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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总说我很聪明,不输那些文人才子。

我只是使了点小手段,让敖登看到大胡子欺负我的场面。

我真可怜啊,那个臭哄哄的大胡子在我脸上蹭来蹭去,像话本子里写的藏獒。

他把我衣服都撕烂了,我哭的梨花带雨,惨兮兮。

敖登当下就疯了,他抓着大胡子胖揍了一顿,大胡子明明个头很大,却被他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敖登的拳头很硬,打人真的很痛,大胡子的牙齿都打掉了六颗,流了好多血。

他没用拳头打我,却是给了我一巴掌。

好疼···我被打懵了,忘了哭。

那次,敖登很生气,他接连三天都没理我。

我装可怜,哭鼻子,他都无动于衷,我怎么都哄不好他,后来,我恼了,直接不哄了,丧气的蹲在地上。

结果他又反过来摸着我的脸问我疼不疼。

男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我一句疼,他却红了眼。

我知道他被他的父汗罚了,据说打了一百鞭,因为他差点打死了察哈尔的王子。

他在床上趴了半个月,我行动受限,他没来找我,我不能去看他。

后来,他伤好了,却总是拿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他问我很多问题,譬如我父母,家人朋友。

他说我这样的女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在怀疑我,觉得我是个骗子。

可我除了哥哥,真的没有亲人了。

他说我像一个危险的谜,他这样的人很少有人能骗得了他,可他却看不透我,他很生气,大概是那股挫败感让他生气,他走了,又接连几日都没来找我,我就一个人在营帐里待着,也不出去。

他变得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生气,生气了就使劲折腾我,把我弄的青一块紫一块,完了他就一声不吭的离开,然后好几天不理我。

后来,我觉得他是厌恶了我,半个月了都没来看我一眼。

他的营帐里有了别的女人,几乎每晚都有,甚至有人是被弄死了抬出来的。

好可怕,原来他能这么凶,我又庆幸他没把我弄死。

后来,有一晚,他们又开了庆功宴。

他们又打胜仗了,我的国家又死了好多人,我的哥哥如果还在一定很难过吧?他说要保家卫国的,可他的子民被人屠戮。

敖登让人把我叫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身边有了别人,他抱着两个大黎来的姑娘,两个小姑娘在他身边瑟瑟发抖。

他看我的眼神变了,冰冷,凌厉,像极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他让我在台上献舞。

一群沁国的勇士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个被打掉牙的大胡子也在。

大胡子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把我拆骨入腹一般。

我很害怕,害怕敖登的转变,害怕他把我丢出去,害怕自己会死。

因为,除了初见那次,他再没让我在人前跳过舞,他是个小气的男人,他说不想让别人看到那样的我,只能他一个人看。

如今看来,他是不要我了。

我已经猜到了我的结局。

我看着他,如初次一样行了礼,我想今晚若是熬不过去,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跳舞了。

这次,他们抓了个来草原寻药的大夫,那人还会吹笛子,他就让那人伴奏。

这支舞我跳的格外用心,我的眼睛全程都在看着敖登。

可他的眼中太平静了,静的让我心慌。

我不敢停下,直到曲终我都没停下舞步,我害怕,我想我会死的很惨,会像圆圆一样被折断腰,扔去喂狼。

大胡子早没了耐心,他大步上了台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将我扛上肩头带走了。

我就像一件薄衫一样被他扛走,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看着上座的敖登默默掉眼泪。

他好狠心啊,好歹也好了半年的,他就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个男人跟我那父亲一样冷心冷情。

我想我是赌输了,可我不甘心,我还得再押一把。

大胡子把我扛到了旁边的营帐,帐里的灯光能映出我们的身影,我猜敖登在外面能看到,也能听到。

大胡子把我丢在虎皮地毯上,他解开腰上的绳子,抓着我的头发,让我做很难堪的事。

我咬了他,把他咬下一块肉来。

大胡子嚎的像野猪一样,他倒在地上,下身全是血。

我看到敖登率先冲了进来,我看到他惊慌失措的眼神。

我猜,这一把我能赌。

我站起身来,嘴角带着笑意,抬手轻轻擦了嘴角的血迹。

我想我此时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我用他们的沁国语,平静的对他说:你说,我是你的奴隶,那我就只能是你的。

我拔下头上的簪子,如瀑的乌发散落在腰际,在他颤动的目光中将那根簪子扎进心口。

倒下那一刻,我看到他红了眼,看到他冲过来的身影,看到他急疯了模样。

我倒在他怀里,手抚上他的脸,柔柔的问他:能不能把我埋了,我不想喂狼。

他凶神恶煞的凶我,威胁我,说等我死了他亲自把我剁了喂狼。

可他没有,我活了下来,还有了他的孩子,那个大黎来的年轻大夫救了我,其实不用他救我也死不了,因为我扎的并不深。

我的伤好了,那大胡子却是彻底废了,而敖登力排众议保下了我。

察哈尔和赫绒部也因此结下了梁子。

我发现他们这些人很强壮,却没有很聪明。

敖登又挨了打,这次,他被降了职

我知道他为了保下我花了很大的代价,可他这次没有生我的气,反而异常开心。

我日日守在他床前,看到他背上狰狞的伤口就掉眼泪,一声不吭的掉眼泪。

他却心疼的握着我的手不停安慰我,真有意思啊,明明挨打的是他。

后来,他伤好了,我依然在他的营帐中养身子,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日缠着我,处理军务时也把我抱在腿上,行军时也带着我,就像一只粘人的大狗狗,我觉得他快长在我身上了。

我的身子越来越重,他想把我送回契阳王庭,可我害怕,我觉得离开他,我会被人生吞活剥,他也担心,他索性亲自照顾我。

后来,我生了个男孩儿,敖登亲自接生的,他很开心,抱着皱巴巴的小人儿凑到我面前,他说:其其格,你看,我们有儿子了。

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开心的,毕竟他儿子不少,他那在王庭的妻子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呢。

可他开心,我就陪他开心,我们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但也只是像。

他给孩子取名赫绒白仓。

那是什么奇怪的名字,我也不懂。

但他很喜欢白仓,日日都要来看,每次来都要抱着哄上好一会。

我们一直相安无事的处着,照顾我的女奴说我命好,说敖登宠我,她没见过哪个沁国男人那么宠自己的伴侣,尤其我还是一个异国的女人。

我总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