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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沈清昼醒来时,郁长风难得不在身边。

他已经连着请了几天假,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上朝去了。

沈清昼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终于能自己消消停停吃了顿饭,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吃过饭后,他正在考虑做些什么才能不辜负这段难得自由的时光,门房忽然来报,说门前来了个书童打扮的人求见,有要事禀告。

能有什么要事会禀报给他?

他满腹疑惑地将人放了进来,发现来的是李如琢的书童,一见他便抹着眼泪跪在地上,说他家公子被扣在赌坊中了。

赌坊?

沈清昼一听就皱起了眉。

若不是他确实在李如琢跟前见过这个书童,当即就要将他当做骗子打出去了。

琴川学宫中,上到他们师父,下到他那些师弟,谁被扣在赌坊都有可能,唯独李如琢不会!

他可是琴川学宫中难得靠谱的正经人了。

稍一琢磨,他便想起大约是昨日李如琢上门自己没有见他,今日这就故意闹些事情出来,好让他去救。

无语过后,沈清昼胸中一阵无名火起。

李如琢行事一向稳重,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冷下脸来,对那个书童道:“回去告诉你们公子,既然是他自找的,就别指望我去救他,让他自己想办法脱身。”

那书童眼里盈满了泪花,期期艾艾道:“可是赌坊那边的人说了,要是没人去赎公子,一天卸他一条胳膊呢!”

“可怜的公子,若是没了左胳膊还好,若是右胳膊,往后该怎么读书啊!”

他说完,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沈清昼听得额上青筋直跳,丹灵这时悄悄上来,附在他耳边说道:“方才打听过了,那家赌坊是陈王的产业,平日里就出了名的混不吝,可官府顾忌陈王,也不敢管。”

“李公子昨日在里面玩了一夜,赢了有七八千两银子,都给围观的人分了,还点出庄家出千,带着人一拥而上,把庄家给打了。”

丹灵说着,声音渐小。

“最后赌场请了高手过来,放话说一局定胜负,赌坊赢了公子留下一只手,公子赢了赌场停业关张,没想到今早赌场前脚关了门,后脚人就被扣下了,说他是去砸场子的。”

沈清昼听完李如琢昨夜的精彩战绩,脸色五彩纷呈,几乎要被气笑了。

他反问道:“这不就是去砸场子的吗?”

丹灵默了下,接着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救人?让他在那儿待着吧。”

沈清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到底不能真把他扔在那儿不管。

赌场里不乏亡命之徒,才不会管他是什么身份,更何况他都将人逼急了,万一真有个好歹呢?

他转头吩咐道:“去叫秦峻过来。”

“叫秦侍卫过来做什么?”

丹灵有些疑惑。

沈清昼凉丝丝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砸-场-子。”

他之前就说过,琴川学宫从上到下都护短极了,虽然他现在已经不算是琴川弟子,可李如琢对他而言到底还是自己人。

既然进了赌场,那便愿赌服输,那赌坊仗着背后是陈王,就敢输了不认账,这么欺负他的师弟了?

沈清昼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去,决定今日也仗势欺人一回。

等他们一行人快马赶到赌坊门口时,赌坊门前正蹲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人,满脸忧虑地伸着脖子朝里面张望。

大门紧紧闭着,里面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郁长风的亲卫向来气势如虹,一行人在赌坊前齐齐下马,惊得那年轻人悄悄往墙根底下缩了缩。

过了会儿,他见他们不是冲自己来的,这才壮着胆子上前,跟面相最和善的沈清昼搭话。

“请问这位公子,你们是来救他的吗?”

沈清昼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问道:“他是谁?”

那年轻人虽然衣衫破旧,在沈清昼面前却丝毫不露窘迫,朝他拱手一礼道:

“昨夜有人在这黑心赌坊中行侠仗义,将赢得的银钱都分给了旁人,在下有幸分得了三十两银子,还清了在赌坊的欠债,免去一顿毒打,听闻他今早被扣在了里头,在下甚为焦心,可势单力薄……”

沈清昼闻言,终于转过头去好生打量了他一番。

这人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却气质干净,眼下虽一副落难模样,可身姿笔挺,进退有度,恐怕是一时钱不凑手,又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竟想来赌坊里碰碰运气。

本来是萍水相逢,可看在他还算知恩图报的份上,沈清昼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既然债已经还清,往后便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人,朝赌坊一抬下巴,眉目变得冷峻,隐约带上了几分杀气,沉声道:

“给我砸了它。”

“是!”

秦峻等人毫无异议,抄起兵刃上前,抬腿一脚踹开了赌坊大门,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里面逐渐响起了制止声和叫骂声,沈清昼充耳不闻,提步向前走去,进门之前,他脚步一顿,瞥了眼旁边一脸震惊的年轻人,淡淡道:“躲远些,伤着概不负责。”

赌坊里已经传来了怒声呵斥,一片打砸声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是哪家派来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

“可是什么?”

沈清昼踏进门来,目光冷冷朝那男人扫了过去。

男人被他的气势慑住,哑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却稍稍客气了些:“这可是上头贵人的买卖,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他看沈清昼一身气度不凡,带来的人也是个顶个的凶悍,他们养的那些打手在这些人手下都过不了几招,可见这人必然有些来头。

可他怎么不记得最近得罪过什么贵人。

还是说,这人跟里面关着的那个是一起的?

还不等他琢磨完,沈清昼已经开口,带着淡淡的杀气。

“我师弟在哪里?”

那人下意识回道:“你师弟是谁?不对!你们是什么人?”

沈清昼没有开口,他身边的秦峻立即上前,将那人制住压在了地上:“王妃在问你话,是聋了吗?”

那人懵了一瞬,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容貌非凡的男人的身份。

是盛王新娶的那位王妃!

他额上顿时流下了几滴冷汗,抖抖索索道:“那……那位公子正在后院。”

沈清昼听完,提步便走,走出去两步,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今日赌坊的损失,让管事的记在账上,送到盛王府去。”

说完便看也不看这一地狼藉,冷着脸朝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