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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霄本来就因为今早去给她敬茶没见着她有些不安,一看她掏出辟谷丹,脑子还没动,身体就条件反射后退了两大步。

他咽了口口水,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抗拒:“奶奶……我没看那两本书了。正,正常了。”

“奶奶我的辟谷丹贵着。这是天涯的。”

好像一接触蠢人,头晕就有所缓解了。叶文这才淡然瞥他一眼,和叶霄谈话间,手上动作不停:拔瓶塞,贴近顾天涯,掰开他的嘴,“你这几天经脉舒畅不少吧?”

知道叶文问的是丹药起没起作用,叶霄点点头。虽然奶奶手法粗暴了点儿,那丹药也确实是好东西。然后就见叶文直接把一瓶辟谷丹倒进了顾天涯的嘴里,潇洒利落又干脆。

而他亲爱的顾叔叔全然一副习惯了,无所谓的样子,配合地吞咽,十分有节奏,居然半点没被噎住。这画面让叶霄看得毛骨悚然,情不自禁想自己之前的手忙脚乱,又肃然起敬。

顾叔叔真乃人中豪杰,硬汉中的战斗机——他还没见过顾天涯哭。

喂完药,叶文很难得的没走,她拉了把小凳在床边坐下,用一种满是探究的眼神看顾天涯。顾天涯都心里发毛了,她才慢悠悠道:“你有没有要炼的器?为师记得你的斩绝剑没有被雷劈。”

见师徒二人聊起天来,叶霄捧着书要接着念的心歇了,索性也拉了把小凳,坐的不远不近。

顾天涯不明白叶文为什么这么问,他一想起自己那把陪伴自己斩妖除魔,如今却提都提不动的剑,心里就难过的紧。

但是晚辈在这儿呢,不能哭。

“是。斩绝很好,只是徒儿一介废人,已经不配提起它。”顾天涯声音闷闷的,“师尊若是想收走斩绝给新收的弟子,徒儿亦无异议。”

他都废了,叶文又有什么问起炼器的意义呢?只能是想要把斩绝炼得品阶更高,然后送给新徒弟。

“反正斩绝本就是师尊赠与,收回也没什么。”

顾天涯说的那个叫心酸。

他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人人追捧的修界天才,却坠落到如今,毫无作用在床上瘫了百年,少年一腔热血,追梦的心都瘫没了,怎么可能释怀呢?

师尊早年便教导过,不论做人做事,还是修道,都要保持一颗坚定不被动摇的心。

因为万物万声,所以要明辨是非,要有自己坚定追随的信仰,永不随波逐流,才能在世间万物中笔直行走,才能坚守正义,才能做自己!

可是他的信仰呢?

——持剑行尽侠义事?

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叶霄听的欲言又止。顾叔叔太可怜了。他捧书的动作改为了用咯吱窝夹,空出来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一会儿奶奶承认要收走顾叔叔的斩绝剑时,他就挺身而出!

叶文想想这孩子也的确是怪造孽,伸手在他脑瓜子上拍了拍,语气平和:“为师只是想要把你的斩绝剑炼得更厉害,想要让你快些好起来。”

这会都顾不上叶霄还在了,顾天涯眼眶一下就红了,泪水欻欻掉,他声音沙哑地嗫嚅道:“可是……徒儿会不会好不起来了?”

身为一个没有感受过真正意义上的人生的神,叶文并不能完完全全明白人复杂的情绪。

她只是觉得,顾天涯的情感表现没那么夸张了,不让她嫌弃了。反倒是和她曾经见过的一个拜观音却误拜成她的人类母亲,供奉给她一堆香火,跪着求自己的儿一定要醒过来的哀求样子有些相似。

叶文有些动容,她伸手虚触顾天涯的脸,指尖小小的白色光团就细致地拭去了他的泪水。

“不会的,你的散魂一缕未丢,都在为师这儿,完整聚合只是时间问题。你要是真的好不起来,为师就不会浪费这百年光阴了。”

叶文说的是大实话,如果是绝症,或者疗期无尽,她肯定就劝天道换主角了。

顾天涯“嗯”了一声,破涕为笑。

悲伤劲儿一过,他又记起老德行了,期期艾艾的:“师尊,您还是收个新弟子吧……”

又催续弦了是吧?叶文瞥他一眼,他立刻就噤声了。

叶霄的心,在短短几分钟内,波澜起伏,最后回归平静,只余下一句感叹:比起他来,倒是顾叔叔和奶奶更像家人。

叶文把手拐往床沿一搁,脑袋倚着拳头,另一手朝叶霄招手:“来,过来继续讲你们的故事。我在这儿小憩一会儿。”

“哦哦,好。”叶霄呆愣愣应下,抱着书起身正要过去,又迟疑地顿住了。

奶奶眉眼间尽是疲态,要不要找个东西给她躺着?想起偏屋就有个小竹躺椅,叶霄喊了声:“奶奶你稍等”,然后麻溜儿去扛过来了。

这躺椅可以折叠,倒也轻巧。

还刚好够叶文的身长。

叶文躺到上面觉得发自内心舒坦,虽然说这个躺椅还是自己从系统空间批发买的,这小子顶多算“借花献佛”,还是借她花献她,她还是抛给这上道孙子一瓶上好的除尘丹,半瞌眼慵懒道:“去你体内杂质,让灵根更纯的好东西。”

叶霄把除尘丹和书一起抱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有奶奶真好。

叶文现在这具身体经过她的神力修复,算三分之二的凡人,三分之一的神。

炼制普通丹药屁事没有,而且非常好办。但增进修为的丹药着实是要受反噬。

叶文此时此刻简直可以说是身心俱疲,一沾躺椅就昏昏欲睡,不多时便在叶霄抑扬顿挫的念书声中放纵自我,沉沉睡去了。

“于是乎,所有人都知道,小辣渣就这样悲惨的死去了。”待叶文迷迷糊糊睁眼时,就听见这么一句。

“太可怜了!那蟠桃明明不是他偷的!”顾天涯红着眼义愤填膺道。

反正他刚才已经哭过一次了,这回已经放下了长辈包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

叶霄抹了把湿润的眼睛,接着往下念:“好在小辣渣的师父虽然只是个算命的半吊子,却是阴差阳错得了仙人指点,在夜晚入梦告知他多行善积德小辣渣就能回来了。于是他清晨出门,扶起摔倒的老太太,得了一截莲藕;而后路过小巷又见义勇为救下了被流氓欺负的姑娘,又得一截莲藕。”

“小辣渣师父抱着两截莲藕,瞧来瞧去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看着手里的两截婴儿脑袋粗,少年腿长的莲藕,默默叹息:‘仙人竟也会哄人’便回家去了。”

“回了家后,小辣渣师父看着空荡冷清的屋子,又想起鲜活生机的小辣渣已经永远离他而且,他不由抱头痛哭,带着两截莲藕,去后院的老树下挖出了那坛原本是给小辣渣娶媳妇时喝的喜酒,‘咕咚咕咚’,纵使烧酒辣喉,他也大口痛饮。”

“‘世人都说酒能消愁……呵,老夫瞧也不过如此。’情绪激动的小辣渣师父去厨房拿了杀鸡的刀就要抹脖子,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旁边的白嫩中隐隐透着肉色的莲藕。和小辣渣的皮肤多像啊。于是他拿着刀就开始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