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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萧赢从颜府中出来,正巧碰上前来的萧洵。

他面色不佳,但看到萧洵来了还是立刻上前行礼:“陛下!”

天色昏暗,萧洵没注意对方的表情,只勉强笑了笑道:“十弟来听课吗?这么晚才结束!”

萧赢道:“臣弟过几日就要前往宁州,丞相为臣弟引荐了几位才识渊博的先生,又多聊了几句,故而迟了。”

“嗯,丞相认识的人多是文坛名流,你此去宁州需要人才,自是多多益善,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臣弟告退!”萧赢行礼告辞。

颜府的管家忙将萧洵迎了进去。

还未到颜故渊的书房,就见颜霜儿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见到萧洵后强忍着泪水行了礼便匆匆离去。

萧洵一头雾水,这是咋的了?

一旁的管家尴尬的笑了笑将人带了进去。

“阿渊!”

颜故渊正头疼的拧着眉心,听到萧洵的声音,明显怔了一下,随后惊讶的看着对方:“陛下,你怎么来了?”

萧洵淡淡一笑:“本不该这么晚来,突然很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颜故渊失笑:“今日朝上不是刚见过吗?”

萧洵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道:“怎么?朝上见了,现在见不得了?你现在架子可越发的大了!”

他心中酸涩,怕哪天突然看不见对方了,便格外珍惜能见到对方的日子。

颜故渊笑了起来:“是是是,臣知罪,陛下想见,何时都见得。”

“阿渊”萧洵深深的望着他道“以后,无外人时,像小时候一样唤我洵儿吧,你我虽是君臣,更是挚友。”

颜故渊动容,他点了点头问道:“洵儿可用过膳食了?”

萧洵这才想起来,晚上要陪顾时笙吃饭的事,他尴尬的笑了笑道:“还没。”

“我也没吃,我让厨房炒几个菜,一起吃点如何?”

萧洵甜笑了一下道:“嗯!好!”

颜故渊对一旁的丁文吩咐道:“去让厨房起火炒几个菜,要个虾仁炒蛋,蒜香排骨,红烧鳊鱼,再要一盘糕点,炒两个蔬菜,再来一壶桂花酿!”

丁文得令便下去安排了,一旁的丫鬟上了茶水。

二人在茶几旁坐下。

萧洵见他眼下仍有青黑色,“阿渊,你想喝酒?”

“嗯,想喝点,你若不想喝就吃菜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颜故渊怕是比他自己都还了解他,永远都记得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你想喝,我就陪你喝点!但你还在喝药,不能多喝。”

颜故渊笑着点了点头。

萧洵想起刚刚颜霜儿哭着跑出去的情景,问:“霜儿怎么了?方才我看她哭了,可是谁欺负了她?”

颜故渊抿了口茶水道:“没什么,这丫头跟着惠儿这些时日,越发的野了,我想在康王离京前把婚事定下,明年寻个好日子就把她嫁了。”

“这么急?”萧洵惊愕道“霜儿才刚及芨,康王过了年也不过十八,婚嫁倒也不急,不如留她在你身边多陪你几年。”

颜故渊稍作沉默,平静的开口道:“早些嫁人早些懂事,有朝廷的支持,康王在宁州一年半载就能安定下来,她过去正好。”

“阿渊···”

“洵儿,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说。”

颜故渊这么急着把霜儿嫁了总让他心里不安,萧洵不禁怀疑他的病是不是严重了。

不一会,颜府的下人们便端着饭菜上来了。

颜故渊给他斟上酒,二人碰了杯,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

酒过三巡,萧洵有了几分醉意,看着眼前削瘦的人,他突然红了眼眶,却撇过头不想对方发现自己的失态。

颜故渊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的心思,也不语,只默默的饮着酒,等他收了情绪。

“阿渊···”

“嗯!”颜故渊嘬了一口酒。

萧洵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道:“你别喝了,喝多了难受!”

颜故渊沉默了一下,转而问道:“洵儿,你今日是怎么了?”

萧洵闻言,喉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他灌了一口酒道:“没什么,就想多陪陪你。”

颜故渊夹了个饱满的虾仁放到他的碗中,平淡的说道:“你多吃点,这段时间又是忙宁州的事又是忙蜀地的事,你我倒是许久没好好在一起喝一场了。”

“你还在喝药,不宜喝多。”

“趁着还能喝,就喝点,人生有酒须当醉···”

他顿了顿,终是没将那句“一滴何曾到九泉”说完。

“再陪我喝两杯吧!”颜故渊又将他拿走的酒杯拿了回来,给两人都倒上酒。

萧洵拿起酒杯,又放下了,还是开口道:“阿渊,你和乔星策不再好好谈谈吗?”

颜故渊喝下酒,语气无波澜:“不谈,我与他终不是一路人,倒不如散了,各自安好。”

“你骗不了我,即便不同路,只要你想,便是没路,你都能把路走通,你能在他的宅子里等他一年半,可见你对他并非无情···”

“洵儿!”颜故渊打断他道“我说了,我不想谈!”

房内突然安静下来,气氛突然冷凝了几分。

许久,萧洵才道:“阿渊,你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归鹤山庄的寒木先生吗?”

颜故渊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眸子。

萧洵苦笑了一下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容玉太子!”

颜故渊惊愕的看着他,“容玉太子?他不是···”

“想不到吧?”萧洵惋惜的叹了口气道“他还活着,只是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母妃从未告诉我关于他的身份,她临终前只说,若将来,我有性命之危可去寻他庇护,我也是在老师身故后才猜到的,原来他就是老师苦守了二十七的容玉太子,老师一生求而不得,到死也没等来对方相认。我想···他是悔的,若是知道老师已然病重,在归鹤山庄时他定然不会让老师离开。”

颜故渊沉默不语。

萧洵看着他,语重心长道:“阿渊,人生在世,何必有这么多顾虑?只要能跟自己喜爱之人在一起,只多一日也少一分遗憾,到白首的能有几人?不谈亏欠,不负遇见。”

萧洵说罢便起身离开,丁墨进来,见他还坐在那一声不吭。

“丞相,阿文去送陛下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颜故渊似没听见一般,想着萧洵的话。

丁墨无声的叹了口气道:“丞相,流风之事,乔将军最终还是选择了你,他有些情绪也是正常的,丞相何苦与他断交?”

颜故渊苦笑了一下道:“我倒希望他选择撇下我,救下流风,他如今能为我违背顾时笙的命令,将来便能为我牺牲更大,倘若将来,我与顾时笙为敌,他该如何自处?我终是陪不了他多时,我不能让他陷得太深,他的根在北梁,那才是他的天地。”

他知道,乔星策对他的付出只会越来越多,正如当初为了他选择为君卿试药,丢的是味觉,如今为他违背顾时笙的命令,背叛的是本心,乔星策对他感情比他想象中的深,他不想断了他的根,等他死后,乔星策无人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