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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欲与陛下试比高 > 第26章 你和他一起活着,我替他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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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和他一起活着,我替他保护你

夜晚是情绪的天堂,人类一旦没有入睡就会被情绪捕捉甚至被支配,好的坏的都无法让人想起睡眠。

苏安延此时侧着身望着有微弱光亮透进来的帐子,隐约还能瞧见停在上面的蚊子,她不自觉往帐子中间挪了挪,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就是陈好的模样,抬手身边又是空的,惹的她更加烦躁了。

苏安延想保持理智的,可以爱她但绝不能沦陷,如果任由自己的感情,只怕是最后难以割舍,痛苦万分。

于是,她在脑子里不停的喊着“哥哥”,企图用哥哥死去的悲伤来遮盖住陈好带来的亮光。

终于,苏安延脑子里被那一天的记忆所占据,她和哥哥如往常一样跟着父皇去了丁叔府上,父皇与丁叔商讨国事,而她和哥哥则是在府上玩耍。

哥哥带着她去了府里的水池,说要去抓鱼,既解暑又能吃烤鱼,她不许,便拉着哥哥去了另一个庭院里跟丁叔养的猫狗一起玩。

没一会儿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有三急,于是跑去了厕所。

回去路上,她瞧见水池旁边的假山后头站着个人,一身黑衣在夏天虽说少见但也能理解,但他带着黑色的面纱,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头,就很招人怀疑了。

她觉得这人大概是个刺客,惊动了他反而让自己身处险境,还是先去告诉父皇和丁叔比较好。

但刚没走两步,那人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不等她跑远就被那人捂着嘴从背后提溜起来,她死死拽着那人的衣袖,看着那人提着她往水池里走。

丁叔家的大狗及时赶到,撕咬着那人的腿,却被那人一脚踢的老远,大狗自知打不过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冲了上来,它不怕这个人,反正另一只狗去找主人了,它便确信自己不会死。

她听着大狗结实的挨了好几脚,眼泪还是心疼的掉了下来,但她回不了头,也没能力扯下那人的面巾,走近河边,她看见了此生最让她难忘的场景,一个穿着她哥哥衣服的人趴在水面上,她心中是惊慌失措的,但没看到脸她还能骗一骗自己不是?

那人把她往河里丢,她抓着那人的衣袖死死不放,身体砸到地面的疼痛只让她抓的更紧,她不能把这个人放走了,她要给哥哥报仇,于是使劲地拽着那人的衣袖,想要把他也拖进水里。

最终几番撕扯,也只是把他的衣袖扯了下来,她看见了那人胳膊上的黑色蛇图腾,她的脑子里一下子就被炸空了思绪,也被那人踢球一般踢进了水里。

她水性不好,但得益于她的震惊,让她第一时间没有挣扎,此时浮在水面上的哥哥却翻过了身,睁开眼睛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又迅速反身环住她的胸口,妹妹不会水,所以哥哥放弃了伪装,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晚晚,你千万不要动,我不会让你死的。”

岸上的男子皱起了眉,一个跃起便刺到了哥哥的肩膀上,疼痛让哥哥失了力,她才感受到水带给她的恐惧,但好在她的大脑还没恢复过来,根本做不出反应,她便强迫自己不要动,不要给哥哥添乱。

岸边的大狗也被踢的喘着粗气,还是硬撑着上前咬住了黑衣人的腿,黑衣人吃痛,一剑刺死了大狗。

她只能听见哥哥咬着牙的安慰,以及大狗生前最后的呜咽声。

好在丁叔和父皇及时赶来,黑衣人担心身份暴露,便跑了。

哥哥和她被救了上来,可是哥哥中毒了,那人的剑上涂了毒。

“是国师。”惊吓过度的她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她再醒来时,哥哥已经死了,她没有见到哥哥最后一面,父皇双眼通红的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醒来说出线索。

她忍着心里的痛,哽咽道:“是国师身边的婺疆人,我看见他胳膊上的黑蛇了,都怪我,父皇,如果我没有被发现,哥哥就能装死躲过一劫,都怪我......”

父皇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只有七岁的小女儿,声音里强忍着痛,安慰道:“不怪晚晚,安延闭眼时还念着晚晚,晚晚要替哥哥一起活下去。”

她哭的更惨了,她心里恨死了这个曾经在她心里地位极高的国师,因为婺疆人擅驭虫蛇之术,多半都会用蛊,所以锦都是不允许婺疆人进来的,唯独他收的婺疆破例带了进来,她恨死自己了,如果她不想当国师弟子,这个人也不会被放进来。

“父皇,我要杀了那个婺疆人!”她哭吼道。

父皇点头应下,说道:“晚晚,父皇方才跟你丁叔商议了,如今朝局动荡,太子不能死,所以......”

