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病人
唐子羽这一句话直接导致了在场所有人的沉默。
且不说他要去给自己挑棺材，听上去就是个很离谱的事情，单说他这遣词造句……
最后还是雪灵最先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棺材为什么要挑趁手的？”
唐子羽反倒一脸惊奇，“不趁手怎么用？”
“可是棺材你也不需要用……”
说到这里，雪灵顿了一下，还是纠正了，“就算你要用，也不必考虑趁手不趁手吧？”
反正等你用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凉透了，就算不合适你也不知道。
这句话雪灵没说出口，只是默默想着。
“这东西我要拿在手里用的，当然要考虑是否趁手。”唐子羽再次语出惊人。
雪灵干脆不说了，直接转头看向白芜，眼神里满是“小姐，他平常就这样吗”的意思。
白芜只是摇摇头，心道唐子羽好像比之前更不太正常了。
墨怀柳皱了下眉，试探着问，“你要说的是不是，‘观采’？”
唐子羽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观采！”
见他这样，墨怀柳便叹口气，同其他人解释道，“他说的不是‘棺材’，而是‘观采’。这是灏州口音。”
虽然他是给众人解释，但看向的还是白芜，大有一种“白芜懂了就可以，你们其他人无所谓”的意思。
得知唐子羽是因为口音闹了个乌龙，白芜这才松口气。
她原以为唐子羽是碰上了什么想不开或者无法解决的事情，所以才说要去给自己挑一个棺材，倒是虚惊一场。
“小姐，观采又是什么啊？”雪灵问道。
“是一种乐器。”
白芜耐心解释。
“传说是一个叫观采的人发明的，所以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了。
“这乐器长得有点像笛子，但是只有四个孔，所以并不好吹奏，能吹奏出绝妙乐曲的人更是世间少有，只有顶级的乐师才能做到。”
说到这里，白芜看了一眼唐子羽。
既然唐子羽要去找观采，他本人又是顶级乐师，那就证明他是会这个乐器的吧？
唐子羽似乎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意思，便笑呵呵地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
那正是一把竹子做的观采，如同白芜所说，外形像笛子，只有四个孔。
“喏，就是这个。”
唐子羽给雪灵看了看，又拿在手里，“它的声音是这样的。”
随即，唐子羽吹奏起来，众人顿时听到了如同山泉水叮咚奏鸣的乐章，清澈好听，空灵而又悦动，宛如仙乐一般。
一曲终了，白芜还有些恋恋不舍，“唐大叔，这观采可真好听啊。”
唐子羽笑道，“这还不是最好听的呢。这只是我去灏州的时候随便买的一把，若是能有一把上好的观采，那我必然能吹奏出更棒的乐曲。”
灏州盛产观采，白芜便猜到唐子羽是去那边寻找乐器了。
唐子羽收好观采，又眼巴巴地看着墨怀柳，“小公子，您看能带我一起去京城么？”
墨怀柳偏了偏眼神，“为什么问我？”
“这队伍怎么看都是您说了算。”唐子羽笑眯眯地说。“更何况，我反正也无处可去，还想着给您当客卿呢。”
“哦？齐国最负盛名的乐师，连皇帝都可以不给面子的人，我可不敢把您收为客卿啊。”
墨怀柳故意打趣唐子羽，其实唐子羽肯开口提，他便有心应允，毕竟唐子羽剑术超凡，若真是收为客卿，对自己也大有好处。
“我……”
唐子羽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雪灵打断了，“他就是没地方吃饭了，想找公子你蹭饭呗。”
众人笑起来，唐子羽倒也不恼，干脆顺着话说，“对，我就是没饭吃了，小公子您看要不……？”
墨怀柳忍住笑，朝玄羽点点头，意思是让他安排。
于是唐子羽便欢天喜地地加入到了去京城的队伍，并且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和王富贵还有刘金等人混熟了。
傍晚时分，众人到了一处镇子，这里看着比前一处村庄要繁华不少，也没听说有什么怪事发生，众人便放心找了客栈安顿下来。
白芜叫上了雪灵和墨怀柳，一起出门逛逛，白礼与白信自告奋勇跟着，说是要保护妹妹。
不过实际上，真正起到保护作用的还是照例跟着他们的玄羽，毕竟他那虎背熊腰和黢黑的脸看起来十分有震慑性。
虽然是小镇子，到也有不少商贩小摊，白芜与雪灵东看西瞧，墨怀柳负责掏钱，玄羽啧与白礼和白信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路过一个捏面人的摊位时，白芜停住了。
墨怀柳见她盯着孙大圣的面人，正要掏钱，却听白芜说，“老爷爷，您家里有人生病吗？”
众人吓了一跳，不知道白芜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
而捏面人的老头儿手一抖，猛的抬起头看向白芜，眼中满是惊愕。
“小姑娘，你认识我？”捏面人的老头不敢置信地问。
白芜摇头，“我们是第一次来这个镇子，我当然不认识您。”
老头惊奇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家有病人？”
其他人也惊讶起来，他们还以为白芜是信口雌黄，没想到真的被她说中了。
白芜用力嗅了嗅，对老头说，“您身上有一股猴儿草的味道。”
“神了，真是神了！”
老头惊呼一声，急忙站起来。
他直接走出摊位来到白芜面前，急切地问，“我今天确实煮了猴儿草，你说的一点儿都不错！
“小姑娘，你对草药这么了解，莫不是你家里有人行医？”
白芜点点头，“是有人行医，不过……那人就是我。”
“什么？！”老头瞪大了眼睛。“你？！这……”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个孩子就能行医。
雪灵叉着腰，神奇道，“老爷爷，您可别不相信，我家小姐年龄虽小，本事可不小，她是我们那一带远近闻名的小神医，救过好多人呢！”
老头挠挠头，左思右想，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一拍脑袋，对白芜说，“小姑娘，既然你懂医术，那我就直说了！我家确实有个病人，能不能请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