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丧命者十之二三
吩咐杏儿赶忙将人扶了起来，云为裳才微微皱了皱眉，“有话尽管说就是了，能将伶儿和孩子救下来，您是有大功的，何必行如此大礼。”
云为裳说这话一点不夸张。
刚才那样的情形，要不是有稳婆丰富的经验在一旁帮忙，她便是知道剖腹产可行，也断不可能独自一人完成这样的事情。
对这稳婆，云为裳说不上有多恭敬，但最基本的感激还是有的。
但即便话都已经这样说了，稳婆还是连着又行了好几个礼才将身子站子，面上，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模样，“民妇，民妇的确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因为稳婆这一番打岔，害真将她心底的后怕给冲淡了些，也抬起眸子，笑着与面前的人对视。
可云为裳话音才刚落，稳婆又扑腾一下跪了下来，“民妇想求公主，将刚才那剖腹取子的法子，教给民妇！”
“你想学刚才那法子？”
云为裳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稳婆这般大动干戈，竟然是这样的目的，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张着嘴，竟然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
比起她，稳婆的眸光倒是坚定得很，“公主虽然年纪尚幼，但民妇不敢夸口，见过的女子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瞧得出来，公主是个有大主意的！”
“像刚才那种胎位不正的情况，恕民妇之言，产房之中十有八九，运气好的，偏得不严重，又能遇上好大夫，一针下去，还能将胎位给正过来，可大部分……”
后面的话，稳婆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不过即便她不说，云为裳自己也明白，这个时候的女人，生产就真正等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
“胎位不正着，十之七八，为之丧命者更是有十之二三，若是民妇能将公主这本事学会，那……那可是恩泽万世的好事啊！”
这个时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也不少见，别说是能救人于生死的独门绝技，便是一个食谱，都是代代相传，能做嫁妆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轻易不会示人。
稳婆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些强人所难，面上也变得窘迫，“当然，只要公主应允，便是让民妇倾家荡产来换，也是换得的。”
越是说话，没有底气的稳婆声音就越是虚浮，最后甚至扯出了一抹苦笑来。
堂堂公主，背靠如山般的云家，哪里会看得上一个平民百姓的家底？这些稳婆自然都是清楚的。
要不是看着这位小公主，那般竭尽心思救人的模样，并不像个刻薄之人，今日这话，她怕是连说都不会说。
“你一个平头百姓，能有多少家底能于我换这救命的法子。”
果然，稳婆听到了云为裳的话后，那一口一直吊着的气就歇了下去，刚刚还极有精气神的人，顿时便生出了几分萎靡。
都不用问，云为裳都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顿时慢慢勾起了唇角，“这法子现在看还冒险得很，等我二哥哥回来，我再与他仔细改良一番，再将嫂嫂唤来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