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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上的小厮早早的点了宫灯。

顾时笙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高明湛和姚司贤等一众将士站在院子里,一个个面色凝重的伸着脖子往里瞧,虽是服了解毒丹,但是那箭上的毒若是渗入脊骨只怕要刮骨的,若是再伤个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今后或拿不了刀····

府医在房内小心的处理着青黑的伤口,不住的擦着额上狂冒的汗水。

顾时洺皱着眉在一旁看着府医拿着刀子一点一点的将发黑的肉削下来,顾时笙赤着上半身,嘴里咬着帕子,青筋暴涨,额上渗出细细的汗水,却没有发出一声,房内安静的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刮肉的声音···

萧洵带着太医和乔星策一进院子就看到候在房门口的将士们齐刷刷的看向他,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又着铠甲,杀气十足···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萧洵莫名的紧张起来。

张伯尴尬的笑了笑,“陛下,府医正在里屋给王爷处理伤口。”

顾时洺听到外间的动静便走了出来,见萧洵脸色不对,他皱眉呵斥,“本王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见到陛下不知道行礼?”

众人闻言忙下跪行礼:“参见陛下!”

萧洵勉强扯起一笑,“起来吧!”

将士们这才起来,让开一条道,萧洵带着太医战战兢兢的在他们的注目礼下快步走了过去。

顾时洺躬身行礼,“陛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萧洵看了一眼屏风后隐约印出的人影道:“朕带太医来给摄政王瞧瞧,摄政王他···怎么样了?”

屋内的小厮匆匆端了一盆发黑的血水出来,萧洵看到那铜盆中的血水,心下一紧。

这么严重?!

顾时洺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

“府医已经在清创了,毒血有些扩散,伤口周边的血肉得削掉一些。”

萧洵闻言立马带太医进去,一进去就见顾时笙赤膊的模样,府医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生怕一不小心伤着筋骨,紧张的甚至有些手抖了。

顾时笙方才就听见萧洵的声音,他倒是没想到萧洵还会主动来看他,心里有些欢喜。

萧洵见府医大汗淋漓的样子,立刻让太医去帮忙。

太医急忙净手后接过府医手上的刀,府医松了口气,长时间的紧张和持刀让他的手抖的厉害。

萧洵看着那伤口竟然要削掉碗口大的肉,心揪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一箭竟然要让顾时笙受这么大罪,心里的歉意又重了几分。

顾时笙咬着帕子,眼睛却从未从萧洵身上移开过,仿佛那人只要站在那就是他的止痛药一般。

太医的手法极好,在府医的配合下,很快便将顾时笙背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又敷上药一圈圈的缠上绷带。

萧洵看着顾时笙出了一层汗,胸肌在灯光下映着汗珠隐隐闪着光泽,右胸上还有一道一指长的刀疤,那是一个多月前萧洵捅的···

萧洵见太医包扎完了才开口问,“太医,摄政王伤的如何?”

太医拱手道:“陛下,摄政王伤的背脊外两寸,极为险要,若是处理不好或可能后半身无法动弹,好在府医医术不凡,已经将险要之处的毒素清理干净,这几日伤口莫要沾水,静养便是。”

萧洵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顾时笙:“伤这么厉害,你还说只是小伤!”

顾时笙却只是一笑拉起衣服:“无妨,于我而言就是小伤而已,让陛下担心了。”

萧洵一怔,小声嘟囔道:“谁担心你了?”

“大哥!”顾时笙看向顾时洺“让他们歇了,别在门口候着了。”

顾时洺看了看二人,他原本怀疑顾时笙和柳明泽关系,但如今仔细想想,似乎心里也明白了,他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顾时笙才带着众人离开了。

房内瞬间安静,萧洵悄悄看了一眼顾时笙,却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萧洵有些局促,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箭。”

不自称朕了,顾时笙却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心疼我?”

萧洵脸色一僵慌乱的否认,“谁心疼你了?你替我挡箭,我···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哦?是吗?”顾时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现在看到了,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你···”萧洵抿了抿唇“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替我挡那一箭,我要是死了,你换个人挡皇帝就是了,你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时笙眯着眸子看着他:“那你觉得呢?”

萧洵语塞,明明是自己问他的,他却反问自己。

见萧洵不答,顾时笙轻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只当我懒得换人吧。”

“····”萧洵沉默了。

“王爷,药煎好了!”柳明泽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顾时笙慢悠悠的系上腰带。

柳明泽便托着一碗药走了进去,萧洵看了一眼柳明泽,发现这人的神态果然有几分些像自己。

柳明泽看到萧洵的那一刻也有些惊讶,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萧洵行过礼后才柔笑着将药端给顾时笙:“王爷,该喝药了。”

顾时笙接过柳明泽手中的碗,看了看萧洵道:“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吧!”

萧洵回过神来,便看见柳明泽拿着帕子温柔的给顾时笙擦着额前的汗水,而顾时笙竟也没躲。他又想到那日顾时笙脖颈上的红痕,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嗯,摄政王好好养伤吧!”萧洵语气明显冷了几分,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看着萧洵离开的背影,顾时笙苦笑了一下,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回宫后,韩玉问及摄政王伤势,萧洵便将看到的与韩玉提了一下。

韩玉眉头紧锁,心有余悸道:“这次多亏摄政王替陛下挡下一箭,这要是伤在陛下身上可怎么得了,奴才可要心疼死。”

萧洵若有所思的垂着眸子。

次日早朝。

群臣都在议论刺杀之事。

萧洵看着太师椅上神色如常的顾时笙欲言又止,心想着他伤那么重竟还能来上朝,这毅力当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陛下”上官珏道“此事非同小可,臣等建议成立一个临时调查组,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查案。”

萧洵看着满朝文武忧心忡忡,见顾时笙始终没有吭声便说道:“那此案便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调查,责令尽快抓到刺客!”

一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九,爆炸案始终没有进展,而顾时笙除了上朝也都在府上养伤。

景泰元年,最后一次早朝。

萧洵再次顶着黑眼圈坐在龙椅上听着各方奏报,硬是强打着精神听了一会。

顾时笙看着每日顶着黑眼圈的萧洵有些纳闷,自上次萧洵牙疼的事之后,他便再没去过后宫,也不知道这小子每天晚上都干了什么累成这个样子。

早朝很快结束,没有折子,萧洵准备回去补个觉。

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心浮躁。

他不明白,顾时笙这般老实了,他该高兴的,却为何会觉得心里少了什么,让他酸麻难耐。

最后他还是找了个借口去了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