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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你想啥子呢?想得那么入迷。再不吃饭,等下饭菜就凉了,看你吃啥子。”

刘香的喊声,将王春生从回忆中拉出来。看着眼前的妻子,她今天难得有好脾气。王春生心里的阴霾也淡去部分。

“没得啥子,再过两天。我们就又要出去打工了,小泽的身体,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王春生心不在焉的吃着饭,满脸的担忧之色。

“那有啥子办法?你家里本来就穷,自己儿子又从小病恹恹的。不出去打工,还能怎么办?怎么养活这一家子?”

提到这些烦人的事情,刘香瞬间变脸,话语里充满责怪之意。

见又有吵架的苗头,王泽只得躲在爸爸身后。满眼害怕的,偷偷看着自己的妈妈。

为了不跟妻子吵起来,王春生只得沉默不语。默默吃着碗里,没有荤腥的饭菜。

见丈夫沉默,而且今天又是在娘家,她也就没发脾气。背起背篓对王泽喊道:“我去割草了,你是在这里跟爸爸玩,还是跟我去割草?”

“我,我,我跟爸爸,在,在,在一起耍。”听闻妈妈的问话,王泽往爸爸身后缩了缩,口齿不清的回答。

见儿子不跟自己走,刘香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镰刀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玉米地走去。

看着妻子刘香的背影,王春生心里满是愁苦。妻子自从生完孩子后,原本那个单纯可爱,温柔可人的姑娘就彻底消失了。

她变得动不动就发脾气,稍微不如意,就对家里人破口大骂。婆婆陈氏,小姑子王素珍,四个侄儿侄女,无一幸免。

她跟你好的时候,对你掏心掏肺。只要有半点不如意,她就会立刻翻脸。

她生气起来,就连病恹恹的儿子,也会遭到拳打脚踢。至于自己,那更是稍微不如意,就会棍棒相加。她时不时,就吵闹着要离开王家。无奈的王家人,只得迁就于她。

为了改变现状,夫妻二人也曾出门打工一年。钱没挣到不说,还扯出一大堆矛盾。

她总是怀疑,王春生在外面又勾搭别的女人。天天吵闹,最后只得回家。

但是回家不到半年,现在又闹着要出去打工。只是看着眼前懵懂的儿子,以及之前老道人的话,王春生很想要陪着孩子成长,哪怕只有十年,陪伴他十年也好。

但是家庭的重担,妻子的步步紧逼,压得王春生喘不过气来。同时他也想要出去赚钱,看看能否找到救治王泽的办法。

自从王泽从外公家回来,就发起了高烧。白天浑浑噩噩,夜晚哭闹不止。本来三天前就该出发了,但是为了儿子,王春生夫妻多留了三天。

昨晚王泽高烧退去,后半夜终于睡着了。所以王春生夫妻,也算放下心来。

夫妻二人没有文化,出门打工都是靠别人带领。车票已经提前统一购买,再无法更改。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重新购买车票。所以他们只能将王泽,托付给年迈的父母照顾。

天还未大亮,王春生夫妇背起背囊,离开了王家坪。而还在睡梦中的王泽,并不知道爸妈的离去。

王泽醒来时,已经是日晒三竿了。当奶奶陈氏进来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在学着穿衣服。

看着逐渐长大的王泽,陈氏内心充满感慨。自从那日找回王泽,不管是出于疼爱,还是内心的愧疚。王家人都很是疼爱宠溺这孩子,尤其自己与孩子爷爷。

由于父母出门打工,爸妈不在的日子,王泽都是跟自己这个奶奶睡觉。可是他晚上不但哭闹不休,还屎尿繁多。

由于王泽说不明话,经常拉在被窝里。无奈之下,只得是他拉一次,奶奶就折一边。就这样,每天早上起床。奶奶都会提着,一大袋他的屎尿出门。

在奶奶的帮助下,王泽穿好衣服。走出幽暗的房间。发现父母不在,王泽还是哭闹一会。最后在奶奶的宽慰下,不再哭闹接过奶奶给的鸡蛋,开心的吃了起来。

就这样时光匆匆,转眼半年过去。这半年里,王泽又生了两场大病。这可让爷爷王学武,担心不已,整天为了孙子的病四处奔波。

而王春生在出门之前,已经偷偷将老道士的话,全部告诉看了父亲。虽然王学武不相信老道士的话,但是还是为了王泽治病,而四处奔波。

转眼到了农历八月间,农村都陷入秋收的季节。茶园村到处都是倒挂何穗的稻田,满地都是待秋收的玉米。

而再过一个月,王泽就要满四岁了。不得不感叹,时光流逝岁月荏苒。

这天下午太阳和煦,懒洋洋的照耀着大地。家里人都出门掰玉米去了,只有十岁的王红琴。带着七岁的王红莉,以及快四岁的王泽,在家里玩耍。

不多时,邻居一家人下地干活,路过王家的地坝。小女儿刘光润已经嫁人,现在刘家只有,刘成启与老伴黄氏,加上二儿子刘光奎三人。

“嘿,小泽泽。哥哥带你去买糖糖,去不去啊?”

刘光奎走过后,才回头逗弄王泽。

王泽转回头,并不看刘光奎。脸上更是不信任他的神色,本来准备说话王泽。

突然,愣住了。

随后更是满脸的惊惧之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

“妈耶!”

