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抓个现行
此话一出，别说墨怀柳，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要知道，刚才白芜离他们很远，这里又乱糟糟闹腾得很，白芜是怎么准确听到墨怀柳的声音，还能复述出他说了些什么？
连玄羽都忍不住说，“公子，你和白小姐真的是心有灵犀，天上的银河都分不开。”
白芜颇为得意，她对目瞪口呆的墨怀柳柔声撒娇，“我就说是听到了才出来找你嘛，你还不信我。”
她说话的时候带了点软糯糯的委屈，尾音上勾，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扫过墨怀柳的心，把他挠得心里痒痒的，只觉得整颗心都软了。
于是墨怀柳忙不迭地哄着白芜，直到她脸上重新出现笑容为止。
雪灵好奇地拽了拽白芜的袖子，小声道，“小姐，您现在是肉体凡胎，您是怎么听见公子刚才说什么的？”
白芜叹口气，有些无奈，“他和小黑每次抓了人都是这一套，我都会背了。他们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啊这……”
雪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是该吐槽白芜对墨怀柳了如指掌，还是该吐槽墨怀柳和小黑跟木头人一样说话都不带变化的了。
此时，玄羽踹了一脚身旁试图逃走的村民，呵斥道，“老实点儿！”
那村民哪里还有力气逃跑，被玄羽踹得大腿疼得很，却又不敢出声，生怕再激怒了这个黑脸大汉。
“这是？”白芜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
“是一群装神弄鬼的混账东西。”
墨怀柳露出厌恶的表情。
“村子里所谓的闹鬼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白芜和雪灵对视一眼，自然是不信的。
毕竟她们两个刚刚才看见了有妖怪显形，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人做出来的。
“你、你这小孩子别污蔑人啊！”
此时，其中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村民心虚地开口了。
“我们哪里装神弄鬼了？”
另一个村民赶忙附和，“张叔说得对！你快给我们解开，不然我们就去官府告你们了！”
墨怀柳冷声道，“既然不是装神弄鬼，大半夜跑出来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喊上他们几个出来走走，这也犯法？”被称作张叔的男人振振有词。“只是恰好路过，你们居然把我们绑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他说得冠冕堂皇，可他毕竟是心虚的，说话的时候连墨怀柳的眼睛都不敢看。
白芜也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厉声道，“目光躲闪、畏畏缩缩，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就算不是你们装神弄鬼，你们也一定没干什么好事！说，是不是想来偷东西？！”
张叔吓一跳，没想到一个孩童还能有如此大的震慑力，居然说得他哑口无言。
玄羽掂量着拳头，故意让自己的表情骇人，“我说张叔啊，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不然我这拳头可是不长眼的。”
张叔还没发话，倒是旁边最小年纪的村民都快吓傻了，哆嗦着说，“我、我们其实……”
“闭嘴！”
张叔狠狠踹了他一下，紧接着又转头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们没证据，不能冤枉好人！”
见他咬死了不认，墨怀柳挥挥手，示意玄羽把他们带走审讯，直到撬开嘴为止。
白芜拦住他，“等等。”
旁边的雪灵摩拳擦掌，“小姐，让我来审！”
“你也给我等等。”白芜同样拦住她。
白芜将怀里的小白放在地上，推了推它，“小白，你吃了那么多，总该出出力吧？”
小白虽然没出声，但它盯着张叔等村民，悄然释放了几分自己的神力。
顿时，那张叔只觉得如同坠入无间地狱，万千恐惧萦绕于心，他一时之间被吓傻了，原地跪下，“啊啊啊啊救命啊！救我啊！”
众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张叔这是发了什么疯，唯独知道真相的白芜和雪灵，以及见怪不怪的墨怀柳与玄羽神色如常了。
张叔浑身颤抖着，不住地磕头，“各位好汉，不不不不各位爷爷，饶命啊！我知错，求求你们饶了我啊！我是不该用岐黄之术骗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墨怀柳闻言愣住了，“岐黄之术？”
岐黄之术是一种歪门邪术，在齐国早已被禁，只是仍有人在偷偷使用。
墨怀柳早就听说过这门邪术的传闻，只是没想到，自己今天遇上了。
听到他的声音，张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顺着解释，“是啊是啊！我以前跟着一个老道学过岐黄之术，他教我引孤魂怨鬼，可以利用这个法术吓唬人。
“每次村里来了外人，我都会用这个岐黄之术吓唬他们，再偷走他们的钱财，可惜这法术不是特别灵，所以最后还得是我们几个亲自动手把人弄死……
“我、我本来想着你们没证据抓不到我，只要我咬死了不承认，哪怕是官府也拿我没办法，可是、可是谁能想到，那些人来找我索命了啊！”
说到这里，张叔简直快要崩溃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实在不行干脆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紧接着，他便如同疯癫一般鬼哭狼嚎，玄羽见状一掌拍在他后颈上，让张叔晕了过去，这才消停。
其他村民不知所措地看着倒下去的张叔，玄羽厉声道，“他说的可属实？”
这几人只能连连点头，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
白芜重新把小白抱起来，自言自语，“小白，原来你让他看到了他害过的人呀，难怪他这么害怕。”
她一抬头，只见身旁的墨怀柳神情复杂，便问，“墨怀柳，真相大白了，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啊？”
“……我在责备我自己。”墨怀柳苦笑一声。“我之前信誓旦旦说没有鬼，还多次试图说服你，可现在事实证明，还真是有人在用岐黄之术害人。”
墨怀柳叹道，“是我太武断了，臆测这是人为而非神鬼怪力乱神，因此带着人早早埋伏在四周，想抓他们个现行。”
他有些后怕地说，“幸好这几人今日松懈，若是他们早有准备，反过来对我们使用岐黄之术，只怕我们已经被这几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