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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下朝,郁长风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头,打起精神准备回宫。

这几天朝上一片乌烟瘴气,还是别让清昼知道为妙,免得他也跟着烦心。

故而用过午膳后,郁长风又借着夜间睡得少的理由,哄着沈清昼先去午睡一会儿。

他便能趁这段时间悄悄把那些劝谏的折子都驳回了,等沈清昼下午来时,看到的就只有要他定夺的正事。

今日也是一样,他先将沈清昼哄着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离开晨阳宫,自己去了御书房,将陈海为他分好的那些奏折搬到面前,看也不看,提笔便要驳回。

还没批完一摞,御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郁长风心中陡然一惊,宫中上下,进御书房都不用通禀的,可只有沈清昼一个!

他硬着头皮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看到沈清昼站在门前,正抱臂看向他,轻轻挑了挑眉。

“陛下还说绝不生猜忌,这才没几天呢,就有折子藏着掖着不给我看了?”

郁长风有苦难言。

自己方才明明已经将人哄睡了,怎么会醒得这么快?

他强自镇定地笑着,悄悄把手里的奏折合上,想将它塞进一旁的奏折堆中去。

还没塞进去,他又有些犹豫,生怕被沈清昼误会自己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正在纠结时,沈清昼已经缓步走了进来,他先是扫了眼那本折子,却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生气的神色,只是开口问道:

“听闻最近工部尚书准备辞官回乡?”

那本折子里写了什么,不用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既然郁长风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乐得配合。

可装作不知道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准备做,先前之所以没有什么动作,不过是在找那只适合用来儆猴的鸡罢了。

如今他看那位徐尚书就十分合适。

徐尚书能力平平,当年升任工部,是因为宫里的德妃生了陈王,梁帝有意抬举陈王的母家,好让他有跟太子抗衡的资本。

只可惜陈王自己不争气,虽然有心却没本事,被郁长景压得死死的,后来梁帝对他失了兴趣,成年后便将他扔去了封地。

先前梁帝新丧,陈王回京路上坠马受伤,徐尚书担心是郁长风在铲除异己,心中惶恐,夹着尾巴做人了几天。

哪知道郁长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再加上那日梁帝葬礼上,郁长风随口点了德妃率领命妇举哀,他便觉得新帝念及兄弟情分,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才逐渐蹦跶了起来。

这次郁长风要给沈清昼封王,那位徐尚书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做直言敢谏的纯臣,先是上折子反对,又几次三番上书乞骸骨以示决心。

加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乞骸骨了。

沈清昼在心底冷哼了声,坐在软榻上,往下翻了几本,找到了徐尚书刚上的折子,口中慢悠悠地说道:

“徐尚书年纪也大了,既然几次三番递折子请辞,想必是归心似箭,陛下也该放他回去颐养天年的。”

郁长风正因为此事头疼,反正沈清昼已经知道了,便摊开来询问他的意见。

“可他一走,工部没有合适的人能提上来,这些天我也在留意……你觉得谁接任他的位置最好?”

这几年连年征战,银子都砸在了军费上,工部的开支被一再压缩,底下那些人也就不曾得到过什么锻炼,担不起大任。

若不是为此,他早忍不下去了。

沈清昼看着他明明烦躁却还要压着性子处理事务的模样,勾唇笑了。

他在心底暗戳戳地想道:果然还是得逼他一把,如今来看,还是能扶得上墙的。

心中想完,他把那本折子放回到郁长风面前:“这位子给我留着。”

“你想要?”

郁长风有些疑惑。

他想要自然可以,可郁长风本以为他会更喜欢兵部或者户部。

要工部能做什么呢?

沈清昼这几日被郁长风养成了习惯,到了时辰就有些困倦,虽然撑着过来了,可正事办完,又有些睁不开眼。

他摇了摇头,身子往后靠了靠,抱着个靠枕闭上了眼,口中道:

“不是给我的,是给琢哥要的。”

早年间他们师父就说过,李如琢如果出仕,能做利国利民的治世能臣。

将他放在工部这种不显山露水,却能出实绩的地方,想必他不会反对。

郁长风闻言,眼前立即一亮。

他先前头痛接任人选时,怎么就没想到李如琢还在京中呢?

虽然从前他说要等明年春闱之后再出仕,可如果沈清昼亲自请他,他哪里还会不接?

郁长风心思顿时活泛起来,他提笔在面前的奏折上批了准奏,接着凑到刚闭上眼的沈清昼面前,满怀希冀地小声问道:

“清昼,你说能不能再跟琴川多要几个人过来啊?”

这样他就能把朝中那些人换个痛快,该贬谪贬谪,该外任外任,眼不见心不烦了。

沈清昼一把捉住他骚扰自己的手,睁开眼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替李如琢要了工部尚书一职,已经十分僭越了。

如今朝野上下皆知他得盛宠,即便满朝反对,新帝仍执意给他封王,再加上一个初入朝堂便身居高位的李如琢,琴川势大,隐约有把持朝政之嫌。

哪能再放几个琴川一系的弟子在朝堂中?

天下之言同出一口,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浅浅打了个哈欠,将那只还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按住,摇了摇头。

“陛下再忍他们一时,再过几个月便是春闱,到时候多提拔几个寒门学子上来就是。”

“若是没别的事,也来小憩一会儿吧,那堆折子不必批了,等明日徐尚书一退,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郁长风从善如流地在他身边躺下,心满意足地将人抱在怀中,才闭上眼,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是怎么知道那些折子里写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