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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洵进了马车,马车启动,他捏了捏眉心,此刻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从前西沁来使都是顾时笙和颜故渊一起招待的。

顾家和沁国有这么大的仇,顾时笙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这些人打交道的?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试图缓解心里的压抑。

他歪在软垫上闭目养神,马车朝摄政王府的方向缓缓行驶,他闭着眼昏昏欲睡。

突然,马车猛的一个急刹,萧洵险些一头栽倒,他稳住身形,才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昏暗,他警惕的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

“余青松?”萧洵试探的唤了一声,外面没有回应,他瞬间察觉不对劲,他紧盯着浅绿色织花的车帘子,外面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像是暗夜中伺机而动的凶兽。

萧洵不动声色的摸索一番,在车里找到了薄剑,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他拿着剑出了马车,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火海,四周燃烧的房屋和树木,随行的羽林卫躺了一地。

他来不及去看余青松是否还活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一群乌泱泱的人持刀朝他冲来,嘴里喊着什么,他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但却知道一定是来杀他的,还是他未曾见过的沁国大军,他匆忙左右环顾了一下,看到一个被火烧的焦黑的林子便冲了进去。

树林中残余的火焰将光秃秃的焦木烧的噼啪作响,漫天灰烬如大雪簌簌落下。

他一路狂奔,后面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那群人紧追不舍,像是逃不开噩梦一般。

萧洵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在了地上,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回头一看,绊倒他的竟是一只血淋淋的断腿,等他爬起来时才发现这片林子里遍地都是残肢断臂,血水如洪水染红了大片的土地,这骇然的场景宛如人间地狱,他的身上脸上也染上了粘腻的血污···

轰隆隆的马蹄声逼近,那些人追来了!

萧洵来不及思索,撒开腿就跑,他听到身后的声音越发逼近,他甚至已经听到那些人调笑着商量着抓到他后要如何折磨。

他心里无比的慌乱,他回头,一把带血的弯刀正朝他削来,眼见脑壳就要被削掉一半。

“砰!”他又摔了,却正好躲过了这一刀,他扑在地上大口喘息,满身血污,汗如雨下,狼狈至极。

“洵儿···”一只白净的手朝他伸来。

这个声音···

萧洵头皮一阵发麻,他惊恐的抬头,对上萧宸那张笑里藏刀的脸,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备受煎熬···

“啊啊啊啊!!!”萧洵疯狂的挥动手中的剑劈向他,萧宸却只是一直淡笑着有条不紊的避开他的攻击。

突然两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强迫他在萧宸面前跪下。

萧宸挑起他下颌,一如既往的笑着:“洵儿,你要跟顾时笙成亲,你想忘了我?”

萧洵眼里一片血红的朝他怒吼:“萧宸!我不怕你!你已经死了!你死了,而我还活着,是我赢了,这只是梦,我不怕你!”

“是吗?”萧宸嗤笑“那你为什么还会梦到我?”

萧洵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萧宸掐着他脖子轻蔑的看着他:“你如今这样,你觉得自己配的上他?你不怕他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还能心安理得的跟他成亲?”

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侵袭而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心头传来清晰钝痛。

“洵儿,你我才是一类人,你就留在地狱里陪我吧!”

“不···我不是!”萧洵朝他怒吼“我是萧洵,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便是你将我拖入泥潭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会爬出来!你休想左右我,滚!!滚!”

“洵儿···洵儿···”

“滚···滚···”萧洵挣扎着醒了过来,他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顾时笙久久缓不过神来。

顾时笙见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柔声安慰道:“别怕,只是梦而已,没事了。”

“阿笙哥哥···”萧洵紧紧的抱住了他,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顾时笙轻轻拥住了他,安抚道:“我在,别怕!”

萧洵抽噎着哑声乞求道:“阿笙哥哥,别离开我···别嫌弃我···好不好?”

顾时笙心疼的抱着他的脑袋柔声道:“傻瓜,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

这句话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如雪夜独行的人有了遮风挡雪的暖屋,泪水失控的落下。

他没了生的希望,本想放手一搏,却在迈入地狱的那一刹,一束光照亮了他,那束光叫···顾时笙···

晚上,顾时笙陪着他用过晚饭后便去书房处理军务,萧洵偷了个懒,沐浴后就早早的上了床,他趴在被子上,贪婪的闻着那淡淡的百里香的味道,他喜欢这个味道,那是顾时笙衣服惯用的香薰让他无比的放松。

书房内,孟希言将一个从鸽子腿上取下的小竹桶递给他道:“曲先生前两日收到的,北梁王府的红头鸽送来的。”

“红头鸽!”北梁王府养了一批信鸽,专门与他在京联络用的,而红头鸽子是在鸽子头上用朱砂染了一撮羽毛,一般只有紧急情况才会用上。

顾时笙取出信筒里的字条,看了一眼,却蹙紧了眉。

孟希言见他这个表情,知道是没好事了。

“王爷,发生了何事?”

顾时笙将纸条丢给他,孟希言看到上面写着:小心赫沁人偷袭。

“看来北梁王也遇到赫沁的人了!”

“嗯!”顾时笙叹了口气道“不知道这些赫沁人在耍什么花样!”

“他们不可能只派这点人来刺杀!”

“刺杀倒不一定,更像是来试探的!”顾时笙单手撑着脑袋,歪在椅子上“以防万一,解岭的北梁军年后就撤回北梁吧!你和老高先回去!”

“王爷!”孟希言闻言大惊“您如今交了兵权再撤走北梁军,万一陛下···”

“他不会!”顾时笙语气笃定,若是说以前他对萧洵有所防范,可经过军营一事,他便无所顾忌了。

孟希言依然心有戚戚:“王爷,恕末将直言,一旦撤走北梁军,要是陛下要对您做什么,您背后可就没人了。”

“本王信他!”顾时笙道“如今赫沁刚完成统一,势必要一段时间恢复,一时半会不会有大动作,可却不能掉以轻心,你且回去,大婚如今还未定下,即便定了日子,大哥最好是留在北梁。”

孟希言叹气道:“王爷,末将一直记得您从前说过,切勿把自己的性命交由他人之手,您如今自剪羽翼,无异于把手中钢刀交给别人。”

顾时笙没有回他,只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孟希言见他不听劝,只得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