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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欲与陛下试比高 > 第74章 真·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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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远候于半个时辰之后回的府,神情严肃,身后跟着两个副将也是欲言又止憋了很久的样子。

“有屁就放有话快说。”术远侯轻斥道。

两个副将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试探地望着术远侯的背影,说道:“侯爷,若真是毒物,那大公子他......”

术远侯原本就紧锁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稍作思索,还是压下了嘴边骂娘的话,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该罚还是得罚,是我教子无方,也该一同受罚,即使陛下不说,我也该自请罪罚才是。”

“可您是为国征战多年,即使想教也无能为力啊......”一位副将辩解道。

术远侯仰了仰头,眼里含了泪水,声音依旧铿锵有力,说道:“当年将他放养在家便是个错误,我若是将他带在身边,即使生死不定也不至于落的今日这般生前身后皆受人唾弃叹息的地步,是我自以为是认为他需要安稳的人生,一切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咎由自取,你们也不必为我找借口了。”

二位副将不再说话,沉默地拿起竖在墙边的工具进了庭院跟着挖。

术远侯望着被绑着的蜷缩在地的儿子,瞬间悲从中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朝苏安延磕头,说道:“臣教子无方,求陛下降罪于臣,望陛下留逆子一命,臣会打断逆子手脚,绝不再放他出门作恶,求陛下开恩。”

到最后,术远候还是憋不住哭了出来,但也强忍着没让气息紊乱。

苏安延不忍,将他扶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也是别国细作从中作梗,大公子罪不至死,朕念你戍守术州多年,便饶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公子须打入府衙五年,之后方可回府,但余生都须禁足于术远候府。”

术远侯张了张嘴,看向苏安延良久,才放声哭喊道:“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望向术远候,眼底或多或少都有眼泪,术远候是打延的英雄更是术州的英雄,见此情景确实于心不忍。

要说感触最大,莫过于陈好,她又一次陷入了自责,将老天爷代入曾经的自己,一个劲责怪自己为何要给大公子这样一个人设,为何当初没有选择让大公子成为术远侯的接班人。

她此刻却无法让人来开导她,这一切都是因她而生。

所以她也哭的很伤心,很忘我,苏安延悄悄伸了手,在陈好后腰处轻轻拍着,有些无奈,她的好姐姐太善良了,所以才总是同情他人。

术远侯抹了眼泪,哽咽道:“陛下,都怪老臣失察,那日与烨儿大吵一架,他便说不认我,说我连赎他的钱都不肯出,那日过后他就没出过门,我原本还以为他终于有骨气些,谁成想是今日这般模样,若不是陛下派人告知于我,我只怕是撑不过去了。”

说罢,又瞧了眼偷偷抹眼泪的陈好,深深一拜,说道:“谢娘娘谅解,臣之后定会好生看管他,绝不让他辜负陛下与娘娘。”

陈好自觉尴尬,憋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鼻音浓重应道:“侯爷一定做的到。”

众人见侯爷相安无事,又抡起锄头更加使劲地挖着这一株株暗藏杀机的妖艳花朵。

术远侯极有眼力见,也不着急放自己的儿子,而是拿了锄头加入斩草除根的队伍之中。

苏安延这才稍稍转身,挡在陈好面前不让人看了去,再擦去陈好的眼角残存的泪水,蜻蜓点水一般吻在她的额头,心疼道:“好姐姐怎的哭的厉害?真怕我铁面无私不讲人情了?”

陈好有口却说不出,再一次将这个秘密推到了最深处。

“陛下心善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是感叹造化弄人,同情于被戏弄的人罢了。”陈好说道。

“好姐姐,被造化戏弄的人多了去了,你哪能一个个都同情过来?能帮则帮,不能帮也不要过多自责,好姐姐,你来这儿已经很难了。”苏安延劝慰道。

陈好笑了,稍微释然了些,苏安延说的虽然现实直白了些,可道理是不错的,陈好即使作为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不也一样被她的造物主给戏弄着么?

一层层如同俄罗斯套娃一般,若非局外人,谁又能看得清有几层?有几面?谁又能追根溯源找到自己的本源呢?

