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留下了
白芜等人进了成衣铺，那店掌柜本来昏昏欲睡，一见来了生意，顿时笑脸相迎，“客官，您来看衣裳呐？”
墨怀柳指了指身后的雪灵，“给她做件衣裳。”
“我们这里有现成的，您看看？”
店掌柜说着，拿出来几件粉色小袄，一看就是普通人家小丫鬟的样式。
也不怪他这么推荐，毕竟雪灵那样子谁看了都觉得是身份低微的下人，而且雪灵现在也确实自愿“卖身为奴”给白芜了。
墨怀柳皱眉，“料子太粗糙了。”
店掌柜有些惊奇，“小公子，给丫鬟的还要什么好料子？”
话音刚落，玄羽就摸出纹银来，店掌柜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们府上有规矩，丫鬟也不能穿得随便。”
玄羽将银子放在柜台上。
“看着安排吧。”
即便到了这里，他也没松开雪灵的手，仿佛是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一看来的是大生意，店掌柜乐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我这就给您置办！”
店掌柜很快拿出好的料子来，墨怀柳挑选一番，按照墨府中丫鬟婢女的规格定下来。
他想着，若是雪灵真的要留下来给白芜当贴身丫鬟的话，那可不能穿得太差，否则是给白芜丢脸。
店掌柜叫来自己媳妇，招呼着要给雪量量尺寸，白芜一见机会来了，便拉起雪灵的手对墨怀柳说道，“我去帮帮忙，免得她一个人害怕。”
墨怀柳眉间染上一层担忧，“你不用管她也行。”
“你不用那么紧张，她只是个小孩子，年龄看起来比我都小，能威胁我什么呀？”白芜笑着打趣。
见她执意如此，墨怀柳也只好点头应了。
玄羽这才放开手，白芜拉着雪灵的手，跟着店掌柜媳妇进了里间。
对方麻利地给雪灵量好了尺寸，便出门去准备制作了，趁此机会，白芜两手叉腰，故意沉下脸来，想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说罢，你来找我做什么？”
白芜尽量模仿着墨怀柳的口吻，想让自己显得更严肃一些，却不料，雪灵看着她反而笑了。
白芜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笑什么？”
“我笑殿下您呀。”雪灵大方地承认。“明明是个小包子脸，却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您这样只让我觉得可爱，一点儿都不凶。”
说着，她还直接上手捏了一下白芜的脸蛋，“手感果然不错，怪不得娘娘天天惦记。”
白芜颇为无奈，“你别转移话题。你来这里，蓝烟知道吗？”
雪灵一本正经，“知道呀。”
随即，她行了个礼说，“我此番是来历练的。娘娘说我玩心太大，性格恶劣，让我出门游历，磨磨自己的性子，免得以后长歪了，矫正不过来。
“因为我是初次下山，所以娘娘不放心，但又不能派人跟着，我就说来找殿下您，有您在身边我肯定是安全的，娘娘也答应了。”
“是吗？”白芜满脸怀疑。“我怎么觉得你是瞒着蓝烟偷偷跑下来的呢？”
雪灵笑敛了正经的表情，笑嘻嘻道，“殿下不信可以去问娘娘。”
想来自己也没办法因为这点小事就去联系蓝烟——更何况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白芜叹口气，像是投降一样摆摆手，“算了。”
“多谢殿下。”雪灵忽然深鞠一躬。
白芜一头雾水，“你谢我什么？”
“谢殿下把我留在身边。”
白芜哭笑不得，“我可没答应，你别瞎说啊。”
对此，雪灵理直气壮地说，“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是你买下我做丫鬟了，而且，咱们和薛家的梁子也结下了，殿下不留下我，难道打算让我自生自灭？”
她往前靠了靠，抱着白芜的胳膊撒娇，“我知道殿下绝对不忍心的，对吧？那薛家人好凶哦，奴家真是怕极了……”
这还是白芜头一次觉得无可奈何，她觉得自己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毫无办法。
上次见面，她还觉得这丫头的性格挺合自己眼缘，却没想到她也有这样一面。
不过，白芜倒也并不讨厌她，只是对于雪灵的不请自来有些怨言罢了。
“薛家可是你替我招惹的，你去摆平。”白芜故意装作不悦的样子提醒道。“反正对你来说，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吧？”
雪灵笑靥如花，“娘娘说了，我此番是出来历练的，所以不准使用法术，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所以啊，要是没有殿下您，我就算不被薛家人弄死，也要饿死，殿下您菩萨心肠，就收留收留可怜的我吧……”
她伶牙俐齿，又句句在理，处处有可以反驳的地方，白芜心下一沉，索性不和她争辩，直言道，“我奶奶他们若是答应的话，你可以留下。”
眼看白芜松了口，雪灵高兴不已，“多谢殿下！”
“别喊我殿下，当心露馅儿。”
“是，那就喊您小姐。”
雪灵说着，又指了指帘子外面，“殿下，哦不，小姐，他们应该已经怀疑我了吧？”
“你也知道啊……”白芜忍不住吐槽。“你打算怎么解释？我可没话讲了，墨怀柳对你很警惕呢。”
雪灵自信道，“殿下放心，虽然我不能用法术，但我们一族可是天生自带惑术的。”
两人挑开帘子出来，墨怀柳见状第一个迎上来，“如何？”
他问的白芜，目光却落在雪灵身上，明显是对她还不放心。
雪灵笑嘻嘻地说，“公子，小姐同意我留在她身边了。”
她露出一个和平日里浑然不同的笑容，那笑容似柔似魅，透露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
尽管雪灵只是个孩子，可旁人看了她这个笑容，都会觉得整个人要陷进去一样，只怕雪灵不管说什么，自己都会身不由己地答应了。
对上这样的笑容，玄羽顿时一改往日的黑脸形象，扯开嘴憨厚一笑，“是吗？留下挺好，也能给小姐作伴，对吧公子？”
“小姐您看，上钩了，太简单了。”雪灵悄声对白芜说。“我看墨小公子也……”
“对你个头。”
此时，墨怀柳不满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雪灵的话。
雪灵愣了一下，只见墨怀柳捩了玄羽一眼，露出了不耐和失望的表情，“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跟着信？又不是三岁小孩，怎的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