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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忽然暴起伤人,禁军顿时陷入戒备之中,乱箭射出,却没能伤到它,反被它破开了包围圈,一声长啸过后,往山林深处跑去。

郁长风早已经跃跃欲试,立即催马跟了上去。

一直没有露面的季玉坤依旧藏在暗处,早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收在眼中。

他看着郁长风追出去的背影,心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白虎拜伏,什么祥瑞现世,只要一箭将郁长风射杀在这里,他们就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郁长风并没有带多少人上山,他手中却有几百禁军,只要杀了他再将一切推给白虎,那郁长风就是个被祥瑞抹杀的不祥之人。

就算失手了又如何呢?眼下乱成了一团,不过一支流矢而已,随便推一个替死鬼出去,又有谁能追究到他头上?

季玉坤眯起眼来,挽弓搭箭,随即手指一松。

箭矢在一片混乱中如流星般飞去,郁长风并不曾提防来自背后的暗箭,他的亲卫们也还没来得及跟上他的马。

就在季玉坤以为必定得手的时候,却看见那个紧随在郁长风身侧的美人回头,望向那支飞来的箭。

季玉坤有些遗憾,心知大概是不成了。

但凡这美人儿有点谋算,必定会扑上去替郁长风挡箭,来换一点信任,只可惜他那身雪白皮肉,又要多道伤疤了。

沈清昼却在季玉坤晦暗的目光中,露出一点意味不明的笑,随即扬起马鞭,狠狠抽向郁长风的马。

郁长风虽未留意一片混乱中的箭矢,却听得到近在咫尺的马鞭破空声,他分心回头一望,看见甩鞭的人是沈清昼,便下意识地勒马转身。

下一刻,胯下的马吃痛,长嘶一声跑了出去,郁长风猛地被它带出去一大截,箭矢也在这时飞至,却只射中了他的腰侧。

在疼痛来临之前,他惊愕地望向沈清昼,见沈清昼紧抿着唇,下颌紧绷,脸上却不是担忧的神色,一双清明的眼中夹杂着罕见的强势。

郁长风愣了下,转瞬间便领会了沈清昼的意思,随即松了缰绳,顺着中箭的力道,从马上坠了下去,而沈清昼也恰在此时赶到他身侧,将他稳稳接在怀中。

他朝沈清昼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接着听见沈清昼高声喊道:“来人,保护盛王!”

等到郁长风一行人大张旗鼓地回到盛王府,姜南星早已经被带过来,等在了郁长风的院子里。

他见郁长风被人扶着进来,上下打量一番,看出伤势应当不算重,接着对上沈清昼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锋。

他怀疑郁长风这次遇袭,跟姓沈的脱不了关系,不然怎么他一来,事情就一件连一件的出?

沈清昼看出了他的敌意,从容朝他笑了笑,想将郁长风交到他手上。

郁长风额上已经疼出了冷汗,却仍死死抓住沈清昼的胳膊不肯放手,低声央求道:“别走。”

沈清昼也没有办法,扶着郁长风走进内室,趴在了床上。

姜南星掀开衣服看过,顿时有些意外。

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箭杆削断,流血处上了药,周围用布条包扎固定,手法干净娴熟,连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沈清昼一眼,随即向郁长风说道:“我要挖箭头了,忍着点。”

说完不等郁长风出声,下刀干脆,利刃刺进郁长风的腰侧。

郁长风闷哼一声,姜南星眼疾手快,不等伤口里流出多少血,便迅速从皮肉中取出箭头,当啷一声扔到了一旁的盘子中,紧接着上药包扎。

沈清昼坐在床边,手被郁长风牵着,心中暗暗赞叹。

这等手法,不仅要医术高明,还得经过战场历练,否则断不能这么娴熟。

怪不得他受郁长风器重。

等包好伤口,姜南星擦擦自己沾血的手:“伤得不深,也不曾伤到脏器,没什么大碍,往后每天换药,少行少动,十天左右即可痊愈。”

他说着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便要告辞。

见他要走,沈清昼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郁长风的手:“殿下,我去送送姜先生。”

郁长风本来黏着沈清昼不肯放人,忽然便想起今早那一碗苦得要命的药膳,登时精神起来,扭过头问道:“要我帮忙吗?”

姜南星脸色顿时古怪起来——送自己出门还要帮忙,是怕他把姓沈的给吃了?

他跟着沈清昼走出院子,沈清昼的步子不疾不徐的,开口一派温润,更令姜南星觉得这人笑里藏刀。

“先生是明白人,在下便长话短说。”

“先生既然知道为我下毒的人是许当归,那便也该清楚,我知道先生并非药王谷弟子,本以为先生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游医,我才答应殿下让你诊治,却没想到先生师门显赫,是我眼拙,在这里给先生赔礼了。”

姜南星警惕地望向他:“你想做什么?”

沈清昼轻轻一笑:“先生不必紧张,在下并不想做什么,也不会让殿下知道,只是先生那里,应当有能暂保我性命的法子。”

入骨相思虽然没有解药,可总有毒性相克的药,只要掌握好剂量,使两种毒药药性互相压制,就能让他暂时能动用内力,而不至于被入骨相思的毒性侵入肺腑。

姜南星听完,断然拒绝:“以毒攻毒的法子我有,可你若是想用那个解毒,无异于饮鸩止渴,没有用的。”

沈清昼从容道:“暂保罢了,若是有个万一,在下也不想束手就擒。”

姜南星冷哼一声,转过头来看着他:“别跟我玩这套把戏,这药也是至毒,若是给了你,保不齐明日就会被你用在什么人身上,陈济身死,王爷遇袭,背后都有你的手笔吧?我可不是盛王,对你言听计从的,什么时候被你害死都不知道,奉劝你还是收起这些心思来吧!”

沈清昼稍一错愕,随即笑得春风和煦。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人看他百般不顺眼,原来是担心他会害郁长风。

“先生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要害殿下的意思。”

“既然先生担忧,不如将药交给殿下,就说是你新研制的方子,药性如何,伤身几许,都不必隐瞒,至于他肯不肯给我,不劳先生操心。”

姜南星想起郁长风对这狐狸精偏听偏信的模样,脸色越发不好看。

沈清昼见他仍有顾虑,干脆一摊手:“先生若是还信不过我,不妨也在我身上下毒,若殿下身死,便让我殉葬。”

姜南星吃了一惊,终于认真打量了沈清昼一番。

他都猜到了自己是什么人了,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

当真以为他得郁长风看重,自己就不敢动他了?

姜南星看他半晌,终于一声冷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药我明日给你,至于敢不敢吃,就要看你的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