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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天牢里。

小许奄奄一息浑身血痕的被禁锢在刑架上,右眼的眼皮已经肿的看不见眼珠。

一桶冰水泼了上去,将近乎昏厥的小许泼的瞬间清醒了,刺骨的寒冷加上身上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牢头吐掉了口中的一节稻秆,走近他,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后仰,“休息够了,该换刑具了!你是说还是不说?”

小许有气无力的求饶道:“大···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您行行好,放过小的···”

“放过你?”牢头啐了一口,目眦欲裂的薅紧他的头发“你小子拿着我们所有兄弟的命跟别人里应外合时怎么不想想我们?”

“大人···”

“来呀,给我们的许兄弟换老虎凳!”牢头喊了一声,底下的狱卒们便准备换刑具。

萧洵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牢头见皇帝来了,忙下跪行礼。

羽林卫搬来一张太师椅,又仔细用袖子擦了,刘英端上热茶。

萧洵在太师椅上坐下,捧着热茶小小的抿了口,见众人等着他发话,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该干嘛就干嘛?朕就过来看看。”

牢头闻言这才从地上起来,继续对老虎凳上小许施刑,还愈加卖力起来,小许惨叫声再次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萧洵才叫停了牢头。

小许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连求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萧洵手中的茶水也凉了,他单手端着茶盏走到小许面前,手中握着的是颜故渊的扇子,他用扇子轻挑起小许的下颌,冷漠的看着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脸。

“你叫许悠?”

小许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眨了眨左眼以示回应。

萧洵将手中的茶水喂到他的嘴边,他如饥似渴的饮下了一大杯茶水。

“如今能救你的只有朕了,明白吗?”

小许喝完水只闭口不言。

萧洵在他面前坐下平淡的说道:“听闻你少年有成,十七岁就入了商州的府衙做了个衙役,因办差有功二十岁便升迁到了大理寺当了狱丞,后因得罪了大理寺少卿,而被罢官,你家中有七十老母,妻子贤惠,育有三子一女,朕说的可有错?”

小许垂眸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萧洵轻笑一声:“朕派人快马去了你在商州的家中,你猜朕的人看到了什么?”

小许依旧垂眸不语。

“朕本以为你应是将他们安置好了,才能无所顾忌,不曾想,他们竟都死在家中···”

“不可能!”小许笃定的看向萧洵。

余青松拿出一条绣着小金鱼的帕子凑到小许面前,小金鱼上沾染了发黑的血迹。

萧洵问:“认得这条帕子吗?”

小许看着余青松手中带血的帕子,他慌了神,那粗糙的针脚一眼就知道是他的小女儿绣的,他呼吸急促了起来:“陛下,小人所行之事家中亲人并不知晓,求陛下不要牵连他们!”

余青松嫌恶的瞟了他一眼,将那条帕子丢在他身上。

“朕从不牵连无辜之人!”萧洵轻悠悠道,“杀他们的并非是朕的人,朕的人赶到的时候瓦房已毁,除了你的小儿子还尚有一口气,其他人···”

萧洵惋惜的摇了摇头。

余青松忍不住鄙夷道:\\\"你一个男人给不了他们富足的生活,还害得他们因你丢了性命,是天下男人之耻!\\\"

“不可能。”小许看着身上带血的帕子,声音逐渐颤抖“你···你们只是想逼供故意骗我的···”

萧洵嗤笑一声,“若只是想逼供,何必费这力气,直接绑了你家人不就好了?反正你所犯之罪已经够满门抄斩了!”

小许急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答应了···会安置我家人···”

“朕是皇帝,君无戏言,你若不信,朕可以让人把你小儿子带来,不过他伤的那么重,再长途跋涉,怕是要折在路上···”萧洵忧愁的叹了口气。

小许彻底慌了。

“别!陛下!别!求陛下救救他!”小许央求道“一切都是我的错,陛下别牵连他!”

萧洵站起身淡淡道:“你能有什么错?不过是为北梁军效力罢了,可惜北梁军不承认有你这么一个人,劫狱,监守自盗,本该满门抄斩,反正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朕便给你个痛快!”

