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起身向它走来：“别惊讶，这不奇怪。我就知道应该早些告诉你的，阿志整天瞒这瞒那，真是。”
阿信把手放在了天道头上，无数记忆片段急流一般涌入了天道脑海……
……
桌上大家聊得其乐融融，一堆晚辈在，路延又开启了夸夸模式，说什么义宗能经久不衰都是叶文的功劳……让正主都听不下去的。
第一次让人庆生，叶文非常之不习惯，还有那么一丝受宠若惊，但她在众人的围观下，波澜不惊地吃完了这碗聚集了一堆祝福的长寿面，又回馈了食堂一堆调料，还像往常一样，把大家的饭菜凭空变出来了。
除了潘孤雁，谁都没看出来她不自然了。
叶文要过生日的事，一开始是路延提议的，他记得自家师伯的生日，而叶文之前照顾顾天涯，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过一次合适的生日了。
现在顾天涯身体状况大好，叶文甚至有收新弟子的意思，青松峰又每天都是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因此路延想这事儿也挺久了。
等叶文要动身回去了，路延还说要去翻找一下，看她今年到底该是过的多少岁生日，然后把学堂身份介绍的信息给换了，因为学堂那个只是大约数字。
这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董百川笑：“确实还不知道老祖的年纪。”
叶文头大地拒绝：“修者何必重看年纪？外貌不曾变化就好了。”
一块儿回去的路上，潘孤雁还悄悄问她：“是六百了吗？”
学堂上面都只写五百六十呢，能一下变成六百？
叶文气笑：“七百了！”
潘孤雁：“开玩笑呢。我知道不是。清师姐你以前不过生辰吗？”
“嗯，一般都不过。”叶文面上没有表情地说，至少她自己认为是什么都没有透露的。
潘孤雁侧头看她，像是想到什么到什么，笑了笑：“以后我们给你过，让你年年都有兔子肉长寿面。”
叶文不自然地咳了声：“其实没关系。都已经习惯了。”
“我还以为清师姐什么都知道呢，原来也不是。”
叶文抬眼看她。潘孤雁认真道：“那我还习惯了没朋友，习惯了求死，习惯了抱以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态度生活呢，也没关系吗？”
“大家都很喜欢你，我们在意你的生辰是否开心，并且发自内心地认为给你做长寿面是一件幸福的事。”潘孤雁说，“兔子肉能那么快炒好，还是陈桔教的法术炒。”
叶文将视线移到那边个载了超多人的大铁锤上，叶霄和她对视上，傻乎乎地冲她招手。
董百川和秋霜都不是会做饭的人，为了参与到这份生日礼物里，还揉面了。
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触动着叶文，她轻颔首回应，接着收回眼，轻声回潘孤雁：“好。我等你们年年给我过生辰。”
待和潘孤雁他们告别了，青松峰重新恢复冷寂。兔子、槿、荷花都睡了，叶文躺在清云殿的软榻上，看窗外月色发呆。
她把自己放在义宗老祖的位置为义宗考虑过吗？从未。
她有为义宗未来发展出谋划策，又或忧心过吗？不曾。
去学堂是因为潘孤雁要去，她不放心。给外门设下杂活全勤，掏腰包给外门改善伙食，也是因为潘孤雁，甚至包括现在把大家聚起来学习也是一个道理。
连给外门弟子发放洗髓丹也是因为怕潘孤雁一个人中了，显得太特殊会引麻烦事，还有就是天道的嘱托。
但与其说是为了潘孤雁，不如说是自己的私心。
那要不要从现在开始，多帮助义宗，帮助路延一点呢？
叶文的疑问在早上见到小破云的时候，成功解决了。
没错，是小破云。叶文这边一团和气，乐滋滋的。而天道那边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颓废得很，说自己不是天道了，叫叶文喊它小破云。
叶文嫌弃“小破云”难听，于是它收获了新名字：“小云子”。
天.小云子.道：“……跟太监一样，你确定不是更难听了？”
“确定以及肯定。”叶文说，“所以你本体怎么说？她欣然应允了我的提议？使你受到了打击？”
小云子深吸一口气，暂时避开了这个问题，而是神经兮兮地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一花一木甚至都是安排好的，你会怎么想？你能接受吗？”
叶文皱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被安排好的，你不是张嘴就能说出什么主线剧情吗？但从顾天涯误被雷劈就可以看出，你们只是有大致走向，事实上不能控制所有东西，所以存在意外。更像是一种预知，推断。”
“而我就是自己，我是快穿局来的，并不是这里的配角。”
“或许吧……”小云子没有反驳，“但我的本体不是我的本体，祂才是真正的天道……对于你要做气运子的事儿，祂没有意见。不过因为更换气运子了，就要建立新的主线剧情。要怎么建立，建立些什么是你要考虑的。”
“新的主线剧情？”
“对，但我这里有一个目标，是像男主的气运子光环一样，你得继承的。就是让义宗发展，发展得越来越强盛，成为修界第一宗门。而不是吊尾车。”
“你建立的主线剧情得在变好的基础上，禁止带着宗门摆烂。”
“自然。”叶文有精神了很多，一大早就听见自己被“扶正”的消息，那心情别提多好。
今天月底考得早点去学堂，她起身往外走，小云子在后面安静了，过一会，它很轻地说：“关于潘孤雁……我要谢谢你。”
……
月底考的大乱斗果然精彩，第一个参考的当然是一二三班，叶文作为监考长老之一，可以站在里头观看，并给各个弟子打分。
而为了公平，其他班的弟子不可以偷师学艺，只能被像黑布一样的结界，密不透风挡在外头，要等结束后才能看回放。
下一个轮到的就是四五六，他们都在准备台上。
赵钰、秋霜、笙小迪这种可以直接吊打全场的，拿个最高分易如反掌，但是都被要求压制修为了。
五班术修多，正在旁边练习。
四班有六个壮汉体修，他们自娱自乐在哪里赌一二三的胜利者。
潘孤雁在旁边听了，才知道规矩不是一班为一派，而是个人，或者学习小组。而胜利者是三个班所有人中得分的前十名。
那这样说来，大师兄那组胜算大得过分了吧……潘孤雁还记得昨天笙小迪帮助赵钰，二人配合起来的样子有多凶残。
那还怎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