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圆圆听的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听着像哪家浪迹情场的纨绔子弟……”
她迷茫的认真，把潘孤雁逗笑了：“你这一说还真是。”
笑完她又正了神色：“千万不能相信。你要把她比作渣男也没什么错。还是非常会花言巧语的渣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人强拉去参加她们的诉苦会吗？”
沙圆圆沉默摇头。
“我是和她好好坏坏最多的那个。”潘孤雁淡然的像在说别人的事儿，“闹掰十次，就和好了十一次。厉害吧？你越容易心软，就越吃她那一套。”
“可我……”沙圆圆话到一半，莫名觉得羞耻难开口，止口垂头。
沙圆圆就像是另一个她，潘孤雁一目了然，道：“笙师姐很好吧。虽然话少了些，应该是和你最相处的来的。最近我、董师姐、笙师姐都在青松峰有训练，你也来不就好了？喜欢陈师姐也行，反正她也在。”
“好……”要与那么多人接触，沙圆圆难免觉得不安，但她还是应了下来。
把她的不安都看在眼里，潘孤雁安慰：“她们不一样，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朋友在精不在多，你不想和太多人聊天就挑一个也好。”
“我……我实在不太会聊天……”又怎么交得到朋友……
潘孤雁道：“慢慢就会了。我之前也不太会，全靠想相交朋友的热劲儿在，有什么扯什么，扯不了就听也好，偶尔参与两句。慢慢就混熟了，就自然了。”
“潘师姐也是慢慢学的？”沙圆圆有点儿怀疑她在骗她。
她从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朋友一大片，吃饭有人陪，说话有人接，遇事有人助。本身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和她简直是两个极端……
她起初并不羡慕，因为她知道自己脸上有胎记，自己太不堪，更适合远离人群。但现在她月底考的表现总是出色，胎记也没了，交交朋友也很正常。
“没有半句假话。”潘孤雁道，“我以前和现在的你几乎一模一样。我也曾以为交朋友难如登天，其实也不难，试着迈出那一步就好。”
沙圆圆还想问些什么，潘孤雁摆摆手：“一会儿再说。我去见见他。”
“咦……潘师姐？”正准备关门的大苗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有什么东西忘在这儿了吗？”
潘孤雁：“没有……我来看看他。”
大苗恍然，接着皱眉摇头：“那就不用了。他方才醒过一次，别看牙齿都没了，嘴里却尽说些不中听的话。我干脆依老祖的意思，又给他喂睡了明早倒是可以来看看。”
也算暂时扯开烦心事，潘孤雁谢过告别，回宿舍不忘一路和沙圆圆讲今天总结到的不猥琐打法。
沙圆圆心里还是惦记着交朋友的事儿，惦记的非常明显，潘孤雁和她过招她都有点儿心不在焉，跟不上节奏。
她以前没什么朋友时，也没有到如此急切？潘孤雁想着，还是早早放下了剑休息，反正这样打下去完全没有什么作用，还不如花点时间开解沙圆圆呢。
有些话正好适合与沙圆圆讲，她们有过相同境遇、心境，蜕变这件事的喜悦是最能代入，也最渴望的。
潘孤雁分享了自己曾经最狼狈的一些经历，不过没有刻意说谁坏。再说后来自己一点点的，到了今天。她希望能对沙圆圆起到鼓励的作用，让她相信自己也可以。
安静的月色下，沙圆圆越听越认真。不知道为什么，潘孤雁的过往经历与她分明有很大区别，可她就是能感同身受，反而对潘孤雁后来的变化觉得不真实。
潘孤雁笑笑，垂眼抚着定道剑，一心想着把沙圆圆与自己的距离感拉为零，让她觉得她们都一样，她也可以。
抱着这样的想法，说起话来自然免不了自贬捧对方：“其实我也不是多厉害。天赋不够，全每天坚持练着……也都是笨办法。你的雷灵根稀有，将来必人走得更远，交几个朋友哪会是难事。”
沙圆圆听进去了，至少看上去，又有精神气了不少。
……
早上的青松峰很热闹，说的精准一点儿，应该是草药园。
笙小迪懒洋洋地领着沙圆圆在喂小曦。
把潘孤雁的教导与鼓励谨记在心，沙圆圆小心地试探：“笙师姐……你今天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笙小迪斜她一眼，像是诧异她会主动开口讲话。
沙圆圆脸上发烫，不好意思极了。
但没一会儿，她又鼓起勇气找话题：“那个……这个灵兽总是‘嘎嘎嘎’，是鸭……鸭子吗？”
“嗯……是曦和不知名灵兽生的，看老祖养的灵兽种类来说，应该和鸭没有关系。”
“哦。”笙小迪似乎完全没有抗拒和她聊天的意思，沙圆圆目光一扫，落在她腰间的竖笛上，“这个蓝色的羽毛是鸟的吗？”
这纯纯硬聊，但好在气氛融洽。
叶霄借着清早的第一缕阳光，对准针眼穿的十分认真。
孙非看看他手上扎出来的血，又看花里胡哨的裙子，欲言又止。
你说叶霄瞎写话本吧，确实让人接受不了。有了缝衣裳在后，还缝成这样……
孙非决定唤醒他的良知，救一波秋霜：“你的老本行呢？你前行的目标呢？就这样无情的被你抛之脑后，秋师姐一定会失望的。”
“不，秋霜对于我是否写话本的事情，并不在意。”终于穿好针，叶霄吐出一口浊气，认真地看孙非，“老实交代吧。就是孙师兄你爱看，并且迫不及待想看新的。所以用这种方式来鞭策我。就是为了早点看到！”
说着，他眼里泛起闪亮的泪花，感动地抱着衣服，望天道：“真是的，谁叫我从内到外都散发着魅力。即便在外貌上极力收敛，谁又能抗拒的了我的才华？”
“……如果偷懒有罪……”孙非掉头就去提方才疯狂推拒，甚至不惜装肚子疼躲过的粪桶，“请让粪桶惩罚我，而不是你叶霄。”
太久不见叶霄这样，他还以为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太天真了，果然还是他太天真了。
狗怎么改得了吃屎？