“陛下就没有想知道的吗?”

萧洵走出一小段路,回头睨了他一眼道:“你受了刑都不愿供出幕后之人,足矣见的你是个忠仆,念你是条汉子,朕成全你便是了,可怜那孩子···”

萧洵说到此处,只惋惜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陛下!求求您!”小许恐惧的挣扎起来“给小的一个机会!”

萧洵不为所动,依然朝前走去。

小许挣扎起来,恨不得追上前去,他用嘶哑的声音急切的喊道:“陛下!陛下!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人穿着斗篷,看着年纪至少得有五十多,却双手细嫩,声音尖细,举止阴柔,即便他已经极力掩饰,但我断定他必然是个太监,我当过衙役,手上办过上百件案子,您要相信我的判断啊,是他给了我一袋金子,说事成后会再给三袋金子,还会让我官复原职···陛下···陛下,饶我一命让我安顿好家中的孩子再以死谢罪!陛下···”

萧洵脚步顿了顿,身后传来小许的嚎哭声。

他是骗了小许,羽林卫赶到时,许家早已人去楼空,可人若有牵挂,一条帕子比一顿酷刑要管用的多。

真的有人设局要他杀顾时笙,而自己在盛怒之下竟真的差点杀了顾时笙···

萧洵心乱如麻。

他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萧宸,可萧宸在天牢看守最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谈设这样的局···

萧洵一抬眸就见站在通道里的顾时笙,四目相对,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天牢中还回荡着小许的哭嚎声。

二人只是那么安静的对视着,相顾无言。

两人都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终是萧洵先避开他的目光,视若无睹的从他身旁走过。

“一句话也不想跟我说吗?”顾时笙开了口。

萧洵脚下微顿,他的声音仿佛在他心上划拉出一道口子,痛的呼吸都轻了几分,只是一瞬又将所有的情绪尽数收回···

他迈开步子,决绝的离开了。

出了天牢后,萧洵独自坐在马车里发着愣。

顾时笙来了,小许说的那太监顾时笙定会去查,他就不必再管了。

车外的刘英问他要去哪,他没有回应。

要去哪呢?他竟感觉自己无处可去,除了回去那座冷冰冰的宫殿,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

最后他下了马车,只带了余青松就走了。

萧洵刚走,顾时笙也从天牢里出来了。

刘英看了他一眼,找了借口将随行的人都打发回去。

待人走后,刘英才默默走到了墙角隐蔽处。

顾时笙左右环顾了一下,确定无人才走近墙角。

刘英恭敬的行了礼:“王爷!”

“嗯···郡主在宫里可还习惯?”

刘英笑道:“王爷放心,郡主在宫中一切安好,陛下上心着呢,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饮食都是银针试过的。”

“他没提立后之事?”

“额···这倒是不曾听说,只吩咐底下的人不可对外言说郡主在宫中住在哪个宫殿,想来是留了后路的。”

顾时笙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太后死的时候福寿宫还有谁在?”

“当值的都是自己人,除了赵福安。”

顾时笙眼眸微眯喃喃道:“赵福安?”

小许说与他交易的人是个太监,年龄倒是与赵福安对上了。

“太后死后,他便告老还乡了,到底是太后身边伺候的老人,顾及韩王的面子,陛下便准予了,可这人一出宫就甩开了陛下的眼线,失踪了。”刘英观察着他的脸色,又满脸歉意道“王爷,不是奴才此前不给传消息,上次陛下怀疑奴才是王爷的人,险些将奴才送去慎刑司,奴才贱命一条无足轻重,就怕误了王爷大事,而且那丞相大人厉害着呢,每次他一看奴才,奴才心里就慌,只能更小心谨慎。”

顾时笙自是知道上次在天牢中的话让萧洵起了疑,但以萧洵的性格,这种仅凭猜测的事,他必然也不会轻易将人送去慎刑司,只是吓唬一下刘英的可能性比较大。

顾时笙轻叹了口气道:“嗯,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刘英行了礼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了才离开了。

顾时笙刚走出墙角,孟希言便迎了上去。

“王爷,如何了?”

“让人去查一下赵福安,若有必要就将人抓回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