她伸手擦去父皇脸上的眼泪,说道:“父皇的安排,晚晚都答应。”

自此,苏未晚成为了苏安延活了下去,苏安延成为了苏未晚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长公主死讯传出,当日晚上国师便来请罪,说是他府上的婺疆人通敌,证据确凿已经被他杀了丢去了乱葬岗。

苏安延此时正和林子济跪在哥哥棺材前烧着纸,为了不暴露身份,哥哥换上了她的衣服,林子济只比他们大三岁,但他一眼就能看出苏安延是谁,更别说声音的差别了,也了解了情况,一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就跪在地上烧着纸钱,也因此有了林子济爱慕长公主一说。

当国师府的婺疆人通敌被处死、扔进乱葬岗的消息传来,苏安延气的猛吐一口血,林子济也是将军之后,虽说父亲战死的早,但他终归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再小些时也被父亲带在身边,见识终归多些。

“我要去看看他死没死透。”林子济停下烧纸的手,满是泪痕的脸上被愤怒所占据。

“谁?”苏安延问道,声音要软糯许多。

“那个婺疆人,这世上有一种假死药,他毕竟是国师的人,这么多年肯定知道的不少,国师定然不会让他真的死,所以趁现在他应该还在乱葬岗,我要去让他彻底断气。”林子济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我还没替哥哥报仇。”苏安延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着唇说道。

最后还是丁贤带兵跟着苏安延和林子济一同去了乱葬岗,众多将士拿着火把一具一具尸体的找,找了许久才在最边缘找到了胳膊有黑色蛇图腾的婺疆人,尸体完整衣服不曾破损,更加验证了林子济的猜测。

林子济拔出身旁将士的剑,猛地砍上他完好到没有伤口的尸体,每一处伤口都有拇指头那么深。

剧烈的疼痛让那人被迫提前醒来,嘴里发出闷哼声,借着火把的光能看见他十分痛苦的模样。

苏安延脑子里的弦一下子就断了,恐惧、颤抖、难过一下子通通不见了,只剩下“报仇”二字。

她也学着林子济的样子拔出将士的剑,一下又一下扎进那人的心脏,直到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反胃、直到她没了力气跌坐到地上,林子济又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在他身上摸索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苏安延压着嗓子问。

林子济拿过一旁的火把,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到火把上,说道:“蛊,他敢答应国师假死,肯定有他的退路,否则国师真的灭口怎么办?而且方才我看了他的伤口,有愈合迹象,所以他必然会蛊,才能确保他能存活下来。”

随着蛊虫死亡,那人的身体也迅速萎缩起来,苏安延一阵干呕,拿了林子济手上的火把就讲那人烧了个尸骨无存。

“哥哥,他死了,你在下面一定要找到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苏安延望着天,在心里说着,眼泪又忍不住的流。

林子济伸手扶起苏安延,苏安延也不在意自己坐的是谁的尸体,只是拉着林子济的手跟着他走。

“以后你和他一起活着,我替他保护你。”林子济低声道。

“好。”苏安延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回宫后,苏安延便听说国师自断左臂,为的就是赎罪,赎一个用人不周的罪,加之宾州战事吃紧,国师又在东凌皇室有威信,为大延借兵十万,一时便是动不得他了。

苏安延又足足病了一个月,连哥哥的葬礼都未曾出现。

后来她病好了,父皇也找好了师父带着她去游历,教给她本事,避免国师试探,因此也错过了母后的葬礼,林子济后来去了军中,他要夺兵权护住苏安延。

苏安延睁开眼睛,擦去了眼角的泪,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要再想起来了,与其痛的不行,不如多想想她,就算真爱上了又如何了?你是皇帝,她本来就该属于你。”

陈好此时也恰恰停笔,刚写完她的话本前三章,今日她才知晓这个世界的八卦解闷方式有多疯狂,也了解到话本在民间的畅销程度,为了以后考虑她决定做回老本行,写写话本子,前几期她自己出钱去印刷,后期若是畅销再从收成里拿钱去印刷,再交由林子烟和各位夫人帮忙做销路,收益三七分,陈好三其他夫人七,收益分成这是陈好要求的,因为她要替苏安延笼络住人心,利益链建立了,人才会安稳做事。

为了话本早日出版印刷,她也是赶工到现在,不得不说手写话本太累了些。

待到陈好困的不行,躺进被窝里时,她又清醒了过来,她也是被夜晚情绪病所支配的人,一闭眼都是话本的后续,好不容易打断这些个灵感,脑子里浮现的又都是苏安延可怜兮兮的脸、温柔的笑、做作的表情,心里又忍住不为她担心,虽说剿匪危险系数小一些,但万一那山匪个个武功高强呢?万一有人偷袭呢?又万一就是冲着苏安延去的呢?

一个接一个的万一,实在是让陈好难以入眠,又起身找了张纸,左思右想写下中规中矩的几句话。

“展信安,宫外有趣之处甚多,待陛下凯旋,便自请带陛下去转转,陛下务必保重身体,若是受伤了,指不定何时才能再出宫,到时候我可不一定有时间给你带路。”

最后一句话,陈好确实有傲娇的成分在里面,到时候她就忙着写话本挣钱了,才没空带着苏安延去见识见识那些夫人口中的有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