该打不到他们痛处。”
“那我们可以向斯托尔和查曼施压，尤其是查曼——它和诺多联系越来越多，这我们总是有抓手了吧？”米德尔顿突然想到了这里，“我记得有报告称查曼在与诺多合作开凿运河，一旦开通那必然让查曼更加不受控制！”
“话是没错，”殖民大臣罗伊爵士说道，“可是仔细想想，本身查曼就只想保持相对中立，我们除非向他们交换，否则施压的话只会进一步把他们推到罗斯那边。而且鉴于这条运河对于查曼人的重要性，我认为我们要付出的代价相当不菲，毕竟我们再怎么做出保证不会封锁比邻海峡他们依旧会认为多一条路多一份安心。
“最后退一万步讲，清江上流都在索伦境内，说实在话我们就算阻止得了查曼，也压根阻止不了诺多的行动。撑死了也就让查曼不要疏浚清江，但这样做他们肯定老大不高兴。”
“不过我们可以阻止查曼与诺多之间其他方面的贸易，就比如魔能车。”米德尔顿提出另一种方式。
没曾想卡门再次摇了摇头：“你可能还不知道，魔能车企米兰，那款订单即将突破十万的甲壳虫品牌背后的车商，就是查曼人、诺多人还有巴顿人合资办的。这件事有公开报道，千真万确。”
“就为了魔能车还不至于这样吧？”米德尔顿有些不服气。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有些可信度的消息，”卡门摇了摇头，“塔米亚你知道吧，查曼粮食巨头，本人就是查曼女王的侄子，和诺多人联系越来越紧密。根据一个秘密信源，今年年初的时候，诺多内政部长波普出访查曼期间他们二人曾秘密交谈了一个小时。具体谈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第二天塔米亚就和波普前往诺多访问，之后就有消息称塔米亚调用了企业存在银行里的一大笔资金，去向不明，但我认为两者可以关联起来，因为当时诺多人正修公路搞得如火如荼。”
“你是说……塔米亚可能投资了诺多人的公路项目，”米德尔顿想到这里就知道不好办了，公路这东西，国内有富商投资扩建过，但是由于人们并不愿意缴费，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绕过收费关卡，导致这名富商血本无归，直接宣告破产。
如果塔米亚真是投资了诺多的公路，那肯定是要索取回报的，否则如何能甘心这样投进去，那可是高达五百万金盾币的资金，据称调用当天银行经理熬了一天一夜才把资金整理好。而且如此大一笔的资金流出，查曼女王却未加干涉，这本身就说明了她的态度。
真不知诺多人是用什么打动了塔米亚，但不管如何，想要强迫查曼斩断这层联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那还能怎么办？”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让米德尔顿有些暴躁，“要我说，我们就必须得采取军事行动！”
“说起军事，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情报人员与诺多公爵沟通，警告他们不要再继续私掠行动。”贝尔试探着想个办法。
“没用，”霍华德摇了摇头，直接指出了这一想法的天真之处，“我们目前没有能威慑到对方的杀手锏，却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要求对方让步，这不可笑吗？就好像一个小孩凶巴巴地要求大人让出他的玩具，天真以为一两句话就能解决问题，其结果只可能是被扇一两个耳光。而如果小孩手里有一把能威胁到大人的刀那他所说的话那肯定分量大增。
“当然，我这里不是把我们比作小孩，把诺多比作大人，我只是觉得这个比喻比较贴切，很能说明问题。”
“要不我们做出交换。”贝尔提出一个稍显可行的方式，“我们用一些代价，换取诺多人不再攻击我方商船的承诺。”
“他们的承诺不值钱，再者他们就是奔着我们钱去的。这次劫掠他们除了那些草药外所有货物照单全收。”卡门皱着眉头，“这么大的胃口，我们不可能支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有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罗伊板着脸说道，“我们威胁诺多人若再继续进攻我方商船，那日后将给予更加严厉的报复，闯进他们所谓的领海直接攻击商船乃至炮击他们城市——这种说法虽然称不上是杀手锏，但可以恫吓一下他们，拖到日后我们想出更好的反制策略的时候。就比如如果我们也仿制出了这种鱼雷，如果我们让护航战舰全部装备魔能动力，甚至日后我们专门设计一种护航战舰，这时才能有效地应付他们。”
“说来说去，软的不行硬的也够呛，”米德尔顿一脸烦闷，“这诺多人就这么难缠吗？”
“就是因为难缠，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哈德逊皱着眉也颇感郁闷，“不过这事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诺多不仅在这一年多时间就恢复了元气，而且更胜以往——这样的一个国家我们必须得提高警惕，我认为把它的威胁度提升到A级别，也就是和罗斯一样的级别是理所应当的。可能的话，我们情报部门要早点布局，虽说诺多没有向我们开放沟通渠道，但我们可以通过查曼和巴顿渗透进去。”
几位大臣也是点点头，这样一个硬茬是不能任由它存在的。
