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没有赢家
陈喆缓了缓神，才底气不足地开口道，“赵老师，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向着许林说话。”
“虽然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强调，我这是为你好。”
“你也知道，很快，企鹅传媒要成立，你将作为首批签约艺人，我就是你的工作室负责人。”
“说好听的，我要考虑你的发展。说不好听的，我得为了公司资本增值献计献策。我始终觉得，于公于私，得罪许林真的不是个好选择。”
赵新听完，意味深长地一笑。“所以，你的想法就是，宁可得罪死人，也不得罪活人？”
陈喆哑然。
赵新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我赵新行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惺惺作态虚情假意的事儿，我不干。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事儿，我更不干！”
“他许林怎么解释，是他的事，与我赵新何干？”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许林如果一身清白，他自然能洗清。”
“可能你觉得我不够圆滑，不懂得退让，不适合娱乐圈那种本来就稀里糊涂亦敌亦友的氛围。但是，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赵新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我不惹事，也不怕事。在任何困难和风险面前，腿肚子不会抖，腰杆子不会弯，也永远不会被谁吓倒压垮!”
说罢，他再次拿起手机，继续编辑。
其他人沉默片刻，主音吉他手居然主动发声了：“赵老师，我支持你！虽然圈子不干净，但是咱们也不能踩了大便不洗脚！”
“对，我也支持你！”贝斯手同样发声。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表态。
最后，陈喆也是一咬牙，“行，干！前怕狼后怕虎，不代表遇不上狼和虎。当个武松，喝上三碗，上井阳冈！”
说完，他语气又软了一些，“我联系一下网络部那边，也帮忙盯着点儿……”
对他们的表态，赵新没作回应。
帖子写好后，首发，两个地方。
一个是赵新吧。
一个是自己的微博。
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其他消息也挺快。
死的四个人，包括最新的吕品，也已经公布。
现在，网上猜测一片：何碧给许林做的原创，被人盗走，交给保洁，又到了赵新的乐队鼓手这里，成了他们所谓的“原创”。
各种口诛笔伐和激烈讨论，归根结底，两个观点：一是赵新到底是明知故犯，还是蒙在鼓里；二是赵新此前那些歌，是不是也是偷来的。
换句话说，陈喆刚刚分析的许林面临的处境，就发生在赵新身上。
赵新发之前，确实也犹豫了一下。
他不是犹豫要为自己澄清。
而是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说实话……
自己的这些才艺盲盒，还真特玛的是属于从上个世界偷来的。
唉，真是说来讽刺。
如果能回到上个世界，一定要公开发个道歉信……
当然，那世界也没人信。
那就写个小说好了。
至于现在，就当是给上个世界的原作者们维权也好！
点击确定，两篇文章相继发布。
赵新可以想象，网上马上又要炸了。
这些全弄完，外面已经微微发蓝，天快亮了。
赵新只觉得异常疲惫，终于还是在录音室睡了。
其他人也没有回家。
起来之后，赵新发现网上风向变了。
在强力的证据面前，自己的劣势已经逐渐扭转，但粉丝们，却是在吵得不可开交。
如果说，自己的那些支持者，也算是粉丝的话。
稍一有动静，陈喆等人也都醒了。
他们的第一句话，基本上都是，“赵老师，怎么样了？”
大概了解之后的第二个问题，也大致相同：“那我们今天干什么？”
赵新给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休息。
距离第三阶段的选秀，算上今天，还有三天。
还不知道节目组在钱列仙的操纵之下，会出什么歪点子出来。
所以，以不变应万变，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钱列仙的私人别墅。
昨天晚上的演出，他很满意。
借着给许林当助演，他在网上的人气，一路水涨船高。
就像他的手下小皮子说的，冲出了水阳，走向了世界。
确实，能搭上许林这趟车，虽然花销很大，但总觉得比那已经死了的叔叔钱进更实在。
一大早，居然就已经有外地的大传媒公司，打电话过来了解自己的情况，想要约见后聊一聊。
钱列仙现在并没有这份闲心，直接以选秀准备为由，推到了一个月之后。
又与一个昨晚不知道怎么带回来的女粉丝游戏了一番，才趁着贤期的空当，听小皮子过来汇报了一下网上的舆情热搜。
听完，他笑了。
一边享受着揉肩捶腿，他一边得意地向自己的下属炫耀。
“你看吧，事情就是在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
小皮子多少还有些担心，“少爷，关键是吕品留下了一些证据证明那赵新是原创啊……”
钱列仙的得意更甚，“那又怎么了？你不是看了吗？通篇，敢说一个幕后的事儿吗？只要他的老婆孩子还活着，他就一定会自己把这件事儿全揽下来。”
“不管是他自己承认，还是被查出就是他干的。”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奸诈，“玩人，就是要这样玩，让他进退不能。”
小皮子还是没有放松情绪，“少爷，关键是那样，指责不了赵新抄袭盗窃了啊。”
“笨吧你，目光短浅。”钱列仙一巴掌轻扇在小皮子的头顶，“这样，不是更好？赵新把压力传给了许林。”
“许林能不郁闷？你想，他就开个演唱会，他就找何碧写个歌，结果给他蹭了一屁股屎，还得自己擦。这账，最后算到谁头上？”
小皮子终于开窍了，“赵新！”
钱列仙满意地点着头，“对，就是赵新。咱们这一计，可是不管结果，赵新都损失惨重。他和许林，都是输家。真正的赢家，是我，钱列仙。”
小皮子一如既往，马屁先拍上去了，“少爷，高，实在是高！”
正准备再来一通更有针对性的，就听外面门一响。
他连忙迎了出去，嘴里还带着些斥责之意，“谁呀，进来也不按个门……”
铃字没说完，他把话咽回去了，直接鞠了个躬，“董事长。”
推门而入的钱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列仙是不是在这儿？”
小皮子赶忙回答，“少爷……”
依然是没有说出口，被钱庭打断了。“我说过多少次，别称什么少爷。”
小皮子一脸惧色，“是，董事长，是我错了。”
很快，钱列仙略带慌乱地披着衣服就迎了出来，“爸，你咋来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呢？”
钱庭一脸阴郁，“让他们都先出去，咱俩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