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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温钰将记忆深处的往事一点点的拼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在下俞温钰,年十八,泽州人士,家父是泽州有名的商户,所以在下家境还算不错,此番来上安是为了参加科举殿试”

宣璃不解,就为了参加科举吗?

即使三年一科举,俞温钰如今也不过十八岁,十八通过层层筛选抵达殿试确实不容易,但是就算是再等三年他也才二十一,相比于寒窗苦读了一辈子,人到中年才中举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俞温钰有的是时间,再加上他说自家是有名的商户,那肯定也不缺钱。

有钱,有时间,有脑子,又何必连性命都不顾及一心参加考试,这说不通。

而且宣璃最感兴趣的地方他还并未提及。

俞温钰垂着眸,盯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他的脸,在他记事起,府中的下人就说他的这张脸像极了他的母亲,可是他却从未见过他母亲一眼,也就是因为他的这张脸才让他饱受了毒侵入骨的痛苦。

“从我记事起,家中的下人就说我像极了母亲,可我却从未见过她,因为她在生我的时候便难产走了,我的母亲生前曾是俞家当家主母,所以我是家中唯一主母所出的嫡子,家族有心栽培我,让我继承家业,可是在我五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我忽然身中奇毒,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大夫说我活不过十岁,一个命不久矣,又没有母亲和父亲庇护的嫡子,注定是不被家族所需要的,所以我被抛弃了”,俞温钰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仿佛经历了丧母之痛,身中奇毒,被家族抛弃的都不是他一般。

“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用因为被追杀四处躲避,父亲虽然不再指望我接手家业但也不会缺我吃穿,七日一发作的毒让我很虚弱,无法与其他孩子一样在外面奔跑玩耍,只能在床上静养,躺的日子久了总归会有些无趣,所以我开始读书,渐渐地,我发现我读书要比别人快得多,对于看过的东西都是过目不忘。

我很开心,连忙告诉了父亲,父亲也很开心,给我请了先生,先生说我很有天赋,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金榜题名,或许是读书让我豁然开朗,或许是父亲寻来的昂贵药材对我起了作用,虽然还是会毒发,我还是很虚弱,但我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大夫说这是奇迹。

可还没有高兴多久我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意外,睡到半夜院中走水而我却昏睡不起被身边的下人叫醒后发现门窗紧锁,出门祭祖的路上马车会在悬崖边无故的侧翻马夫和别人的马车却早已不见踪影,站在水边时会被人从背后推下水。

我逐渐意识到当年给我下毒的人并没有放过我,也许是我没有按照他所计划的时间死掉,这才迫使他重新动手,所以我开始留心,开始在暗中调查,查着查着我就查到母亲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下了药,而下药的人正是那个在我母亲去世后,被父亲抬为平妻的现任主母唐嫣兰,而我的毒也是她所下,哪些所谓的意外也都是她一手促成。

可是当我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的时候,那个一直对我疼爱有加的父亲却翻了脸,让我不可再提,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父亲不喜那个父母之命的母亲,所以府中光姨娘就有五个,但诞下长子的唐嫣兰却最得父亲欢心,母亲刚去世唐嫣兰就做了主母,唐嫣兰做的一切父亲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我想,父亲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唐嫣兰和大哥吧,大哥也确实出色,如今帮着父亲把家中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至于父亲对我,或许是有过怜悯吧,却从来都不是爱,怜悯我幼年丧母,怜悯我足够聪明却不是唐嫣兰所出吧,所以我要拼了命参加科举,我要考取功名,我要亲手把杀了母亲,伤害我的人送进大牢,只是从我告诉父亲那件事不久之后,从前暗地下手的意外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刺杀”

宣璃听得很气愤,又是一个宠妾灭妻的男人,从前的马明章,现在又是俞温钰的父亲,天下的男人为什么都这个德行,不爱可以不娶,娶了又不负责。

“你为何不报官,既然查了那多年你手中肯定有些证据”,不是宣璃小看他,就在这跪着说了会话的时间,俞温钰已经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感觉快要不行了的样子,还真的说不好是他先功成名亲手报仇,还是在奋斗的路上先命丧黄泉。

俞温钰喘了两口气,他第一次把这席话说出口,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反之他比平时还要清醒:“唐嫣兰的娘家在泽州有些关系,没有用的,而且我更希望可以亲手将为母报仇”

“那你父亲呢,你打算怎么办”,宣璃听俞温钰一口一个父亲叫的心烦,那种人配为人父吗。

俞温钰扯出一抹苦笑:“叫他一声父亲是因为他给我了这条命,但对唐嫣兰残害母亲和我坐视不理,他与我的父子之情早就荡然无存,我对俞家只有恨”

宣璃点点头,还算是个门清的。

俞温钰又继续说道:“这次幸好遇到了闻人小姐这才捡回一条命,在下既然对殿下坦诚,有些话便不得不说,有损了闻人小姐的清誉是在下之过,但是在下若是娶了闻人小姐,在下这条命不知能活到几时,对闻人小姐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如果殿下信我,在下愿意立下誓约,从今往后对遇见闻人小姐之事只字不提”

宣璃不禁失笑,闻人嫚的婚事她从没想过插手,和什么人在一起共度余生,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为清白负责,而是应该为了爱,没有爱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俞温钰的父亲和母亲就是很好的例子,何必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娶不娶,嫁不嫁,提不提遇见过她,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本宫不想管,但是你曾住在嫚嫚闺房中的这种话,本宫不想再从第四个人嘴中听到”

俞温钰长出了一口气,长公主并没有追究他:“是,在下明白”

还好,他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