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人道
这布衣老者竟主动说是他对秦始皇下的厌胜术，导致他做了那诡异的噩梦。
瞧他那语气丝毫也不慌张，毫无悔意，一点也不像是来领罪的。
嬴政听了他的话一时间也懵住了，这老者越是这般坦然，他就越是不知所措。
放在以前，嬴政定会让人先将其拿下，再行定夺。
但这几年他已被折磨得身心俱疲，锐气也不比当年。而且他知道这布衣老者既然敢见他，还敢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用意。嬴政知道此人定当不凡，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直接对布衣老者道：“是你让朕做那样的梦？今日若是不给朕一个解释，恐怕走不出这里。”
布衣老者轻笑一声，说：“两百年前我就死了，又何惧再死一次？”
听了布衣老者的话，嬴政眉头一皱，怒气溢于言表。
在嬴政看来，这老者有点得寸进尺了，他已经给足了其颜面，不曾想他还在这里给他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于是嬴政准备龙颜一怒，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不过刚要发火，嬴政冷不丁想起两百年前是什么时代了。
那是东周后期，是春秋战国时代。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对于寻常百姓就是浩劫，不求幸福安康，有时候活着都是奢望。
而正是那个最坏的年代，却也是学术最巅峰的时代。
诸子百家，百家争鸣。
在那个乱世诞生了无数派系，诸如儒家、道家、墨家、法家、阴阳家、兵家、医家等等，他们各为其道，常常论道切磋，争而不斗，将不同的派系思想推到了顶峰。
正应了那句话，大乱之下必出大才，乱世之中必藏大能。
这些教派中很多先贤给后世奠定了基础，对于后来的玄门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诸如墨子、庄子等先贤，他们被很多玄门宗派奉为奠基人，而道家的老子李耳更是被称为道祖，成了人尽皆知的圣人。
想到这里，嬴政不敢再有怠慢，他对那春秋先贤还是怀有敬意的，其执掌天下的手段也是承于法家的韩非子。
于是他忙用很客气的语气对这布衣老者道：“不知是哪位先贤？对朕出手有何指点？”
那布衣老者笑了笑，道：“先贤当不上，我就是一个干粗活的木匠而已，不能辱了先贤之名。”
见布衣老者这么说，嬴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眼前这布衣老者不是公输班便是墨子，而墨子虽也是木工出身，但更擅机关术，擅长厌胜玄术的定是公输班。
于是嬴政立刻很客气地对这布衣老者，道：“原来是公输班前辈，果然极具神采，今日一见，实属有幸。”
布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眼嬴政，就像是在选拔人才一般。
很快他点了点头，道：“甚好，身负真龙之气，有帝王之威，能一统天下者果然不凡。被天启之梦折磨数年，依旧不臣于天，对我一个木匠却很讲礼节，当得上人道的引领者。”
嬴政不太明白公输班说这句话的意思，立刻道：“公输班前辈能出世见寡人，定是有重要的事，请明示。”
公输班这才道：“折磨你的天启之梦虽是我所下的梦厌，却也是真会发生的未来。那人面兽身的尸鬼是真实存在的，就存在于我炎夏的黄土地上。”
嬴政立刻道：“它们到底是何妖邪？莫非真的是上天留在人间，镇压人道的使者不成？”
公输班没有正面回答嬴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人皇，为人道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