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看着老人有些疲惫的脸色，担心道：“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来。”
说完，李依起身准备去找医生。
老人拉住了她的手，“外婆没事，你不要去麻烦医生了。”
“真的？”李依狐疑地看着她在脸。
“真的。”老人点头，又拉了拉她的手，“你快坐下吧。陪外婆聊会儿。”
“好。”李依坐到了病床上，“外婆，您想聊什么？”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老人抓住她的手，一脸的关心。
“还不错。”李依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这次期中考试我考了年纪第二名。”
“小依真厉害。”老人满脸笑意，轻轻地拍着李依的手背。
李依闻言笑得更加得高兴甜蜜。
突然，老人抓起了李依的左手，李依下意识地往后缩，但老人紧紧抓着她。李依停下了动作，老人抓着李依的手缓缓地伸向国了自己，李依看着她的动作心脏快速地跳了起来。
老人低下了头，拔开了李依手腕上白色闪着细碎彩光的发圈。
那里有着红色的细细的疤痕，在青白的手腕上格外的刺眼。
“疼吗？”老人轻柔地抚摸着她手腕上的伤疤。
“不疼。”李依紧张地观察着老人的神色，老人脸上除了心疼外，还带着李依不明白的其他的复杂的表情。
她不由得觉得慌张，“外婆，您别看了，我没事，这是我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你就是这么粗心大意，以后别这样了。”老人把发圈拨了回去，放下了她的手，轻轻地握着。
李依不知道外婆是不是相信了她的话，但见她没有再追问，不由得还是松了口气。
“嗯，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要记住你对外婆说的话。”老人严肃地看着她。
李依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嗯。”
老人又恢复了以往慈祥的面容，神情不经意地问道：“小依，都又过了这么久了，你爸爸怎么还不来看我？”
李依的心脏又快速地跳了起来，她本能地觉得今天的外婆有些不对劲。但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老人的神情，却又什么也没看出来。
见她久久没回答，老人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的怀疑。
李依看见后，连忙道：“爸爸工作很忙，他没有时间来看您。所以他才让我给您带他给您买的礼物。”
“你以后让他不要买礼物，太破费，我一个老婆子又活不了多久。”老人淡淡道。
“您这样说我可是要生气的。”李依脸上露出了生气的表情，“您会活很久的。还有那只是些吃的和围巾、帽子一类的小东西根本就用不到多少钱。我要是不让他买，他会生气的。”
“他要是生气，你让他来跟我生气。”老人生气道，“他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就行，他来看我比送我礼物更让我高兴。”
“外婆。”李依拉着她的手撒娇，“您就不要想爸爸了，他真的很忙，我来陪您不好吗？”
老人瘪嘴，任性地看着窗户。
“外婆。”李依又拉了拉她的手，“您就不要生气了。”
老人回过了头，看向了她，微笑道：“好了，外婆不生气了。你给外婆继续讲故事好不好？”
“好。”李依从书包里拿出了《安徒生童话》，翻开泛黄的纸页，声音清晰地读了起来。
李依读完一个故事后，老人开口道：“小依，你去给外婆打点热水好吗？”
“好。”李依合上了书，戴上口罩，站起来身。
她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保温瓶走出了病房。
她打好水，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老人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外，阴云密布，要下雨了。
李依给铁杯子到上热水后，抱着杯子走到了老人面前，“外婆。”
老人回过了头，和蔼地看着她，苍老的眸子仿佛看淡了世俗。
李依莫名有些不安，“外婆，您没事吧？”
“外婆没事。”老人和蔼地微笑，“把水给外婆吧。”
“水很烫，您先别喝。”李依把水递给了她。
老人的手碰到李依的瞬间，李依觉得她的手很凉很凉。
老人接过杯子，双手抱在了一起。
“外婆，您冷吗？我再给您拿床被子出来？”
“不用了。”老人道，“小依，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李依替老人掖好被子，“外婆，我再陪陪您。”
“不用了，你又没带伞，要是感冒了，外婆会担心的。”
老人看着站在一旁的李依，催促道：“你快回去吧，外婆不要你陪。”
李依看着老人坚持的神色，道：“好吧。”
她把书装进了书包里，背上了书包，“外婆，再见。”
她走出了门，向老人挥手，老人也笑着向她挥手。
门关上了。
……
清晨，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李依穿着校服，坐在餐桌前。
她苍白的手握着白色的瓷勺舀着碗里的粥。
突然，空气中传出了手机的铃声。
李依看向了强势女人，强势女人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手指划动了一下后，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
强势女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依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发慌，放下勺子。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手机里说的内容。
“……”
强势女人神情猛地变得愤怒，“你们怎么看的人，我马上就来！”
她愤怒挂断了电话。
李依坐在桌子前，没有听到手机里的内容，见她挂断电话，连忙问道：“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强势女人起身，正准备离开。听到李依说话后，像是突然想起她的存在般猛地看向了她，“你外婆死了！”
李依瞬间怔住了，“妈妈，您说什么？”
“啪！”强势女人扇了李依一巴掌。
李依的脸上传出了剧烈的疼痛，她呆呆地转过头，仰头眼神呆滞地看着强势女人。
强势女人收回了手，看着她的眼神中愤怒又带着强烈的厌恶，“你外婆死了！你昨天去看了她以后，她就死了！你对她说了什么？”
李依昏沉的大脑，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