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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端坐在轮椅上,俊美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变成死寂。

他的腿不知求了多少人,根本无人可医,他不信崔南烟能够治好。

“烟儿的好意伯伯心领了,还是先给他们治吧。”儒雅中带浓厚的书卷气。

崔南烟还想再说什么,封豫干咳了一声:“烟儿,先给旬伯伯看病吧。”

安然这个人比较特殊,当年的榜眼,前途无量,一场意外改变了他全部人生。

即便后来几经波折创建了龙渊学院,只是背后资助人一直十分神秘,这么多年都无从查找。

崔南烟手中银光一闪,一根银针刺入食指中。

随即挤出一滴黑紫色的血液。

把脉时突然咦了一声:“奇怪,怎么会这样。”

旬老六紧张的额角冷汗直冒,没多大一会的功夫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他的身体十分虚弱,内府中器官都有不同层度损伤,只是她怎么也差不明白是什么毒。

而且这毒是长时间服用,所以才能造成现在的伤害。

“是医不好了吗?”旬老六声音出奇的平静,身体感觉到不舒适自然早有感应,只是看了许多大夫,全都不知原因。

崔南烟没有说话,而是突然道:“旬伯伯,我去你们家住几天吧。”

心中有个猜测,需要去证实。

秦老看崔南烟的眼神十分自豪,好似在说看我的孙女多么的厉害,而且关键时候还会藏拙。

“老头,对不起啊,骗了你,你可不能生气!”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秦老怎么可能生气,第一次美食是意外,那么后来的意外是不是太多了些呢。

“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可能生气,开心还来不及呢!只要你们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同时扫了一圈屋内的徒弟,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我这几个徒弟,残的残,伤的伤,命不久矣啊~”

一个有意外还能理解,可是四个都有意外他怎么能感觉不到蹊跷?

“是为师害了你们啊!”秦老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本就驼背的腰弯得更加厉害了。

“有时候我在想若是当年没有收你们为徒,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当年他意气风发,又是两人皇帝的老师,一时风头两无。

收徒弟全看眼缘,不论身份,机缘巧合这四名徒弟入了眼。

首先怀疑的人就是皇上,然后就是皇后,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来不参与皇宫内的争斗。

“师傅!”四人异口同声喊道:“若是当时没有您,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就是,师傅,当初我被家里排挤,是您改变了我的生活。”

“对对对!师傅你要是这么说我们可不开心了。”

陈本和张子墨第一个反驳,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原罪,能活到成年已经不易。

崔南烟抿了抿唇:“老头,你可不是这样的,这让我有点不太习惯。”伸手抓住他的衣摆摇晃。

“而且你也不用难过啊,他们的病又不是不能治,只是有些猜测需要验证一番而已,不要担忧啦!”

封豫像是个透明人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给她打气,同时是在表示自己就是她的靠山。

“王爷,您恐怕是另有目的吧?”安然突然出声,温和的眉眼间闪过一抹凌厉。

封豫和崔南烟突然对视一眼,眼神交流片刻后她突然笑道:“安伯伯,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您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就如当年的你们一样。”

是啊,他们这群不被家人,不被世人所待见的人,出声就是一种错误。

安然看向封豫时微微出神,好似在透过他看什么人一般,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黎一一的声音。

“王爷,秦老,吉时快到了,前面的宾客已经坐满了。”

众人收拾好情绪,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这才缓缓离开房间。

崔南烟有些担忧:“封豫,你说我们这一步走得对吗?”她真的怕走错。

封豫见她慌乱,抬起大手抚上她的肩膀捏了捏,安慰道:“放心,肯定没问题。”

嘴角的笑意微冷,就算有问题它也会消失。

认亲典礼并不繁琐,主要就是当着大家面行礼,让在座的宾客做个见证,同时也是警告。

崔宵带着尉氏特意赶来,他对尉氏这几天的表现十分满意。

“一会看见烟儿,别老绷着脸,笑得慈爱一些!”他还是忍不住交代一番。

尉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眼中嘲讽不减:“知道了,我会慈爱的!”

若是细听,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咬牙切齿的恨意。

尉氏闭上眼不愿意在看崔宵,心中暗自盘算要怎么弄死崔南烟。

她的存在就是对自己的侮辱,越想越是疑惑,她怎么运气就这么好?

嫁给封豫那一刻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总是觉得哪里怪异。

思绪被打断,秦老给崔南烟上了族谱,又拜祭了天地。

“感谢诸位来参加秦某的认亲仪式,崔南烟以后就是秦临的亲孙女,若敢欺负可要问我老爷子答不答应!”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正放在崔家人的身上。

崔南烟就负责站在一旁傻笑,笑得没心没肺,吃吃喝喝。

实际上心里想着几个人的病情。

这时崔宵厚着脸皮带着崔荣轩走来,慈父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烟儿啊,这是父亲为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把手中的盒子交给了她之后,转头就试图跟秦老聊天。

“阿荣,快给爷爷行礼。”这脸皮厚的,当即把儿子塞了进来。

秦临长寿眉皱得快要打结,不悦道:“老夫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什么东西都能叫老夫爷爷?”

这话说得已经很直白了,意思让崔宵滚远点,不要随便攀亲戚。

崔宵怎么说也是当朝的丞相,被秦老当众怼得面红耳刺,听着周围的百官们窃窃私语,恼羞不已。

“呃,秦老您这话说的,我是烟儿的亲爹,您收了烟儿当孙女,那我自然也是您的干儿子。”

崔宵这厚脸皮的话给秦临弄得彻底无语了,不亏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这脸皮一般人做不到。

“丞相许久不见。”安然笑着与他打招呼,同时笑容里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