“苏安延,你的每一次安慰都很有效。”陈好靠近苏安依偎在她怀里,说道。

“是么?那可真是我的荣幸。”苏安延笑着答道。

待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被连根拔起,昔日生机勃勃的小院显得破败磕碜起来,陈好早就注意到房门口的圆球状的东西,提着裙摆走近瞧些,才发现是阴干了的罂粟的果实。

陈好忍不住往房间里走去,里头摆放的东西让她瞠目结舌,原本就乱的房间被齐景翻过之后更加凌乱,房间的书架上摆放的全是晒干的大麻,另一边的角落里还用陶瓷摆件和砖做了个小灶,一旁还剩下没来得添火的半本书。

看得出来,大公子在尝试各种组合以及食用方法,由此可见往后的戒毒之路有多艰辛。

陈好让术远候将屋里晒好的罂粟偷偷收了一部分,其他的全部销毁。

侯府出了如此大事,自然没空做东准备宴席,于是每人送了十两银子,以此充当谢礼,把人乐呵呵地送走了。

最后一个人消失在术远侯的视线里时,书远侯连忙关上自家的大门,挡住一众视线小跑到陈好身边,问道:“娘娘,还有些没销毁呢!”

陈好叹了口气,带着不忍说道:“这是给大公子戒毒用的,到这个地步,若是彻底断了只怕是......痛苦折磨至死了。”

术远候听过之后将唇抿的紧紧的,咽了咽口水,声音都有些发抖问道:“这该如何用?我儿......不能死啊......”

说罢,术远候又要跪,苏安延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低声提醒道:“仔细听神女娘娘讲。”

术远侯不再说话,一心听着陈好讲述这些毒物的用法,一边忧心忡忡地往地面上昏睡过去的大公子瞧去。

“此物泡水,待他实在忍不住了便给他倒上一小杯,之后逐渐递减喝的次数,慢慢的就不要再给他这些,若是难受的紧也不能心软再去采买这些东西,如今用只是过渡期,避免他身体受不了,之后一定是要断掉的。”陈好嘱咐道。

术远侯感动地点了点头,将大公子身上缠着的衣服给解开来,抱着他去了另一个庭院,就挨着他的房。

大公子在挖药途中醒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狂躁,打晕了好几次才安静地久了些。

趁着这个时间,术远候找到苏安延,商议起点兵去大夏的相关事宜。

“陛下何日启程?”术远侯问道。

“唉,还需三五日,今日提审着急了些,还欠些证据,明日还要再审一次。”苏安延叹了口气,揉按着额头。

陈好胳膊支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听他们讲,那模样认真极了。

“还是怪臣低估了他们,那日烨儿来找臣要钱,臣想着这孩子与谁都不亲,难得找臣要点什么,臣便给了张两千两的银票,谁知他第二日便又来找臣要,臣觉得事情不对,便给了钱让人跟着他去查,谁知他进了赌坊!加之他原本名声就不好,臣便忍着等他回来再训话,谁知就是臣这一犹豫,他竟欠了三千万两银子,纵使臣拿的俸禄多些用的少些,这么些年也没存到那么多钱啊!他哭着求臣救他,可臣哪有那么多?于是只能将臣存来给他和煜儿的娶妻的钱都给了他,家里账上的钱臣一分不敢动,他却与臣吵起来了,钱也没要了将自己关在家里,臣以为他改了,甚至还派了人守在他房前保护他,却还是被钻了空子......”术远侯悔不当初,说道。

苏安延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你已经尽力了,昨日我便让府衙的人去问了平日里与大公子交好的朋友,严刑逼供才肯透露,大公子与你吵架之前便已经开始种这些花儿了,也是这东西使然,大公子才被人骗到赌坊欠下巨债,可惜赌坊老板是个嘴硬的,撬不开他的嘴,暗卫查他也还需一到两日,我们如今便只有等了。”

“对了,这两日便由侯爷带着衙役们代朕领兵挨家挨户查,一旦发现这两样毒物,立即铲草除根。”苏安延吩咐道。

术远侯又热泪盈眶,单膝跪下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命!”

说罢,术远候便退下了,步伐稳健地往他的大儿子那儿走去,他希望趁自己的大儿子还清醒着,好好与他交交心。

大公子此时睁着眼呆呆地望着房梁,连术远候走近了都没听到,直到听见术远候喊他“烨儿”,他才微微偏头看向术远候,轻声唤道:“爹。”

术远候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快步走到大公子床边,握住他的手说道:“爹在,爹爹在。”

大公子眼中一下就蓄满了泪水,说道:“爹,我想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