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弹幕的人也停下了动作，季时泽思考了很久后说道：“我其实平常不怎么看京剧的，我家也只有我奶奶会听，不过她说你唱得很不错哦。”
“那就谢谢季奶奶的夸奖了。”程希文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这些年京剧虽然以各种形态出现在大众面前，比如游戏插曲，年会表演，虽然能带来一时的热度。
可惜，浮华散去，能真正留下的人有多少呢？我看了今年京剧的报名人数，是越来越少了。或许，再过几年，京剧就真的要留存在人们的记忆里了。”
话说出口，程希文只觉得心中的郁闷总算是散去了几分，“虽然话说得不好听，确实如今不争的事实。”
季时泽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失落的样子，但对京剧的确了解不深，就是想劝也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商少爷，齐哥，夏竹哥，你们都在哪儿啊？赶紧来个人救救我！
程希文见他这么坐立难安，也觉得有点好笑，“你也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想让你劝我，我只是一时间突然想到了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文姐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这些事最后还是要靠剧团那边想法子，领导不动弹，下属再怎么出谋划策也没用。”
见她还是不怎么高兴，季时泽干脆把之前自己遇到的一个奇葩客户的事说了一遍。
“你知道吗，我之前遇到个客户，可奇葩了。说要办一个游艇模特大赛。”
“？这不是很正常吗？游艇上举办走秀，好像也不是什么奇葩的事。”
季时泽一脸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一般来说主办方会负责游艇的预定，可是那家老板说让我们乙方搞定，而且这笔支出不算在工资里。”
“这么扣啊？这老板你们公司居然没拉黑？”
瘦肉丸也吃得差不多了，眼见小摊面前的顾客越来越多，两人也不好久呆，继续边走边逛。
见着最近的水果捞，季时泽顺便买了一碗，“本来这个公司的前老板是我老板的朋友，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合作。那次合作是现任老板，没想到这么抠门，也就顺势逐渐断了合作。”
“这样啊，不过有这么抠门的老板估计这家公司也开不长。”
“对啊，就没见过让乙方支出这么大一笔钱的，还不报销。”季时泽边吃边说。
突然间，一双手拍在了两人肩上，吓得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没拿稳，差点掉落。
季时泽确认机器没问题后，才碎碎念道：“还好还好，机器没摔坏，摔坏了还要赔钱呢。”
“谁啊？”程希文往后一看，原来是林语霜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霜！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说着看到后面跟着的商少白，手上还提着不少东西，“你们这是，买了大半条街？”
商少白拎了拎手上的小吃，“都是比较有特色的小吃，就算凉了，明早热热也能当早饭吃。”
“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走？”
“也好。”
四个人慢悠悠地往前走，季时泽和商少白一前一后，一个在前边开路，一个在后面看着。
“哎呀，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呢？”
“也不算不高兴吧，就是有点突然想到了一点别的事，也不用担心，等明天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见她不愿多说，林语霜也不多问，“我跟你说，那边有一个铜锣烧味道不错，我们去买个新鲜的吃。”
“好啊。”
“老板，来一个铜锣烧。”
老板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孩子，看到她们一边操控着机器，一边说道：“二位，想要什么口味的呢？”
“一个红豆地，一个原味的。”
“好嘞。二位稍等片刻，很快就好。”
“嗯。”
老板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瞧着颜值也不低，怎么会来摆摊呢？两人都有些好奇，林语霜就顺势问了一嘴。
昏黄的灯光下，老板的脸好像红了几分，“我是帮爸妈来看下摊子的，旁边不是有个c市大学吗？我现在就读于那，还能回来帮爸妈一下。”
“这样啊，你还挺有孝心的。”
“好嘞，二位当心烫。”
“谢谢。”
热乎乎的铜锣烧拿到手，咬上一口，就尝到了满满的馅料，“嗯，料好多啊。”
“是吧，吃两个就挺饱了。可惜凉了就不好吃，不然肯定多买几个回去。”
“嘭。”
巨大的爆炸声在空中响起，吸引了大批人的注意。
商少白见状挪到程希文身边，防止等下出现什么意外。
程希文本想去拉林语霜的手，结果却摸到了一双热乎乎的手。
嗯？语霜的手怎么突然这么暖和了？带着好奇探究的心情，她往后看去，才发现原来自己牵的是商少白的手。
我去？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她下意识地就想松开他的手，却被反握住，只听他低沉的嗓子说道：“现在人更多了，为了确保安全还是牵着更好。”
这话听起来没有半点问题，她自然也不好反驳，就乖乖任他牵着了。
一边穿过人群，一边找个视野更开阔的地方让她好好地看烟花。
原来她的手这么小，握起来也这么软，就是有些凉，应该是穿的还不够多，不过好在他的手够暖，站在前面也能挡掉一部分风。
这样明天也就不会着凉了。
最后，两人走到了一棵树旁，这边人少一些，而且站上台阶还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程希文晃了晃手，“商少白，现在没什么人了，松开吧。”
出乎意料的，商少白什么都没说就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漆黑的发顶说道：“你不用这么避着我，我就算是死，你也得给我一个理由不是？这么疏远我，我只会觉得你是担心自己喜欢上我。”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自恋了。
程希文气得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我，我哪里是担心什么。我只是没找到什么理由……”
“拒绝我？”商少白直接接上这句话。
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商少白笑了笑，“你看，你自己都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我，说明至少我现在在你心里是没有什么缺点的，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也许，你会发现我当男朋友是很合格的呢？”
他垂着头，认真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本来以为自己以后会娶一个对家族有益的联姻对象，上这个节目纯属是因为母亲，也正好借此机会拒绝无间断的相亲活动。
只是没想到，真的在这个节目里遇到了想守护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