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情也未必说得准。秋月挽那个性子太难琢磨了。”
德拉西翁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扇扇子，“这种事，你去请教秦姿斐。”
她是目前唯一了解秋月挽的人。
“有道理。”奈克瑟斯立刻去找秦姿斐，留德拉西翁一个人在藏书阁。
德拉西翁站在书架前愣了许久，最后目光落到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上。
这还是秋月挽曾送给他的。
德拉西翁手拿玉佩细细端详，眼前浮现曾经两人的过往。
他们交集没有诺亚和秋月挽的多。
冰山迟早都会融化，要说秋月挽爱上一个人，那也最有可能是诺亚。
他们走过许多个世纪，一起见证过太多太多变迁。
若不是因为以前秋月挽的情感被收走，恐怕她早就爱上诺亚了。
现在情感和记忆都回来了，她的心应该也已经彻底偏向他了。
德拉西翁攥紧玉佩，良久垂眸，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酸涩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透过窗子投进来的亮光，隐隐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德拉西翁脸上掉下来，落在玉佩上。
这段时间里神境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
大家似乎都奔走在职责的第一线，也很少碰面。甚至连最清闲的德拉西翁也时常离开神境，一走便是很长时间未归。
经过一段时间的照料，神境的银河繁衍出很多星辰，比以前的更加璀璨。
秋月挽坐在银河边观赏宇宙泡泡，时不时用记录册记下各个宇宙泡泡里的生命衍生活动。
秦姿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星星，当神的日子是不是很累啊？”
“是啊，生命和时序的双重职责，确实很累。”
不过再累她也得继续干，谁让她现在是命苦的打工人呢。
秦姿斐话音一转，“话说回来，神境里的神平时无聊的时候都喜欢干什么？”
她的语气里有几分试探，但秋月挽没听出来，“诺亚平时没事的时候下下棋，看看书，很无趣的一个人。”
秦姿斐眼眸微动，“那他喜欢看什么书啊？”
“就是一些棋谱之类的，再多的时候养养花草，看看种植手册。我家那棵生命之树就是他养的。”
秦姿斐微微挑眉，眼珠子骨碌碌转，心生一计，“星星，陪我去地球玩会呗。”
“好啊。你想去哪个地方玩？”
“酒吧。”秦姿斐摇了摇手上的黑卡，“你现在能喝酒吗？”
“可以陪你喝一些。”
“那就走呗。”
现在还是下午，人算不上多，两人坐在一间酒吧的前台，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星星，你给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你想从哪个部分听？”
“就从你和秋月夕成为神的那一刻开始，还有你和诺亚的事。”
秋月挽把过往的一切都讲给她，从下午讲到夜幕降临。
“他追你上亿年？”秦姿斐无比吃惊，“亲爱的，宇宙诞生至今才一百四十亿年，这一百四十分之一的陪伴都没有让你动心？”
秋月挽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实际上，现在拥有完成情感，恢复全部记忆的秋月挽认为自己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清楚自己对诺亚是什么感觉，但先前遇见奈克瑟斯的时候，她确实对他心软了些。
秦姿斐一眼看透她，“你犹豫了。”
“……是你喝醉了。”
“我脑子很清醒。”
秋月挽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对奈克瑟斯的那个态度，总感觉自己有些奇怪，“……喜欢是什么感觉？”
“就是很简单的心跳加快，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他，在看到他有危险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担心。”
“哦。那我应该不喜欢他。”秋月挽认为自己对诺亚没有这种感觉。
“真的？”
秦姿斐再问她一遍，秋月挽又犹豫了。
“星星，你们曾在一起干什么？”
“……也就是在一起聊风花雪月，时不时书信互通，相约见面闲逛。”
“那你还记得他什么样子吗？”
“动心的模样很温柔，那双银色眸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他把生活里的一切都分享给我，我似乎充满了他的生活里。”
秦姿斐沉默半晌：“星星，我问的是他的样貌，不是他动心的模样。”
秋月挽怔了怔，意识到什么。
“上亿年的陪伴啊，不动心才奇怪。”秦姿斐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
“以前我没有情感，现在……”
“没有情感却答应求婚。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
秋月挽陷入沉默，“所以，我喜欢他？”
“你有情感，你不是以前的秋月挽。回忆加持会让过往的一切都添加一层美好的滤镜，你在回忆的时候，可能就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某一个人。”
“爱？我爱他？你的意思是我爱诺亚？”
“我可没有明说是谁。”
秋月挽顿时语塞。
“我知道你不想结婚。男人嘛，爱情嘛，都是负责提供情绪价值的，只要他提供得多，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大可以保持另一种关系。”
“例如？”
“肉体，或者恋爱。”
秋月挽就知道，“这还真是你这个渣女的做法。”
“你也是渣女。”秦姿斐提醒她，“我们彼此彼此。渣女是不会选择步入婚姻的坟墓的。”
两人达成共识，秋月挽很认同她的想法。不过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和诺亚更进一步。
秦姿斐拿着手机点点屏幕，不知道在干什么。
秋月挽沉默片刻，思绪很多，“小斐……”
“嗯？”
“我觉得这恋爱关系得看人，尤其是那方面，像诺亚那种看起来就很性冷淡的，他估计不太行诶。”
秦姿斐神情一顿，看向她的身后，“咳咳！咳咳咳……”
“？……！”
秋月挽顺着目光看过去，奈克瑟斯就站在她的身后。
秋月挽心下一惊，酒杯都松手了，“小……小奈你怎么来了？”
“天色很晚了，接你去休息。”奈克瑟斯没直接说是秦姿斐喊他来的。
虽然他不知道秦姿斐喊他来干嘛，不过总归是离不开阿挽的事情。
而且秦姿斐脸色看起来也很古怪，眼神一直游离在他和阿挽身上。
秦姿斐把一张房卡塞到奈克瑟斯手上，然后在秋月挽耳边揶揄道：“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秋月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