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凯撒
“倒是让你看笑话了啊……”
凯撒平复了心情，黄金瞳也渐渐消失，恢复成了平日里蔚蓝的颜色。
缓缓收回挥出的拳头，随意将上面的血迹甩去，丝毫不介意伤口和疼痛。
以他的体质来说，这样的伤势只能算是皮外伤罢了……
“额，只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看而已……”
路明非摊手道，在会议结束本来打算直接回学院的，没想到刚出门就听见有人在说干大事。
这着实引起了路明非的蓝梦ptSd，下意识的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见刚才的一幕。
没想到这个名为凯撒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有时间吗？陪我一起喝一杯吧……”
凯撒拿起一边桌子上的香槟和酒杯，向着路明非发出了邀请。
不知为何，他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也许是对这个刚入学不久久击败自己和楚子航，还击杀龙王的人有些好奇。
亦或者是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聊聊。
“好啊。”
路明非点点头，从凯撒手中接过了酒杯。
……
“路明非，你觉得我应该接受尼伯龙根计划吗？”
凯撒侧过头，看着身边的路明非问道，同时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凯撒，你又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呢？”
路明非反问道。
“不知道，也许只是害怕而已……”
凯撒将酒杯放在一边，将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手掌背面因击打石柱而产生的伤势已经结痂。
这只手现在却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你又在犹豫什么呢？凯撒.加图索……”
“……当我叔叔说出尼伯龙根计划的时候，我心里居然产生了动摇……
当他说出借助家族的力量要将你和楚子航铲除的时候，我心里的第一感觉居然是窃喜……
就好像心中有另一个人在说“接受吧，只要接受的话，这个世界上就再没什么东西能阻挡凯撒.加图索了”
所以我很害怕啊，如果接受这份馈赠的话，我会变得不像自己……”
凯撒惆怅的说道，再为自己手边的酒杯里满上酒液。
“但你不是没答应吗？”
路明非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和对方交谈，不由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人。
还真和师兄说过的一样，凯撒是一个骄傲的人啊！
“是啊，没去做啊……
如果做了的话，我妈大概会失望的吧……”
凯撒拿起酒杯，静静的看着里面酒液，颜色就和那天的烛光一样。
那天，他枕在被泪水湿透的旗帜上，感受着那具棺木的温度，看着周围细长的白蜡慢慢地化作烛泪凝结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棺木里的人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来你很爱你母亲啊……”
“是啊，爱这种东西在那样的家族里只是一种奢侈品……
而这奢侈的东西，我只在我母亲身上感受过。”
凯撒说着，再次将杯中之物饮尽。
接着举着已经空掉的杯子，对着路明非说道。
“在那群被称之为加图索的家伙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延续下去的工具罢了。
明明被加图索视为卑贱的血统，但又把她诞下的孩子看成瑰宝……
我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件工具，作为诞下我的工具。
就像这个杯子，里面的东西被用光之后，就只是一件无用的东西罢了……”
凯撒说着，将手中的玻璃杯扔了出去。
数秒后，接触地面的杯子变为晶莹的碎片。
“……既然这样的话，你又为何还要留在加图索家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路明非问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说不定比那个有着磁场力量的世界还要更加的扭曲。
“也许只是报复罢了……只要还留着加图索的姓名，就能向今天这样……”
“呵，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手段罢了……
你做的这些事情对于你的家族来说甚至连麻烦都算不上……”
路明非摇着头，发出笑声，打断的了凯撒的发言。
“你……也许说的是对的……”
凯撒自嘲的说道。
“你如果真的觉得你的家族碍眼的话，那就去改变它……
如果有人想挡你的路的话，就用力量将他碾碎……
而不是在那里卖弄你那些幼稚的把戏。
你现在这软弱的表情又能改变什么呢？“
路明非伸出手摆在了凯撒眼前，将拳头握紧，接着神情严肃的继续说道，
“哈！哈！最后居然被你安慰了……”
凯撒大声笑道，脸上的迷茫一扫而空。
接着停止笑容，对着路明非说道。
“原来你才是最霸道的那个家伙……
我打算接受尼伯龙根计划了，到时候被我甩下的话，可别哭鼻子啊！”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路明非带着笑意说道，这是自己那个便宜义兄白首男在义父死后对自己说的话。
未曾想过还有对着别人说教的一天……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先生们，看来你们聊得不错啊……”
银发老人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校长？”
凯撒惊讶的说道。
“不过尼伯龙根计划可是个漫长的工程啊……”
昂热感叹着，接着神情严肃的对着凯撒说道，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凯撒，你是否愿意成为尼伯龙根计划的第一候选人？
接受这个项目，意味着你要牺牲很多东西，譬如个人的时间，譬如安逸的环境，你将历尽危险，也许就此死去。”
“嗯，校长，我已经决定好了。”
凯撒点头，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拒绝。
“很好，那么回学院就开始吧……”
昂热笑着点头。
“嗯？就这么草率吗？不用和其他的校董讨论一下吗？”
凯撒惊讶的说道，这个不是要全体校董支持才能开展的计划吗？
“不用了，你就是目前最好的人选，相信大家都不会有异议的……
而且这本来就是学院展开的计划，而学院现在是我说了算……”
昂热用手扶了下鼻翼的眼镜，笑着说道。
“那么，走吧，小伙子们，该回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