不过米德尔顿见状倒是着急了：“意思是你们都不想采取直接军事行动了吗？那我们的损失怎么才能找回来？”
米德尔顿之所以急，是因为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坚持，那在内阁会议上压根不会通过他的提议，那到时自己损失的大半家产可就这样打水漂了，不光如此，自己还得背上银行近百万金磅的债务。
“我倒是想到了几种办法来找回我们的损失。”哈德逊看了他一眼说道。
“您说！”米德尔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第一种，我们可以提出一些鼓励技术创新的措施，”哈德逊说道，“回顾这一年的颓势，我认为很大一个原因是我们在技术上落后了。而如果说我们的产品能像早几年第一代魔能动力那样受欢迎，那就不愁销路，就可以通过贸易来挽回损失。这是一种相当稳妥而且长期有效的方式。”
“稳妥是稳妥，就是见效太慢了，”米德尔顿不满意。
“第二种，我们可以压低从殖民地采购的原材料成本，并扩大对殖民地的出口，让殖民地帮助我们扭亏为盈。此外这也会让我们的产品在旧大陆更有成本优势，同样也提升了它们在当地的竞争力。”
哈德逊不是商人，在座唯一一名商人也被资金催昏了头脑，他固然理解到降低成本便能降低售价进而获取更多客户，然而这无形中却让自己的产品定位变低，因为降低成本往往就意味着需要降低质量。
换而言之，哈德逊并没选择不断改进技术进而提升产品性价比来打开销量，反而卷起了价格。这在技术缓慢迭代时要想扩大市场或许只能选这条路，但如今技术发展之快可能达到了每半年乃至几个月就有了百分之三五十的提升。在这种情况下，用不了多久一名商人用低价抢到的市场又会被那些努力提升性价比的商人抢回去，甚至一旦这些商人稍稍降低价格那他连自己一点老本都保不住。
到了这一步，这商人要想破局就得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奋起直追，然而到了销量如此惨淡、每月亏损的情况下，那他还有钱甚至还有没有动力和信心去投入？如果这时国内股市房市发展得很好，亦或者国内在追捧什么花啊草啊，大批人在那里博傻，那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工厂卖掉转而投入到这上面去？
“这个可行！我们……”听到这话米德尔顿顿时两眼一亮。
“不妥。”
殖民大臣罗伊未等他说完就将其打断：“故意压低采购价格，会导致大批农场主和矿场着收入骤降，许多工人会失业，而抬高产品价格更会让他们生活雪上加霜。这样做本质上就是用殖民地的钱来补贴我们，这种政策只会引起当地移民的普遍不满。”
“可那是殖民地，罗伊！殖民地！”米德尔顿老大不高兴，“殖民地生来就承担着帮助宗主国的义务。你怎么反而替殖民地说起话来了呢？”
“可我们为长远考虑，依旧要顾及下他们的感受——早前颁布的《殖民地法令》中禁止他国商品输入殖民地，又禁止殖民地商品出口他国，这条垄断性法令早就引起了移民们的普遍不满。他们认为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宗主国才肆无忌惮地哄抬或压低价格。”罗伊身为殖民地大臣，本身就有部分利益绑定在了殖民地上。
“这些移民只是我们希尔帝国的臣民，不是公民！你明白吗，罗伊爵士？在座各位没有人把他们当作公民，希尔国内的法律并不保护他们。对于他们来讲是适用另一套法律体系。”米德尔顿朝各位大臣包括首相如是说道，而他们也的确没有反驳，罗伊也是如此。
”为了这些臣民我们不辞辛苦地帮助维护治安，还驻扎军队以保护他们免受外敌入侵。就拿这次与第二白沙的两年战争来说，为了保护殖民地与本土的航线我们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最后我们还将南新大陆夺到的部分殖民地分给了他们。我们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分担一下宗主国的经济压力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米德尔顿说了一大通，罗伊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无奈之下，米德尔顿做了点让步：“那就不操控价格，我们用关税！我们在殖民地设立海关，所有进出口货物都要经过海关审批，征收的费用一部分也可以用作殖民地政府的运转和驻军费用，我们只拿另一部分，于你于我们都有好处。罗伊爵士，这样总能同意吧？”
犹豫了好一会，罗伊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但这依旧不算多，而且见效也慢，”霍华德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就再加上最后一种！”
哈德逊在一众大臣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说道：“新大陆那边，高精灵王国还有很大潜力可挖。让他们补贴我国一点，大家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二合一嘿嘿，晚上应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