王泽揉完眼睛,再次抬头确认。吓得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双眼,惊叫一声哭了出来。

就抬头看的那一瞬间,王泽看见。刘成启的身后,跟着一个有些虚幻的人影。这个影子跟眼前的刘成启,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人影,脸色苍白无比,身上冒着丝丝黑气。他的眼球已经充血爆裂,溅得满脸都是污渍。眼球爆裂后的残渣,混合着发黑的污血,糊在脸颊两端。

他嘴唇翻卷,露出紧咬着的牙关。一道不知名的液体,顺着嘴角向下缓慢流淌。见王泽看来,那歪曲翻卷的嘴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不知名的液体,更是差点滴到王泽身上。

哭声顿时惊呆了众人,不但刘光奎不明白。三姐王红琴,小姐姐王红莉同样不明白。王泽为什会害怕成这样,还惊叫哭泣。平时他也不害怕邻居,更不害怕刘成启啊。

由于两个姐姐站的更远,黄氏手上也拿着东西。见自己儿子,把邻居家的小孩逗哭了。刘成启就主动上前,想要扶起王泽。

但是随着刘成启靠近,王泽的脸上,露出更加惧怕的表情。吓得再次惊声大叫,拼命往后滚去。

“啊!鬼……鬼……鬼你不要过……过来……你……你是鬼。”

王泽一边往后躲,一边大声叫喊,哭得更加厉害了。

见此情景,王红琴立刻跑过去,将弟弟抱到一边。一边安慰弟弟,一边向刘家人问好:

“表叔,表叔娘,光奎哥,你们去干活啊?四叔跟四婶,今天刚刚出门打工,可能弟弟不习惯。有点爱哭闹,你们别介意哈。”

“哎呀,三妹崽说哪里话。不会的,不会的。表叔怎么会,跟你们几个娃娃记气呢!”

听闻王红琴的话,刘成启收回伸出的双手。满脸带笑的的站起身,对着王红琴说道。

“你们自己玩吧,我们干活去了啊。”黄氏一边开口说话,一边拉着刘成启,离开了王家人的地坝。

看着刘成启一家人走远,王泽也不再哭泣。但是三个小孩都跑进屋内,躲了起来。就连王红琴,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很害怕。

走远后的刘成启,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虽然他不能去跟一个小孩计较,但是被人指着喊鬼,还是挺晦气的。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今晚王泽家比较热闹。今天家里掰玉米,已经出嫁快两年的姑姑,带着姑父还有小表妹回来帮忙秋收。

有姑姑王素珍的照顾,加上小表妹的到来。王泽父母外出,以及被刘成启吓到的事情。都暂时被抛却,不但如此,王泽昨夜还睡得不错,难得没有哭闹。

清晨的薄雾四处飘零,薄雾笼罩王家坪四面的山岗。青山耸立薄雾缥缈,两家的炊烟升起,鸡鸣犬吠。让宁静的王家坪犹如仙境般的美景,更加增添了烟火气息。

“黄二嫂,黄家二嫂。快……快……快去大路湾。你家刘成启大哥,出事了……”

这个来报信的人叫彭德桦,就住在山下的彭家院子。他还在王家地坝,就开始大声呼喊。声音里带着惊慌,还有些许恐惧。

“怎么了,德桦?”

正在忙碌着煮早饭的陈氏,见彭德桦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就开口询问。

“哎呀,表叔娘。刘,刘。刘成启大哥,他,他,他出事了。”

彭德桦一边急速喘气,一边回答陈氏的问题。

听闻此话,陈氏放下手中的锅铲。满脸的意外之色,正准备追问出了什么事情。就看见黄氏带着儿子刘光奎,听见动静,跑了出来。黄氏一边跑,一边大声问道:

“他表叔,孩子他爸怎么了?”

“二嫂喂,快点,快点。刘,刘,二哥遭电打了。王正华还有王治凤他们,正抬他回来。你跟光奎,快去看看呐。”

听闻此话,不但黄家强跟刘光奎母子愣住了。就连围拢来的王家人,都愣住了。

“啊……呜呜呜呜……哎耶妈耶,我滴个天老爷耶。早上走滴时候还好好滴嘛。怎么会遭电打了哟,妈耶……。”

听闻彭德桦的话,黄家强整个人,犹如遭到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双脚蹬地痛哭流涕。

而刘光奎听闻噩耗,也是跟着母亲嚎啕大哭。整个刘家,顿时一片愁云惨淡,哭声震天。

“他二嫂,节哀,节哀啊。快我们去看看,下去看看。”

陈氏一边搀扶黄家强,一边细声安慰他。而彭德桦拉着刘光奎,就要往山下走去。

邻居出了这等大事,王泽的爷爷王学武,带着王泽的姑父田远才。跟着彭德桦一起,朝着下山的路快速跑去。

而奶奶陈氏,也带着大堂哥王登明,搀扶着黄家强回到刘家。拆下门板烧热水,做着各项准备工作。

在姑姑,跟二姐的照顾下。王泽与三姐王红琴,小姐姐王红莉都吃完早饭。但是由于大人都去邻居家帮忙去了,趁着姑姑跟二姐没注意。

胆大的三姐就带着王泽,走出家门,朝着下山的路走去。差不多走了五分钟,就到了坟坝。

这个地方之所以叫坟坝,是因为这片庄稼地中间,有一个土岗。土岗之上,有很多无人祭拜的荒坟,所以取名叫坟坝。

只要走过坟坝,就是下山到村里的小路了。但是王泽姐弟二人,还没有走过坟坝。路上就传来很多人的说话声声音,吓得姐弟二人赶紧躲了起来。

“咦,那两个崽崽,怎么藏在那里干啥子?快,把他们抱走。莫让细娃儿,看到这些。”

其中一个人眼尖,很快就发现了躲藏的姐弟二人,于是开口喊道。

虽然姑父田远才,第一时间跑过来,抱走了王泽跟姐姐。但是就那么惊鸿一瞥,王泽还是看清了尸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